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戰後處理
行動，突擊。
高速運轉的齒輪在護甲板下飛速運轉，以晶礦粉末為燃料的蒸汽機噴吐出白色煙幕，閃爍的符文模組框架與浮空石一同在裝甲下散發出藍紫色的微光。
它們是活的，同時也是死的。
以漠然的姿態前進，又忠誠的服務於人類。
蒸汽機械構造體。
人類文明在另一條技術路線上出現的造物。
怪物。
而城堡中另一個世界的敵人第一次近距離接觸這種每一步都帶著沉悶或清脆咬合聲的重型機械，看著對方走到自己面前。
純粹的白色。
否。
純正的黑色。
否。
一支灰色的軍團。
在戰爭中，他已經學會將自身的情緒抽離出來，用冰冷而漠然的指揮者取代那個溫和的善者。
這座堡壘就是魔法帝國第四先遣隊的葬身之地，就像他讓山峽成為第一先遣隊的葬身之地一樣。
為將者，只為自己的戰略服務。
這是他為自己塑造出的棋盤。
小型的蒸汽機兵可以壓低身體與步兵們一同投入進攻，三米高的身軀勉強可以擠入這修的寬大的城堡門洞當中。
它重新舉起了釘著鐵皮的簡易盾牌在這狹窄的空間中掩護身旁計程車兵推進。
精靈守衛們手中長弓無法擊穿它手裡的盾牌，戰爭法師的火球術與冰槍術也做不到，線列步兵的魔法槍彈就更不可能了。
更別提他們的近距離搏殺經驗遠不如訓練豐富的領地步兵，使用後膛槍快速射擊的領地步兵在火力壓制性上已經勝出太多。
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如果不是督戰隊的存在，他們早就能結束這場戰鬥。
“.....”
投降了啊。
他寧願對方高舉魔法帝國的旗幟和他死戰到最後一刻，也不要舉起白旗，以一群殘兵敗將的身份對他發起投降。
季林沒有辦法處理投降的軍隊。
領地的部隊不會停下來，不能停下來。
季林絕無可能拋棄自己的機動優勢，進入築壘狀態自縛手腳。
在雲層上可以隨時機動的領地部隊擁有至高的機動性與情報優勢，但沒有多餘的人力也沒有常規意義上的後方。
他本應該有讓雙方傷亡更小的方案。
如今傷亡最小的方案就是要在此時製造更多的傷亡。
但讓對方覺得，他們還有一絲勝機的話，他們就會拼了命去抓住這一絲勝機來延長這場侵略。
季林從高空俯瞰戰場，他要從根本上摧毀敵人一絲勝機的期望。
將這份恐懼，傳導到敵人的陣群中。
讓他們恐懼，讓他們畏懼。
未知才是真正的恐懼。
季林連日不斷的制定作戰計劃就是為了這一刻，偵察，準備，而這項工作還要重複兩次。
然後將傳送門摧毀，完成他的真正任務。
戰鬥結束了，敵人十不存一，只有一百多名戰俘。
其中有近七成是精靈，還有剩下兩成是施法者。
艾莉西亞看著走出浮空指揮艦，走向這些戰俘的季林，意識到他想要做些什麼。
她咬咬牙，讓護教軍展開裝甲，從裝甲上跳下快步走到季林面前。
“怎麼了？”
季林揮手讓長恆不要靠近，輕聲問道。
艾莉西亞搖了搖頭，伸手指向自己正在穿著的護教軍。穿著白色護鎧的神術構造體伸手，對季林施以敬禮。
“它能摧毀和癱瘓一個人。”
它能徹底摧毀一個施法者的施法能力，永遠摧毀。
護教軍張開自己的手掌，純白色的電弧在它手心閃過，向季林展示自己的能力。神術的力量會瞬間過載施法者體內的潛能，讓他永遠失去施法的能力。
而這一流程的執行將會癱瘓目標相當長一段時間。
護教軍，司職戰爭與審判。
“謝謝。”
季林看著不遠處飄著狼煙的稜堡，看著艾莉西亞沒有表露出情緒的面容。
她不知道自己是重生者...她不希望自己變成那種人嗎...
光明神教的神術序列中有關審判與削弱的法術，非常充足。如果將對方的施法能力永久摧毀，並長期處於虛弱狀態的話。
一樣滿足季林的需求，這樣的殘兵敗將就可以交給這個世界的土著們處置/審判。
第四先遣隊也同樣不復存在。
“抱歉，還是要麻煩你。”
徹底廢除他們的施法能力，削弱他們的戰鬥力，就可以把他們安心的交給這個世界的土著了。
這在護教軍們的工作範圍內，它們沒有拒絕。
它們抓住一名施法者的手，神術閃光沿著它的手傳導到對方的身體中，徹底過載並摧毀對方的施法能力。
而對於沒有施法能力的人，它們則從身體中抽出一支光鑄長釘插在對方身體中，長釘會讓對方長期處於虛弱狀態——護教軍們通常用這一手段來處理罪犯。
季林看著護教軍將一百名戰俘全部處理完畢，它們習慣性的站在戰俘旁邊作為看守。
現在這些戰敗者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他們除了腦子裡的知識以外，甚至還不如健全的土著。
讓曾經的施法者再也無法施法，某種意義上這是比殺了他們還要更令他們痛苦的方案。
系統收回記錄的視線，將季林的任務分派方向沿著全新的指向標撥動。
回到指揮艦內，季林坐在自己的房間內看著木板牆。
艾莉西亞輕敲開啟門，走了進來坐在他身旁。
“很累嗎？”
季林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是心理的疲憊，還是生理的疲憊。
艾莉西亞歪了歪頭，輕聲說道。
“那個系統真是個混蛋。”
他沒有反駁，只是想坐在艾莉西亞身邊想要好好的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他有些累了。
“這是我的工作。”
想要閉上眼睛好好的休息。
“嗯啊。”
少女的手按住季林的肩膀，讓他枕在自己合攏的腿上，隔著一層極為柔軟的精緻神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