夜幕降臨,別墅內一片寂靜,餘鹿在大哭了一場後終於沉沉睡去,為了防止江石靠近餘鹿,原本只被須泊允許在暗中保護的長天自作主張的貼身陪護在了她的身旁。

月光如水灑在床上,他看著那張在月光的照映下泛著微光的白皙臉龐,始終淡漠的雙眸內泛起一抹漣漪。

從起初的細微幫助到如今性命相連,縱使早已將生命看淡的長天當初也不會想到會和一個人類女人產生出如此多的羈絆。

夜越來越深,可別墅外的動靜卻沒有一絲減弱,沼林本是島上無人敢靠近的禁忌之地,可如今越來越多的半獸人卻都再向著那個方向趕去。傳言聖昀會在這兩日出關,而他真的能夠順利的從沼林內出來嗎?這些趕去的半獸人群大多也都是在觀察著對自己最有利的形勢吧。

忽然一段資訊傳入腦中,長天神色冷峻,他轉頭看向遠處的山巒,眼眸微眯。

須泊此時召喚他是為何事?心中稍作猶豫後,他將所有門窗關閉嚴實,又叮囑了一遍守衛,便向著須泊召喚的方位趕了過去。

當他來到沼林附近的那片竹林後,果真看到須泊正立在最高聳的那幾只竹子上方觀望著遠處的沼林。

忽而之間從沼林之中躍出一個身影,他身形踉蹌,從奔跑而去的姿勢看過去似是受了傷。

須泊嘴角微揚,眼中露著嘲諷,這兩日的好等,可真沒讓他的期待落空。

想著他正準備追去卻忽然感受到了其他異樣,低首看去,男人眉眼輕蹙,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誰讓你前來此處的?不是讓你仔細看護著她嗎?”

冰冷的話語聲像是這暗夜中冰冷的霜露,毫不留情的滴落在長天的心頭上,他神色一滯,當即反應過來須泊並無召喚他,那能假冒須泊給他傳遞資訊的人也只有對他最為熟悉的……

江石!

他將自己支開必定是要對餘鹿做什麼事情,他那麼費心苦勸的想讓餘鹿進入沼林,難保不會直接將她捉去帶到那裡,若真是如此,她這次便是被自己害了!

來不及細想長天轉身便往別墅方向飛奔而去,須泊見他表情有異心中一沉,當下也顧不得沼林的情況躍身追去。

餘鹿睡的昏沉,迷濛中她嗅到一股腥臭味,似是小時候與母親去菜市場,在活雞攤子前聞到的那種死雞與各種腥氣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這股味道離她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濃郁,餘鹿難過的皺著眉,她很討厭這種味道,這種好似於糜爛的氣息。

額角忽然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涼意,餘鹿頓時睜開眼睛,漆黑的室內一片寂靜,她心跳加速,額面滲出微微的汗珠,竟有一絲的緊張。

“啊!!”

床頭突現的黑影令餘鹿失聲尖叫起來,那個黑影及時跑過來捂住了她的口鼻制止住了她的叫聲,月光傾瀉入窗內,餘鹿也透著月光看到了這個登堂入室的賊人。

阿……阿牧?

只不過此刻的阿牧卻是衣衫襤褸,一身泥汙髒臭至極,他的下巴和左邊臉頰處掛著幾道明顯的血痕,似是與人搏鬥過。

餘鹿搖著頭將他的手甩開,望向他的神情中帶著疑慮。

“阿牧,你這是怎麼了?”

“姐姐,我殺了聖昀!我把聖昀殺了!這島上再不會有人小看我……”

阿牧興奮的張口道,黝黑的瞳孔內泛著一抹妖異的豔紅,他的表情很是不對勁,像是魔怔了一般。

而餘鹿心下一驚,聖昀……他死了?

“阿牧,你說什麼?”

“黎羽答應過我,只要我完成了這次任務就會讓我做島上的上位主人之一……姐姐,我強大了你就不用再怕他了,我可以保護你了!姐姐,我真的可以保護你了!”

說著阿牧激動的環抱住餘鹿,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頸窩上,餘鹿感到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脖頸滑下,她剛想推開他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哪怕身前的人已然是副成年人的身體,可是他的內心終歸也只是一個失去親人的十多歲的孩童阿……

“但是姐姐,你不能生下他的孩子,她是一個罪孽,我根本無法面對她……”

還沒等餘鹿反應過來他的話之時她忽然感到腹部一陣溫熱,她低下頭去看,便看見阿牧的右手半懸空的籠罩在那之上,手心與之隱隱可以看見有紅黑的光束在閃爍連線著。

忽然一股刺痛在體內炸開,就好像是有數百根針在刺進她的腹部,餘鹿痛苦的皺著眉,她用力推著阿牧,卻被他反剪住雙手手腕按在頭頂上方動彈不得。

“如此頑固,這個孽種!”

隨著一聲充滿戾氣的怒喝那種鑽心的疼痛越來越厲害,餘鹿奮力的掙扎著,然而在已進化後的阿牧面前卻如一個小孩子一樣反抗無力。

“阿牧,你……住手!我好疼……”

“姐姐,我是半獸人所以能記起母親生我時所受的那種苦楚,那種疼痛還不及你現在的十分之一,我不想讓姐姐也遭受那種痛苦,你也更不能生下他的孩子,姐姐你忍一忍!很快就會結束的……很快!”

阿牧不知此刻他的雙目爆裂出妖異的紅色血絲,臉頰兩側漸漸爬上黑紅的詭異紋路,面色瘋魔痴顛,早已不似是正常人的模樣!

“阿牧……你停下來!”

“這個孽種竟扎的如此之深!”

臉頰兩側忽然被阿牧單手粗暴的扣住,餘鹿被迫揚起頭顱,一陣苦澀的液體流入喉嚨,她搖頭流著淚拒絕。

“咳咳……你給我……咳……吃的是什麼?”

“昂鳴那裡待久了我也學會了些東西,姐姐,這藥不會傷你,只會讓這個孽種死掉,而且你以後也不會再有孩子了,姐姐根本不需要孩子,我會照顧姐姐一生一世的……”

阿牧聲音輕柔,然而嘴角的笑容卻猶如從地獄爬上的惡鬼般令人心悸,餘鹿瞪大了雙眼,她不可置信的搖著頭,試著想要將那藥水吐出來卻發現只是徒勞。

發現餘鹿的舉動時阿牧鎖眉微怒,他猛的扼住她的肩頭將她扣在床頭。

“阿牧……你瘋了嗎!”

“瘋的是姐姐才對!你竟然想為須泊生孩子,你這不是瘋了是什麼!?你忘了他曾經是如何傷害你的嗎!”

“那你現在……不是也在傷害我嗎?”

餘鹿眼眶紅腫紅腫,淚水滴落在她的唇邊,宛如一片破碎的晚霞,透露著內心的傷痛與無奈。

而餘鹿的表情像是解藥一樣讓阿牧恢復了片刻的清醒,他呆愣了片刻,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所作所為,卻在下一秒忽然被一記無形的重擊撞至牆角。

恢復自由的餘鹿捂住胸口彎腰不住的咳著,然而藥效似乎已經開始起作用,疼痛席捲渾身,她趴在床上痛苦的緊抓著床單。

忽然身下感受到一股粘稠,餘鹿顫抖的伸手去摸,便見鮮紅的血液順著掌心緩緩流下,而身下流出的血更是沿著真絲的床單蜿蜒滴落到地板上……

“不…不要……”

身體已經疼的麻木,然而心靈上受到的重創卻像是一柄鐵錘一樣無情的捶打著她的身體,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可是卻會覺得如此心痛,也許孩子是無辜的,也許是給過她溫暖的阿牧如今卻要這樣對待自己……

須泊趕到別墅時看到的便是眼前的一幕,餘鹿躺在鮮血滿是的床上淚流滿面、神色痛苦,她支離破碎的眼眸像是一把尖刀一樣狠狠的戳刺在他的心上。

血液彷彿在身體裡奔騰不休,他手上青筋暴起,眸中在一瞬間怒意滔天。

須泊快步上前將她攬在了懷中,而當兩人眼眸相觸的一瞬餘鹿卻猶如一隻被驚嚇住的小鹿一般瑟縮的向後靠去,那動作,明顯是在害怕。

須泊瞳孔瞬間微縮,眼眸一沉,圈住餘鹿胳膊的手掌不禁微微收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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