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
那御林軍面色凝重地將手中木盒遞到他面前。
明黃色的衣料？
天底下唯有一個人可用明黃色，那便是天子。
謝樓原騰得一下站起來，身下凳子刺啦一聲，又惹得姜大不滿。
謝樓原可不管他，只提起那明黃衣服抖開，一個五爪龍繡映入眼簾，這竟是一件貨真價實的龍袍。
那幾個貨也一瞬間呆滯了。
姜大最甚，他手撐著一旁的桌子，腿止不住得發抖。
謝樓原冷笑一聲，這姜家真是找死。
還不待他說話，又有幾個御林軍來報，只是他們語氣含糊，吞吞吐吐，似是又驚又羞。
謝樓原皺眉道：“扭扭捏捏個什麼東西，查到了什麼，如實報來。”
幾個御林軍互相對視了一眼，嘴角抽搐道：“我們在二公子院裡搜到了許多男子。”
“都是姜二公子的友人，有何奇怪？”
幾個御林軍沉默了一瞬，其中一個朝門外打了個手勢。
一連串的男子魚貫而入，各個……嬌豔無比，頭上簪花帶釵，衣著豔麗，瞅著還有些瘮人。
謝樓原直言不諱地衝姜二道：“你的朋友都是這種？”
姜二滿臉通紅，也不是羞愧還是尷尬。
其中一個御林軍見謝樓原面上還有困惑，便解釋給他斷袖之癖，根本不管姜二神情的異樣。
姜二的幾個弟弟也咋咋呼呼衝他嚷嚷。
姜府真是一片“祥和”。
謝樓原抬腳朝院中走去，御林軍已將所有可疑的東西羅列在院中。
細細看來，大半都是賬本和田契。
姜家是大族，富貴點倒也無妨，可這滿院的田產賬目，未免過於豪奢了些。
如今天下並非人人吃得飽飯，穿得暖衣，多的是善良樸實的百姓凍死於嚴冬，餓死於荒季。
而姜家作惡多端卻能坐擁金山，未免令正義者寒心。
謝樓原微嘆口氣，命令道：“登記造冊，呈與陛下。”
“是。”
謝樓原見姜府未搜出馬炳妻兒也不氣餒，喚手下壯虎去其他御林軍那裡看一下情況。
不多時。
另一隊御林軍便帶著馬炳妻兒來到姜府門口匯合。
馬炳的妻子一身粗布衣裳，滿臉灰撲撲的，旁邊一個男孩不滿十歲的樣子，身材圓鼓鼓的，想必就是馬炳的兒子。
姜家挾持馬炳妻兒，罪證已經找到。
謝樓原瞄了一眼，便整隊回宮。
馬炳妻兒被帶到金鑾殿內時，群臣按耐不住地騷動了起來。
姜家竟真的挾持了馬炳妻兒，以此指使馬炳去謀殺世家嫡女。
姜本節面色灰暗，眼神中卻仍有希冀。
他有功，陛下未必會動他。
垣帝不著聲色地環視了一圈殿內，斂起眸中的複雜。
“姜卿，你還有何話可說？”
“回陛下，微臣……冤枉。”
謝樓原不細的聽，上去一步躬身道：“回稟陛下，臣查到了些別的東西。”
垣帝眼神中來了興趣，朝他頷首。
“臣查到姜家資產豐厚……”
姜本節立刻反駁道：“姜家世代積蓄，哪裡不合規矩。”
謝樓原眼神不移，繼續道：“微臣查到姜家近些年侵佔百姓田產店鋪無數，姜家六公子還私放印子錢。”
“汙衊。”
謝樓原側身回頭，手下人立即將賬目田契等證據都擺放在殿內。
姜本節噎了一下。
待垣帝翻了幾本賬目後。
謝樓原又道：“微臣在姜府搜到姜二公子院中藏有數名男子，姜二公子私生活放浪形骸，有斷袖之癖。”
滿殿人齊齊咦了一聲。
斷袖之癖倒沒什麼，還在院中藏男子，重欲重色可是世家大忌。
姜本節手都要捏爛了。
“還有最後一件事” 謝樓原恭敬地將手中木盒呈上去，趙公公接了過去呈給垣帝。
盒蓋一開啟，明黃黃的顏色就令整殿人驚愕。
“這是何物？”
垣帝冷聲道。
“這是從姜府搜到的……龍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