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立刻鬧了個大紅臉,他抓起地上的蒲扇就丟了過去,邊丟邊斥道:“胡講些什麼。”

那僕人身子一閃,抓起蒲扇,訕訕地退到一旁。蕭七一貫雲淡風輕的笑突然滯在臉上,挑眉看向宋煜,眼神慢慢變成有些銳利的打量。

謝樓原聽了此話,笑著打趣了一下宋煜,又自顧自地低頭喝自己的茶。

晏長青喚來自己的一個小廝,讓他去暖閣旁邊打聽一下母親可有什麼要囑咐的,小廝退去後,晏長青見宋煜正尷尬地起身,開口笑道:“不過是下人胡亂說話罷了,二公子不妨過去看看,想必是宋老夫人找你有要緊事。”

蕭七聞言也附和道:“沒錯,正好我和宋二公子一道前去,我從未拜見過宋老夫人,早已聽說她老人家的美名,趁此機會一睹風采。”

謝樓原見蕭七正瞄他,忙把腦袋轉成撥浪鼓,道:“我且不去了,上次見到宋老夫人,她非把我和一個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文臣之女湊到一塊兒,差點把婚事都定了,太嚇人了,不去不去。”

蕭七微微頷首,便和宋二並肩離開。

留下的晏長青朝謝樓原睇了一眼,道:“人家也沒嫌你才疏學淺吶。”

“怎麼沒嫌棄啊,你是沒看見當時,那姑娘白眼快翻天上去了……”

……

宋二跟蕭七撩袍跨進暖閣門檻,宋老夫人笑吟吟地看著兩個青俊跟屋內眾人行禮,罷了,才指著蕭七問了句:“這是哪家的哥兒啊?”

蕭七躬身道:“小生蕭七,家世卑微,父母早逝,不過在大理寺謀得一個差事罷了。”

宋老夫人有些唏噓,感慨道:“老身知道你,一表人才又年紀輕輕,就在朝內有一番作為,實在是後生可畏。”

“老夫人謬讚。”

聊過兩句,見蕭七沒有要出暖閣的意思,宋老夫人也沒在意,朝宋煜示意道:“煜兒快去向鎮南侯夫人和榮華鄉主行個禮。”

宋煜這邊行過禮,宋老夫人便道:“煜兒先前見過榮華鄉主否?榮華鄉主先前在南疆上過戰場的,武功高強又頗有軍功,巾幗英雄。”

宋三夫人聽過這番話,臉色有點發怵,捏著手帕微擋住不悅的臉色。

晏長虹起了身子,拱手朝宋老夫人致謝,又轉過身朝宋煜拱拱手。

一進屋便看到晏長虹的清冷臉龐,卻見她動作語氣中豪邁爽朗,一絲姑娘的嫋嫋婷婷都沒有,剛剛還起了一點的旖旎心思突然就蕩然無存,再一看祖母那放光的眼神,看著晏長虹的眼神儼然就已經把她當成了孫媳婦,宋煜硬著頭皮道:“早已聽說過榮華鄉主的戰績,還願榮華鄉主名垂青史,功德圓滿。”

“你誇的些什麼?” 宋老夫人抓起旁邊的甜果子就扔了過去,覺得不夠嚴厲,還拍了拍旁邊的案桌。

晏長虹卻笑眯了眼,打圓場道:“老太太莫要生氣,我倒是覺得宋二公子誇的極合我心意,習武之人各個心願皆是護衛江山、名垂青史,宋二公子這樣懂我,改日定要於武術上切磋一下。”

最後一句是朝著宋煜說的,宋煜垂眉耷眼地應了一聲,宋老夫人看在眼裡氣憤更深,更覺得他無用。

眼睛瞟到蕭七身上,看著他眼觀鼻鼻觀心地端正坐在一旁,雖家世卑微,可通身的貴氣不難看出假以時日定會身居高位。

宋老夫人笑問道:“蕭公子可有家室?”

蕭七答:“回老夫人的話,小生並無家室,如今只想建功立業,於成親一事還沒想法。”

“這可不行,年輕人成家立業都是大事……你喜歡哪家的姑娘啊?可用老身幫你參謀參謀。”

聽著兩人的對話,晏長虹有點急眼了,宋媛還在外面等訊息,她的意中人現在要被她祖母親自操持婚事了,這可不妙。

蕭七邊回答宋老夫人的話,邊用餘光注意著晏長虹的動靜,卻見她神情莫名地焦躁,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與宋老夫人交談的反應,但凡聊到興頭上,她的眉頭就皺得更緊。

蕭七心情莫名地愉悅了起來。

宋老夫人腦子裡已經轉過京城幾十家的年輕佳麗了,見他臉泛喜光便覺得是因為想到了成家之事的喜悅,不免暗自思道:誰想到娶媳婦能不樂開顏。

還沒聊出個結果來,外面有個小廝喚蕭大人道有公事商談,晏長虹坐著沒趣,也跟眾人言了一聲便出去了。

她往竹林方向走過去,晏長虹一眼就看到了蕭七,他正靠在一棵樹旁抱臂跟小廝交談,見她過來,蕭七匆忙向小廝交代了幾句話便揮手讓他退去了。

他臉上一股隱隱的疏離銳利倏地散開,露出幾分淺笑,還不待他開口說話,晏長虹後面徑直走出來一個嫋嫋婷婷的小姑娘,細長眉眼,面板白皙,約摸著十三四歲的樣子。

姑娘朝蕭七屈膝行禮道:“小女子在宋家這輩中行七,名只一個媛字,見過蕭大人。”

“宋七小姐。”

蕭七笑的疏離,抬眼想找晏長虹,卻見她已經貓著腰躲在了旁邊的樹後面,一副不願打擾到他們的樣子,蕭七眸光暗沉了下來,嘴角溢著一絲自嘲之笑。

……

晏長歡實在與一屋子的婦人聊不到一起去,找了個藉口便出屋去了,沿著湖邊往竹林方向走,遠遠地看到竹林旁兩人正駐足聊天,兩人中間隔著不小的距離,十分克制有禮,臉上疏離淺笑的是蕭七,旁邊那個想必就是宋七姑娘,眼神清明,舉止大方,根本沒有一點見到青睞之人的羞澀。

晏長歡疑惑,眼神又瞟到旁邊靠在樹後假寐的晏長虹,真是詭異的一副場景。

晏長歡嘆氣搖頭,正想折返回去,卻見蕭七與宋七姑娘正巧談完,宋七姑娘朝蕭七微一屈膝,便嫋嫋婷婷地朝別處走遠了,晏長虹從樹後繞出來,想向蕭七問上兩句,卻見他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晏長虹錯愕地追了兩步就定住。

晏長歡立刻移開視線,往另一個方向走了兩步,這種事外人是插不了手的,她更不想阿姐尷尬,索性就當不知道。

一聲高昂尖銳的聲音從府門方向傳來,“太后駕到。”

烏泱泱的一片人群齊刷刷地下跪行禮,貴婦小姐們身上的流蘇與耳墜傳出細碎的叮噹聲,甚是清脆好聽,太后所到之處,皆是低垂的脖頸與恭敬的躬身,剛剛還熱鬧嘈雜的內院頓時鴉雀無聲,咿咿呀呀唱的正歡的戲班子也停了,只聽得見那一池金魚在晃盪著水面,水面升騰幾個水泡再炸掉。

晏長歡也順著人群的動作屈膝行禮,垂著脖頸,餘光掃視著那群宮人太監護著太后進了暖閣。

陣仗之大盡顯皇家威儀。

太后進了暖閣,旁邊的幾個貴婦人低聲道著從未見太后出席過哪家的壽宴,這敬國公府果然好排面。

不一會兒,桂嬤嬤出來,道:“太后讓諸位盡情歡慶,若是各位束手束腳,倒是她的罪過了。”

眾人忙又謝禮,院內又喜氣洋洋了起來,戲臺上咿咿呀呀地又唱了起來,這出賀壽曲似乎比剛剛唱的更賣力了些。

晏長歡朝暖閣門口望去,桂嬤嬤的眼神也移了過來,兩人視線對接後幾乎微不可見地互點了點下巴,桂嬤嬤折回暖閣裡。

晏長歡眯了眯眼睛,仰頭望向遠處巍峨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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