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道?”
垣帝詫異,眼神移向站在旁側的敬國公。
“這是怎麼回事?”
敬國公在旁邊等得早已不耐煩了,他心愛的嫡長女差點被燒成一具乾屍,他心裡滿是怒火。
他向垣帝行了一禮,直言不諱:“有人將臣的嫡長女和晏大將軍的小女兒鎖在青雲亭茶室之內,企圖活活燒死,若不是兩位少將軍出現及時,臣與臣的小女已經天人永隔了。”
群臣之中的姜本節面色微變。
垣帝驚愕出聲:“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是出自百年世家的嫡長女。
一個是頗有名望的將府小女兒。
謀害她們,何人如此大膽。
洛王與鈺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微臣趕到之時,近百個蒙面賊將茶室圍得鐵桶一般,茶室上烏煙騰雲,臣妹的兩個丫鬟在外哭喊求救,臣才知是臣妹被困在裡面,雖然臣妹已經脫險,可是她現在……”
晏長青停頓了一下。
眾人在腦海裡浮想翩翩,晏三小姐千金之軀,何等嬌嫩,被歹人逼困在著火的茶室之中,差點命喪黃泉。
此時定是虛弱痛苦地在床榻之上養病。
垣帝驚怒不已,出聲道:“何人如此大膽?”
恰巧是晏家人凱旋之際,對晏長歡下手,這豈不是在打朕的臉,竟連功勳之家的兒女都護不周全。
那其他的臣子又豈會為朕殫精竭慮。
垣帝腹誹完,又補了一句:“朕定會為二位小姐討回公道。”
晏長青聞言放下心來,恭敬道:“臣將那些賊子的頭頭帶到了金鑾殿外,請求陛下審問。”
垣帝坐直了身子,命令道:“帶上來。”
不多時。
渾身抖如篩糠的馬炳跪撲在金鑾殿內。
垣帝瞥了一眼,開口問:“名諱。”
“草……草民…馬炳。”
“馬炳,朕且問你,為何要置晏小姐於死地?”
馬炳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不明白,殺人放火的任務,他已經接過無數個了。
從沒有這麼倒黴過。
不僅老婆孩子被綁了,現在還吃不了兜著走。
馬炳心慌得很,在天子的怒目之下,他唯有坦白:“草民……草民是被人指使的,草民的…媳婦和…孩子被……人綁架了,草民……不得已的。”
說到最後,不知是嚇的還是怎樣,竟撲在殿內嚎啕大哭了起來。
群臣無語。
姜本節心頭直跳,但嘴角還是斜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垣帝不耐地擰眉,冷聲道:“爾是被何人指使?”
馬炳祈求:“求陛下救我妻兒。”
垣帝眼中乍出冷光。
馬炳嚇得縮頭,眼神朝人群中的某個人瞟去,隨後又遲緩又鄭重地指過去。
“是姜大人。”
“胡言亂語,汙衊本官。”
姜本節咆哮道。
群臣瞬間眼神聚焦。
洛王與鈺王眼神透出絲絲的喜意。
皇后的母家姜家是站在皇后與寅王背後的,沒少在暗地裡給他們動手腳。
晏長青、敬國公三人早已經料到了,他們表情慍怒,只等陛下的決策。
垣帝眼神亮了一瞬,一閃而過,他聲音暗啞:“你說是姜大人綁架了你的妻兒,逼迫你將晏家與宋家的兩位小姐燒死在茶室之中。”
姜本節正欲發言。
便見馬炳點頭如搗蒜,回道:“回稟陛下,正是…正是如此。”
“大膽刁民。”
垣帝一掌擊在案上,語氣冷酷。
馬炳不知何故,只一個勁地磕頭,口中連連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息怒?大膽刁民敢汙衊朝廷命官,朕該如何息怒?”
晏長青等人面色無常。
剩餘其他人則各個眼神中透出不滿,陛下如此激動,莫不是要包庇姜大人。
在垣帝還是皇子時期,皇后便是其皇妃,皇后的母家姜家便入垣帝麾下,助他奪嫡。
垣帝登基以後。
姜家有皇后與寅王庇佑。
皇上也禮重三分,朝廷皆知姜家拿捏了皇家的七寸。
今天看垣帝這態度,莫非也要將姜家護佑到底?
姜本節的臉上也浮起一絲得意之色。
馬炳嚇得涕淚橫流,直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汙衊朝廷命官。”
“你不敢,那你倒是告訴朕,姜大人為何要置兩位世家大族的千金於死地呢?”
“姜大人與她們兩位無冤無仇,何以令你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令人髮指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