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褚當真窩囊。

趙府的門房開門見兩位衣著華貴的公子等在門側,忙哈腰道:“二位公子空等了,我們大人身體不適,需要靜養兩日。”

蕭七抱拳,冷臉道:“還請告訴你家大人,是大理寺蕭七前來求見,寺裡的卷宗一事出了紕漏,想與趙大人相談一下。”

“此事重大,我就在此等候趙大人的回話。”

不一會兒,門房疾跑出來,道:“我家大人請蕭大人進去。”

兩人面色不善,門房不敢耽擱,忙給兩人指路。

趙褚正在茶廳團團轉,身上穿了常服卻不見休閒愜意,滿臉的躁鬱,瞧見蕭七和沈提安進來,便揮手讓門房退下。

茶廳沒有旁人,門房剛一走遠,趙褚便指著蕭七,低吼道:“你闖大禍了你。”

“敢問為何?”

“在卷宗上寫寅王身上有軍拳傷,你驗出來了為何不知會我,陛下一眼就看到那句,當時臉色就煞青,現在晏家盡數落難,就因為你寫的東西。”

“軍拳傷非我所寫。”

蕭七和沈提安對視一眼,蕭七眼神閃過一絲殺氣,又細問了一句:“敢問卷宗有誰單獨見過?”

“我怎麼知道”,趙褚沒什麼好氣,道:“大理寺這幾日繁忙,沒什麼人上門來觸黴頭,要說見過卷宗的就只有大理寺的人。”

“哦,還有個人”,趙褚語氣沒當回事。

“誰?” 沈提安眼神銳利。

“洛王,洛王來問案子查的如何,小韓說案子應是西倭細作的手段,被洛王痛斥一番。”

“於是洛王便讓你們都繼續去查,他在廳裡單獨待了片刻就走了。”

“沒錯”,趙褚朝沈提安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那捲宗……”

趙褚擺手,唉聲道:“別提卷宗了,洛王殿下走後,我便將西倭太刀的部分劃去了,連洛王殿下都不認可,再惹陛下不歡就不妙了,誰知道大理寺那群飯桶竟沒查出還有別的紕漏。”

“若是晏侯爺能從獄中安然無恙地出來,我便誠心去晏府謝罪致歉;若是晏家真被陛下治罪,那我也沒轍,各人有各命,我回頭在晏家墳頭多燒點紙罷了。”

“趙大人”,蕭七肅聲道:“如今一切還未定性,還請趙大人慎言。”

“沒錯沒錯,” 趙褚如今心思雜亂,也不甚在意蕭七這個下屬現在說話態度漠然,反而懇切道:“我這兩日身子不適,你照管好大理寺,若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自己拿主意就好,大理寺有你,我萬事放心。”

“若是陛下查卷宗的問題,切記此事與我無關。”

趙褚眼裡閃著精光,蕭七忍著不耐點點頭,嘴裡擠出幾個字:“還請大人放心。”

兩人隨即被趙褚恭送出門。

……

“洛王。”

沈提安眼睛眯著,心頭湧過濃濃的悲涼,要說這一切,真要怪罪的當屬他自己了。原本將寅王等人屍身丟在城牆根確實冒險,可此事在他的可控範圍內,但中途冒出了岔子,晏家必須安然無恙,否則晏長歡定會恨他一輩子。

他和長歡的中間已經被他砍開了一個鴻溝。

這條溝需要儘快修上。

剛一思定,一個慌亂的身影由遠及近地奔過來,來人是沈提安的隨從,剛一站定便朝蕭七行了一禮,隨後朝沈提安行禮道:“不好了公子,我們大人被軟禁府中了。”

沈大人一向剛正,聽聞了晏家入獄的訊息,當即便去了宮裡問情況,與陛下對線,一個滿腹經綸的文臣,陛下自然無力與其爭辯,一怒之下便將其軟禁在府中。

陛下立刻放出訊息來,晏家之罪就是殺了降為庶子的寅王,殺皇族血脈,此為大不敬也。

若再有求情者,處以牢獄之刑。

沈提安嘆氣,正要回府看看情況,剛走兩步,一陣迅疾的馬蹄聲飛踏而過,一行十餘人,腰配長劍,身穿黑衣,氣勢凌人,為首的那個喝道:“此行一去,勢必帶晏氏兩姐妹人頭歸來。”

旁邊百姓唏噓不已。

“看來晏家真是到頭了。”

“唉……蒼天無……”

天子腳下,話也不能說明白。

寅王案已經告破,這兩日在京中巡邏計程車兵也被召回大營,百姓也重返街頭,恢復了往日的繁榮。

沈提安腳下一頓,回頭望去,狐疑道:“有哪裡不對勁?為何御林軍追擊犯人如此大張旗鼓?”

蕭七低聲道:“暗閣的人怎麼說,找到長虹了嗎?”

“並未,若是暗閣的人找不到她們,那皇帝身邊的人去更無異於大海撈針。”

……

洛王和鈺王被陛下召見,馬車沒走大道宮中,反而調轉馬頭去了大獄,一到大獄,便有趙公公引兩人進去。

獄中味道腥臭難聞,二人衣著光鮮,腳踩皮革,還得踏著泥垢血水,穿過昏暗潮溼的長通道,通道的盡頭則是負手而立的垣帝。

垣帝正注目著雙手被懸於大梁之上的一個罪犯,該犯渾身欲血,衣衫襤褸,渾身沒有一絲人樣,可那眸子死死瞪著,看不出狼狽羞恥,只有野獸般的傲骨嶙嶙震得對面父子三人噎了片刻。

該犯就是晏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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