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預備與火力（二更）
他們最後在一臺蒸汽機兵的旁邊找到了一動不動注視著它的核心的讓娜，閃爍過的電弧點亮她眼中的光芒，周圍想要驅趕她的人都攝於她身上軍服的威懾而猶豫。
這樣的孩子，為什麼會最後變成反抗軍領袖呢。
她和自己印象裡面那個揮斥方遒的最高將領相差太遠，那個扛著雪白旗幟的堅毅領袖，而自己面前這個只是個眼中還閃爍著光亮的小孩子，戰場上淬火也沒讓她擁有十足的成長。
她不應該成為士兵。
季林嘆息。
他要麼成為騙子，要麼成為壞人。
“長官，你知道嗎，我沒有和別人說過這件事，我在五年前的一天晚上夢到過天使出現在我的夢中。”讓娜在回來的路上和他說，“自那天過後，我的身體發育的就很快，村子裡的男生都打不過我。”
“這個世界沒有天使和神明，你是正常的身體發育。”
如果存在，早就被領主們找到，然後公佈在論壇當中。而且你的身體那是自然發育，女性發育得是比男性要早的，雖然能夠單刷數個壯漢的身體素質是誇張了一點。
他在心中默默補上後一句。
“我都忘了長官你是無神論者了，嘿嘿。”讓娜接著說：“我爸讓我在軍隊裡面找一個厲害的人跟著就好，注意安全，能回家就可以了。長官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你一樣強大可以保護其他人？”
“你會的。”
季林嘆氣。
在減速時間流逝中他也能刷論壇，但自己的瀏覽速度還是跟不上刷屏的速度，怪物科普專樓也應運而生...古典時代的人更少，和黑暗時代的比起來少的可憐，他們為了互助建立了一個專門的封建時代的怪物樓層。
為了傳播知識，保證更多人不會因為遇到未知的怪物而失敗。
因為人數少，反而執行起來非常的方便，不存在過量的垃圾資訊。
第二個月，他抵達這個城市的第三十二天。
他終於收到來自維卡王國的信使的訊息。
他並沒有派出信使去和維卡王國聯絡，這一措施的目的是為了爭取自己對塞塔的控制權，加強自己對士兵的控制權，他在出發前的身份只能算是一個最底層的軍隊士官，維卡必然會派人來取代自己的位置。
這些士兵雖然名義上歸屬於他，但他要是和維卡作對，這些士兵第二天就會把槍口調轉過來。
在沒有無線電的時代，訊息的傳遞依靠人力和飛鳥傳遞，效率不敢恭維，維卡王國收到自己先遣隊失敗的訊息已經是二十天以後的事情了。原本軍官團攜帶有信鴿傳遞訊息，但那些信鴿全在那天巨炮襲擊下去投胎了。
逃兵不可能往營地去跑，畢竟對逃兵的懲罰就是直接槍斃，沒有任何商量的空間。但維卡王國的信使在半路上就遇到了逃兵，在得到確切訊息之後才返回城市彙報資訊。
在往來回復的時間又耽擱浪費。
瞭解情況，商討，派出兵力，這麼簡單的事情，整個維卡王國的反應速度就像是無脊椎動物一樣緩慢。
臃腫而緩慢。
季林後面瞭解到這件事情的時候，真是，這種緩慢得反應速度怪不得他們拿不到塞塔。
逃兵的話並不一定可信，信使們又花了五天時間繼續前進到塞塔，然後看到城牆上站崗的灰衣士兵，他們在和季林接觸後帶著新的資訊回到維卡王國的內部。
原本劃定的規劃又一次被打亂。
部隊的調整又花了他們足足一個星期的時間。
直到今天，騎著快馬的信使為他帶來維卡的第一批支援部隊已經出發的訊息。
四千人組成的支援部隊已經在路上。
但這四千人...要撞上米亞的部隊。
按照他所知的事件發展來說。
如果自己佔領塞塔扇起的翅膀不會引起狂風改變事件發展的話。
與之而來的還有總督的手信，震怒的總督要求他準備血洗塞塔，並且在軍隊抵達的時候將指揮權交給另一位軍官，王國會對季林的英勇行為給予賞賜。
他的目的很明顯，血洗塞塔為自己的長子復仇，並將其堡壘化變成維卡的前線軍事堡壘，然後將季林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出來的傢伙從指揮體系中剝離出去。
“幹...”
季林揉動自己的眉頭。
那天那個年輕不熟練的指揮官，是這位邊境總督的長子。他已經不想去想其中的利益糾葛到底有多麻煩，而後續那總督的報復...
他這段時間為了增加自己的控制力，把維卡的火槍兵部隊打散，然後在城裡擴招良家子成立城市衛隊，這樣的訓練固然可以洗去維卡的軍事烙印，但對部隊的訓練水平打擊也同樣強。
幾乎是一帶四。
就地徵兵補員，他是這麼和信使說的。
整支衛隊的規模從五百人膨脹到兩千人的水平，就算這樣，打掃戰場回收的火槍還有四百支剩餘，火槍彈藥不多，但可以直接從塞塔進行補給。工廠主和城主不是一條心，不管誰管理這座城市，他們這些有實業的傢伙都覺得自己能夠安穩。
而這幫人會討好他，給他以極低的價格提供藥包，城市衛隊裡面的每個人每天都能打三發火槍來增加自己的熟練度。
比維卡火槍兵訓練的打的子彈還多，他們一週也就能打兩發子彈。
練練舉槍就足夠，何必浪費子彈去給這些排隊槍斃的傢伙訓練，千人的火槍隊光是訓練的各種費用都是巨大開支，士氣全靠督戰隊來維持，總督們也不想在這些炮灰身上花費更多精力。
賽諾塔在第二週就為他交出了火炮的設計圖，一種100mm的長管炮。
在設計圖被交給工廠後，工廠很快就為他們提供粗製版本的火炮。
季林直接拿著總督親手的密信去和這些工廠主進行談判，獲得他們徹底的妥協合作，他們的產業就棲息在這座城市，人員，資源，都在這裡，他們不想失去這座城市和自己的產業也只能和他合作。
襲擊維卡先遣隊可也有他們的一份。
當然有個工廠主直接將自己的工廠折扣賣給了季林，帶著錢逃去更安全的地方，季林也接受，這錢自然是城主的錢，而他告訴那個城主，當總督抵達的時候會把他的錢如數奉還。
他們從戰場上回收回來的總督機甲外裝甲板被用來測試火炮的威力。
前裝火炮的氣密性差，威力隨著距離損失大，只能保證在800m內擊穿總督機甲的裝甲，和他的要求差的太遠，而後裝火炮，那就不能用他們現成的技術，後裝火炮基本沒有積累。
就算藍晶礦用來帶來的氫氣冶煉出的優質金屬材料，這些前裝火炮也只能開火五十發，然後整根炮管宣佈報廢。
而他和季林交流得到的另外一種武器方案就不錯...一種120mm口徑的迫擊炮。
這種使用精密機械技術的武器從臼炮改進過來，炮管的問題不大，問題在迫擊炮炮彈上，每枚炮彈都使用符文技術以讓材料達到需要的強度水平。這種迫擊炮使用了和蒸汽臼炮爆炸彈丸一樣的技術，這是他們已有的技術積累，改改就能拿來用。
滑膛迫擊炮也不需要直射火炮一樣的線膛技術。
賽諾塔在這方面簡直是天才，他只在聽過季林口述原理後就繪製出迫擊炮的撞針結構和引爆結構，也許他真的可以實現他口中的蒸汽核心小型化的技術。
比起250mm口徑的蒸汽臼炮，這種120mm的迫擊炮射程會更遠，最大射程，犧牲過剩的威力換取射程，在打擊裝甲目標的時候裝滿炸藥的120迫擊炮也不見得比實心炮彈要差。
產能和成本...
問題重重，但季林已經找到對抗總督機甲的手段。
而這兩種武器都可以被蒸汽機兵所攜帶，在攜帶炮管的同時還可以攜帶上多發彈藥。
那些工廠主對蒸汽機兵的理解是和蒸汽蜘蛛一樣，在陣前使用近戰能力殺傷對面步兵和裝甲單位，甚至專門為了反制蒸汽蜘蛛等突擊騎兵的衝鋒而研發電弧臂來遏制衝鋒，這是個極其錯誤的想法。
蒸汽機兵和蒸汽蜘蛛都是極其優秀的載具。
這個世界臃腫而緩慢的總督機甲也該到退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