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拜別過太后,又用了餐飯,陸續從敬國公府離開時已是未時以後了,晏家幾人與敬國公府交好,最後又聊聊體己話,走時已過了酉時。

馬車之上,晏長虹臉色懨懨地不想說話,扁著嘴靠在車廂裡,晏長歡瞄了她一眼也沒理她,倒了杯清茶塞她手裡。

謝氏以為她累著了,就沒有在意,神采奕奕地跟晏長歡說著自己與太后商談的情形,太后也是聰明之人,在暖閣與眾人說幾句體己話後,突然肩痛難忍,閣內眾人驚慌,而謝氏自請為太后診治,兩人在隔間裡呆了不過半燭時間,謝氏將緩解陛下茶癮的藥單奉上,太后詳細訴說了陛下近些來的身體狀況,謝氏便又加了些注意事項,又與太后短短交談幾句,兩人方散。

為陛下解毒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就是太后需要操心的了,兩人都長呼一口氣。

“太后為何今日那麼巧地就來了敬國公府呢,雖說我們與宋府關係親密,可近來京城事態頻發,各方勢力權衡交錯,晏府為保自個兒周全,也未必就會赴各家的宴。”

謝氏看著小女兒,眼裡滿是讚賞,她知道今日與太后的順利見面必是少不了長歡的努力。

“只要讓太后知道母親您會去赴壽宴即可呀。”

“外人無召不能進宮,而且你也沒有與太后的中間人,太后該怎樣知道呢。”

晏長歡輕輕一笑,“這個自然簡單,我聽說太后身邊的那個桂嬤嬤年歲已大,特被太后准許可以隨意出宮,與住在京中的家人常常團聚,而且胡三查到桂嬤嬤的兄長在京中西街那處開了家布匹店。”

“所以你派府里人去西街布店買布,還要問掌櫃有沒有適合用在宴會上的色彩華貴的布匹,那掌櫃回家將此事與桂嬤嬤一說,桂嬤嬤必定提醒太后,這樣一來,便成了太后自己琢磨出來的事,反不顯得我們晏府揣測算計,也不會令太后生厭。”

晏長歡莞爾一笑,小表情狡黠又機靈,謝氏則越想越覺得小女兒聰明極了,一掃疲容,彎著眉眼看她。

到了晏府已經是繁星高照了,見阿姐的臉色還沒好轉,晏長歡跟著她後面回了虹裳院,晏長歡一進院子便噔噔噔地跑進內室,趴在床上動也不想動,晏長歡也不著急,自顧自地坐在桌前,喝著桌上的茶水。

等了不到半晌,晏長虹便甕著嗓子道:“我應該聽你的,歡兒,我就不應該管這檔子事,兩邊都吃力不討好。”

“怎麼回事?”

“那蕭七知道我給他引薦宋七姑娘後,氣的今天都沒跟我說話,回來之前我找他道歉,他也愛搭不理地沒個好氣,剛剛宋七小姐託了個丫鬟跟我說,她覺得蕭公子氣質高潔只是欣賞並無欽慕之意,是我意會錯了。”

說到最後,晏長虹都不難過了,倒有點憤怒,本是好心可落到這個下場,她被人尊崇慣了,哪遇到過這種連連受辱的情況。

她翻身坐起,惱道:“我意會錯了?我只是引兩人見面可什麼都未說呀,她打發個丫鬟過來知會我是何意啊,還有蕭七,我真不明白他這麼濃的氣是為何,宋七姑娘是名門貴女,嫻靜大方,介紹給他見面,他還委屈上了,一個宋七,一個蕭七,我跟七就是犯衝。”

雖是平日裡颯爽不羈的丹陽鄉主,可也是大垣朝赫赫有名的小女將,真生起氣來,渾身戾氣,眉頭緊皺,氣勢冷厲。

她拔起頭上的簪子朝旁邊的木凳上一刺,簪子直挺挺地隱了一半,晏長虹這才覺得有些解氣,道:“以此簪為警,我若再跟宋七和蕭七多說一句話,便叫他們……”

看看旁邊氣定神閒的晏長歡,晏長虹假咳了聲道:“想個詛咒給他們,不要太輕的……”

晏長歡認真道:“出門就絆倒,喝水就嗆到,吃飯就噎住,見人就放屁。”

“沒錯……” 晏長虹又氣的捶了幾下床才好。

等晏長虹的氣消了個半,晏長歡才出去,她囑咐虹裳院的下人送點熱水進去給長虹洗把臉,慢悠悠地回了桃花小院。

剛進院裡,胡嬤嬤便拿了個信封給她,道:“門房那邊送來的信,說是有個貴人給小姐的邀約。”

晏長歡不解,撕開來看,上面只七個大字“賞星賞月賞煙火”,右下角還畫了個小扇子的圖。

晏長歡啞然一笑,一看就是沈提安的行事,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沈提安的確不是胡來之人,找她必是有要事。她吩咐棋藍將她那把面上畫著臘梅的摺扇找出來,擺弄了兩下,抬腳就往外走。

紅鳶棋藍忙追上前來陪同,晏長歡隨意找了個藉口將兩人搪塞打發了過去。

從府後門出去,一輛雅緻的四輪馬車正等在不遠處,馬車一角懸著一個扇子,晏長歡疾走兩步扯下扇子,一手撥開扇面掩住半張臉,只露出一對明亮有靈氣的眸子,另一隻手慢慢拉開馬車簾子。

馬車裡,一張清俊冷眼的臉直勾勾地望過來,下一秒,便勾了個恣意和煦的淺笑。

晏長歡竟覺得一時有些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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