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姚武等人武學底子再是不賴,也被甩出了些距離,只是前面的馬似乎速度也不快了,前面的道越來越逼仄狹窄。

姚武心裡湧上股不好的預感,窄道一轉,眾人正要一鼓作氣地攻上去,晏長歡突然轉頭,噙著得意的笑,看得人不由得心慌亂不解,姚武定睛一看,京兆府門的牌匾猛然出現。

一群人急急地停住腳步,正要扭轉方向,卻聽見晏長歡高喝一聲: “抓刺客。”

謝樓原是統管京城治安的武官,可近日盛安城屢次有鬧事打劫的刺客不消停卻又難以捉拿,他求著沈提安和蕭七陪他一起過來找京兆尹魏值商量對策。

蕭七是大理寺的人,但偶爾在太學院當值,與魏值常有交集,沈提安與魏值也有故交,四個人站在院中交談,正到興處,就聽見府外一女子驚喝聲。

刺客?

謝樓原和魏值疾奔出去,府裡侍衛和謝樓原的屬下也迅速跟上,一群人出去就見一隊流民打扮的人惡狠狠地盯著一個女子。

謝樓原忒了一聲,怒道: “好傢伙,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也省得爺爺去找你們。”

姚武眾人轉身就跑,可野生的匪總是比不過官兵訓練有素,跑不過十米就被京兆府的人一個個逮了回來。

姚武心裡惱怒,嘴上卻喊著: “我們可不是什麼刺客,不過是這姑娘欠了我們銀錢不還,我們追來問問。”

蕭七和沈提安已經到了府前,站在一側觀看,聽了這番話,謝樓原遲疑了一下,偏頭向沈提安望去。

卻聽馬上女子哼地一聲笑了: “你說我欠你銀兩,那我且問你,我欠了你多少,在何處與你相借。”

姚武倒也是個慣說瞎話的,當即正色道: “在衣裳鋪子,你買布匹,問我借了五百兩銀錢。”

語罷,似乎怕旁人不信,還狀若悲痛道: “姑娘就把錢給我吧,我父母老矣,身子骨越來越不頂用了,我還等著錢回去給二老看病呢。”

這話一出,旁邊的官兵便信了他三分,看他的眼神中閃過憐憫。再看向晏長歡時,見她衣著華貴,身騎駿馬,就覺得她是借錢搞得這身行頭。

晏長歡眼神裡閃過不耐,也沒心情跟他周旋,便直截了當地諷刺出口: “你可知道我是誰?”

姚武怔住,他倒是真不知道這女子的名諱,正思索間,便聽到她冷漠開口: “我是晏家三女,晏大將軍的小女兒,晏長歡。”

此話一出,眾人便明瞭,京安權貴將門晏家怎麼會向一介平民借銀兩。

謝樓原和蕭七頓時朝沈提安望去。

沈提安抬眸看向馬上的姑娘,一襲珊瑚紅裙衫柔美動人,一頭烏髮溫柔地垂在身側,她筆直地端坐馬上,睨著下方的姚武,高貴典雅,仿若這世上的所有俗物都不入她的眼。

沈提安收回眼神,衝魏值點頭。

魏值收到他的訊號,立即命道: “將他們全部收監,等候拷訓。”

姚武眾人依然叫囂不停,姚武進去的前一刻,轉頭給晏長歡了個惡狠狠的眼神。

晏長歡面色無常地移開眼神。

她翻身下馬,向魏值抱拳行禮道: “還望魏大人仔細拷問那賊人,給小女以公道。”

“你知道我?” 魏值有些驚喜,他也見過京城不少的嬌俏姑娘,卻沒一個如同眼前這位出色,相貌美豔嬌俏,氣質也高貴淡雅,舉止落落大方,又聽她喊自己的姓氏,更是有些疑惑。

晏長歡淡笑出口: “魏大人心有大義,端人正士,是京城人口中廉潔為民的好官,小女自是知道大人的美名。”

晏長歡平時在府中沒事幹,經常讓胡三去調查京城中各種權貴官員回來說給她聽,這魏值也算是個頗有賢名的官員,如今三十出頭,寒門出身。

魏值被誇得也有些不好意思,嘴上應道: “慚愧慚愧。”

“若是大人問出了那些賊人為何為難於我,還請大人差個人到晏府告知與我,小女這便告辭了。”

魏值點頭知曉。

晏長歡握拳告退,眼神淡淡地掠過謝樓原三人,看到沈提安時頓了一下,又瞬即移開眼神。

她翻身上馬,扭轉馬身朝公主府駕去。

淡淡塵霧中,沈提安若有所思,謝樓原驀地轉頭看向他,驚喝道:“提安的未來夫人竟是那般標緻。”

“什麼?”

魏值不解,他昨日告假沒有上朝,也一向不關注什麼賜婚嫁娶的訊息,還不知道晏謝聯姻之事。

蕭七也笑得揶揄,便朝他解釋道: “剛剛那位晏小姐就是皇上給提安賜的夫人。”

不待魏值開口,謝樓原便大笑道: “提安好豔福,這樣看來,晏小姐不像我們想的那樣。”

魏值道: “你們以為怎樣?”

“我們還以為她是個嬌小姐,現在看來,倒有一番潑辣。”

幾人笑談間,便見沈提安轉頭朝裡面走去,謝樓原又是一陣嬉笑: “提安莫不是羞了。”

只見他充耳不聞地朝府獄走去,幾個人便默默地跟了上去。

公主府

這邊,晏長歡遠遠地便看到紅鳶和棋藍焦急地四處張望著,她籲地一聲叫停身下的馬,翻身下來。

棋藍急得眼淚都快掉了,拉著她轉圈看了看才放下心來。

紅鳶倒稍鎮定一些,只是她整個小臉也嚇得慘白。

晏長歡笑著寬慰她們一會兒,三個人便朝公主府裡走去,小丫鬟引著她們三人朝裡頭走去。

晏長歡方向感極強,她愣是看著前面的人帶著她們走了三遍同樣來回的路,若是第一次來府上的其他人定是注意不到的,可她知道公主府的地形,便也看出前面這丫鬟是聽了誰的命令,存心想折磨一下她。

走了半響,丫鬟把她們領到一間茶室便一言不發地走開了。

棋藍憤憤道: “這是什麼意思,真當我們小姐稀罕來?”

“棋藍,慎言。”

晏長歡溫聲提醒道,隨後捋順衣裙坐了下來。

紅鳶提起茶壺晃了晃卻發現裡面沒有茶水,棋藍見狀更惱了些: “連茶水都沒有?這又是什麼意思?”

“那便不喝了,無礙。”

晏長歡不甚在意,這六公主折磨人的手段屬實也不怎麼高明。

她坐在木凳上向窗外望去,春意盎然,大片的海棠花樹美不勝收。

海棠珠綴一重重,清曉近簾櫳。胭脂誰與勻淡,偏向臉邊濃。

她看得有些痴了,微風飄揚,片片花瓣散落,縷縷香氣飄散而來,恍若仙境一般。

晏長歡心中嘆道,大公主嫁去鄰國,三公主早夭,還有兩位小公主尚在幼齡,如今大垣國內就只有六公主一位尚在妙齡的公主。

京安城內也就只有一座公主府,尊貴得很,只可惜啊,晏長歡想到那個傳言便覺得有些咂舌。

約摸著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茶室門被推開,兩個女子緩步進來,後面跟著幾個侍女隨從。

前頭那位衣著桃粉色,相貌柔婉,好若一支出水芙蓉般我見猶憐。

她便是六公主。

後頭那個穿著淡紫色,顴骨略高,長相略有些尖利,太陽穴處有個紅色的小胎記。

聽胡三說六公主身邊常常跟著一個“馬屁精”,想必就是這位了,慶武侯家的庶女孫倩南。

晏長歡正思索間,便聽到六公主道: “剛才我們來遲了,真是不好意思。”

“公主令小女惶恐了。”

晏長歡抬眼看向窗外讚道: “公主府的景色真是難得一遇。”

“晏家妹妹為何不出去賞花,而要呆在我府上這小小的茶室,莫非晏家妹妹真的如傳言所說,寧做溫室裡的嬌雀,也不做翱翔天地的巨鷹。”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快穿命運可改否

天使玖玖

假千金被退婚後,成了京圈太子爺的心尖寵

夜十一

運用科學無敵與鬥破

賺錢騎行

兩界穿越:成了一名授籙道士

僵小劉

深溫情柔

一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