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此行（更新完畢）
季林稍微長大一點的夢想是擁有這麼一臺房車，生活在上面不用憂愁生計，想要去哪裡就去哪裡，下雨的時候還可以安靜地坐在靠椅，聽著敲打在剔透玻璃窗上的雨滴嘩啦，桌面擺上一杯溫熱淡茶。
那樣的生活很好。
他很喜歡下著小雨的天氣，雨聲是最棒的白噪音，伴隨著微冷的空氣，正是睡覺的最好時候，好像只要閉上眼睛，一切世間的煩惱都會短暫的離他而去。
僅限於在他想象中，當他稍微瞭解房車之後很快就把這個夢想給放棄掉，就和他放棄自己想要成為科學家的夢想一樣。
那時候他還不需要為生計而發愁。
然後...然後沒過多久他就被迫過上帶著火焰與鋼鐵的日子。
佔據他人生的二分之一。
視線落在玻璃窗外灰濛濛天空，這場小雨沒有停下的跡象，可能還要再下好一會。那些原本的鎮民可以過上一段時間的好日子，這片地區再也不會因為天災而遭到損害。
他們的計劃是成功的，這整片地區的地脈都已經被摧毀能量重新迴歸大地，改進後的中和裝置可以將反饋的所有能量轉入給整片地區的所有地脈，並將它們盡數摧毀...不，不是摧毀。
而是遣散。
地脈的能量依舊存在這個世界中,構成地脈的能量被遣散，變成人類無法直接利用的遊離態，也不知道多少年後才會恢復成他們可以使用的地脈形態。
季林敲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這個世界也有玻璃存在，還是極為透徹純淨的大塊無色玻璃，可在赤鳶這麼大的機關獸身上也沒有幾扇，想來也是極為珍稀。
除去窗外的水聲，還有屋內傳出的水聲，久久才傳出一聲嘩啦。
歸羽在沐浴，用赤鳶上儲存的清水。
這個時候是沒有花灑那麼方便的器具，都是將熱水送入桶裡，然後泡在桶裡進行沐浴。
季林身體素質還沒有差到淋一場小雨就感冒的程度，坐著吹會風也無妨。
他們回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先行啟動赤鳶，讓它沿著路線朝著目的地墨門而飛行，再沐浴更衣。
不多時，隨著一陣水花濺落的聲音，穿著單衣的少女推開浴室的門，沒有穿著她平常的服飾，而是換上一件整潔純白色單裙。白皙臉頰上掛著幾滴水露，淺灰長髮整齊的梳在身後垂落，如出水芙蓉。
“我，洗完澡了。”
她看著季林說道，面色平靜。
“好，這裡有可以給我用的衣服嗎？”
季林點頭，進而詢問道，他來這裡是沒有一件換洗的衣物，這段時間也正是他不怎麼運動，沒有怎麼出汗，這件衣服沒有味道可以穿上好幾天。
現在淋了雨，衣服也需要換一件新的。
“沒有可以給你換洗的衣服，不過赤鳶上還有幾件可以換洗的衣物。”
歸羽輕聲說道，她並不怎麼想提起那些叛徒，目光微微偏向季林。
“如果可以的話，你挑一件合身的穿上吧，衣服的材質都很寬鬆，只要相差不大都還可以換上。”
沐浴完，換上一件寬大的衣袍，這衣服穿起來倒也不麻煩，風格去繁取簡，倒也有幾分現代的味道，真是那種古代衣袍，季林穿著可能還極不適應。
黑白交織的衣袍雖算不上極好看，但在美與簡單與舒適間找到一個微妙的平衡點。
赤鳶上能做的事情極少，生火都不便，只能用儲備的糕點和食糧。
她翻閱古籍，而季林則在她身旁翻閱她帶來書籍中那些關於兵法的典籍，他在以最快的速度學習這個世界的戰術與技術，以便於他做出一份對抗這個世界的方案，抓住一絲也許不存在的可能性。
機關人和機關獸沒有什麼特殊的，不過是一群長得和通常怪獸步兵和怪獸不同的構裝體，在它們作為作戰單位時的核心作用和怪獸、怪獸步兵沒有差別。其中使用的在連排級別戰術大差不差，而具體到單位一級，季林沒有那個能力為一樣自己瞭解不多的東西構造。
兩人閱讀許久，耐性極佳，安靜地將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書籍上。
他們在思考，將書籍中的知識納入腦海，拼湊出一條通向明日的道路。
季林放下手中典籍，起身，想去喝一口水。
歸羽的視線落在季林穿著的墨家子弟衣袍上，思考片刻。
“季，要和我學習機關術嗎？”
季林將視線轉過去，看到她眨了眨眼睛。
“不...倒也可以。”
季林原本想要回絕她的建議，卻意識到這種人類與機械同步的技術是極為稀有的，哪怕它建立在地脈這一資源的特殊性上，這種個人獲取到的知識系統又不會抹除掉...前提是你真的能夠把這些東西完完整整的記住並帶回到自己的領地。
這個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地脈上，完全忽視了這個世界擁有的其他的超然技術。
在閱讀兵法典籍時，多出來的空餘時間也也許可以與歸羽學習一下機關術的操控，這樣他對這個世界的理解也會更深入一層樓。
他是介入者，瞭解這個世界是他的手段，最大幅度的朝著良好方向改變這個世界才是他的目標。
可惜在歸羽手把手的教授他機關術師基本知識的時候，系統沒有跳出來說一句：‘叮，你已經成功轉職機關術師 lv等級1’。
並不像真正遊戲一樣可以精確看到自己的能力進階。
得到季林的同意後，歸羽輕搖腦袋，內心喜悅，用著溫柔的聲音為他從零開始講解機關術的本質。
和季林想的一樣，他的源質潛能是可以完全匹配機關術師...機關術師在系統的判定中應該是術法與符文的混合職業，但地脈這種特殊資源又佔了其中尤為重要的部分。
赤鳶騰雲，日行四千裡，如此，從出發地抵達墨門，也要用足足二十日的時間，可見此地疆域之遼闊。
在歸羽想要讓赤鳶直接降落在墨門庫中，季林叫住她，讓她將赤鳶找一座山巒藏好，足以遮蔽它的身形就可以。
“停下，就到這裡吧，剩下的路程我們走過去。”
赤鳶的體型太大，太容易被發現，這機關巨鳥一飛起，就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回來。
到時麻煩事肯定不會少了他們的，倒還不如隱秘行蹤，先與歸羽口中的師傅見上一面，只有我暗敵明的時候才更有謀略操作的空間，他所能做到的事情也更多。
就是以安全起見，保持行動的隱蔽性為佳，他們最好的方法就是走陸路過去，這赤鳶腹中藏了一隻機關獸，可以讓他們在林中迅速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