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謝家如今除了謝樓原,就只有下人在府內了,聽了謝二爺的驚喊,下人房裡紛紛點燈出來檢視。

謝樓原是個厚道人,性情不羈卻溫和,很得下人喜歡,現在謝家一房只有一個頂事的在家,如今也“死了,下人們頓覺得群龍無首。

晏長歡確認謝樓原還好好的,剛剛舒下心來又突然蹙起眉頭,剛剛謝二爺驚喊著跑走的,謝家二房和一房在一條街卻不相鄰,他這一路邊跑邊喊,豈不是這一長街都知道謝樓原已經“死”了。

晏長歡心頭嘆了口氣,起身出屋,屋外已經簇擁了一群面色悲痛的下人,晏長歡一身黑衣,氣勢清冷。在前面的一個嬤嬤大著膽子道:“敢問晏小姐,我們公子他……”

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壓抑的啜泣聲。

晏長歡在心裡暗罵了一聲謝二爺,安撫各位道:“你們家公子無事,剛剛喊話的是個瘋子,莫要理會。”

眾人臉上有疑,晏長歡掃了一眼眾人道:“管家何在?”

人群一人伸手。

晏長歡點頭,“你代替他們來看看你家公子可好吧。”

待管家看過,他面帶喜色地出來後,眾人才心安。

府裡的人是知道了,可府外的人明日定會前來檢視弔唁,這個時候讓下人出去再喊一圈“謝樓原沒死”或“謝樓原活了”,這簡直是比謝二爺還癲。

晏長歡安排下去,若明日有人上門來問,必須告訴外人,謝樓原安然無恙。

今夜城門已閉,晏長虹最早也要明日清晨回城了,現在謝樓原的狀況看上去還好,慢慢養著也是有痊癒的一日。

只是明日又是混亂的一天,罷了,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晏長歡正感慨著,屋門吱啞一聲開啟,丫鬟憂心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謝樓原後,朝晏長歡道:“晏小姐,晏公子來了。”

晏家入獄被拔去所有職權,如今出獄卻還沒有官復原職,丫鬟不知道怎麼稱呼,便稱晏公子。

下一秒,晏長青從丫鬟身後走出,他一身藍衣,裹挾一股清風進來,看了一眼謝樓原見他狀況安好,才朝長歡道:“你累了一天了,要不要歇一陣,我在這照顧他。”

見晏長青來了,謝樓原的精神都好了些,他點頭表示可行,晏長歡懶得看他這副“諂媚”的樣子。

“家裡怎麼樣?”

“一切安好,他們不知道這邊的事,都已經歇了,祖母本要等你和長虹回來再安置了,被母親勸住了。”

晏長歡點頭。

“長虹呢?” 晏長青掃了一眼屋子。

“長虹去接外祖母了,外祖母手裡有對謝樓原病症極有用的大補丸。”

晏長青眼睛亮了亮,“外祖母到哪裡了?”

“想必就在城外了。”

“這夜這麼深,長虹安全嗎?” 晏長青看了眼外面濃濃的夜色,語氣擔憂。

“姐姐帶了隨從,想必一切順利。”

安靜了一會兒,晏長歡朝外走去,外面夜色如墨,蟬鳴陣陣,雖是盛夏了可到了這個時辰還是有一些陰冷。

她令丫鬟帶她到廂房,房裡已經拾掇好乾淨的床鋪,又要了些熱水。

她靠在床鋪邊仔細盤著事情,她和沈提安原定的婚約已經過去,源於這段時間的京城查案與謝家入獄,可陛下還沒有讓謝家官復原職,也沒有取消晏沈婚約,如今不知道陛下的心思,這事也只能暫時擱置了。

另一方面,長青和宋小姐兩情相悅,可此時兩家地位相差甚遠,兩人也暫時沒了可能。

這些兒女情長都是小事,真正讓她驚心的是儲君一事,如今奪嫡的三人就只剩一個洛王了,洛王此人偽善陰狠,做未來天子實在有些不夠格,但沈提安要助蕭七上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個是天下皆知的皇子,另一個是被垣帝棄之的孩子。

蕭七的能力自然是夠的,可成為天子不是小事,爭權奪利是要流血犧牲的。

晏長歡不確定自已是否準備好了,畢竟她如今名義上還是沈提安未過門的夫人。

她也不確定晏家是否準備好了,若是晏家又有可能捲入這政治混亂之中,那她就得有別的打算了。

還沒睡熟,院外似乎傳來一陣微弱的馬蹄聲,晏長歡起身推開窗子,細細聆聽,似乎有一陣腳步聲朝主院走過去,晏長歡跨不出去,到了主院,裡面有一陣喧鬧的談話聲。

推開門,一眼就看到長虹正開懷笑著。

晏長歡又驚又喜,“怎麼這個時辰回來了?”

“有個城衛是父親以前的部下,我講清楚為何回城,便通融了一下。”

“拿到大補丸了嗎?”

“沒有,外祖母多日沒做了,寫了個藥方給我,她老人家明日便到”,晏長虹說著便從懷裡拿出藥方遞給丫鬟,問道:“府裡有藥房嗎?照著藥方煎一服來。”

丫鬟點頭離去。

“剛剛我進府前,看到幾個鄰里在府門放了幾束菊花,現在是菊花的季節嗎?” 晏長虹疑惑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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