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無恙啊,沈公子。” 晏長歡笑道,彎腰進了馬車。

沈提安一雙含情眼,笑意直達眼底,道:“近些日不在京城,不知又發生了什麼變化?”

“恕我直言,京城之變,若你不知道,那暗閣都是吃素的不成。”

沈提安哂笑,曲起指節在馬車壁上輕叩兩下,馬車緩緩地動了起來。

“這是去哪?”

“賞煙火。”

“不是節日,亦無喜事,哪裡會有煙火。”

“自然會有煙火可賞,今天可是先皇后的頭七。”

沈提安的笑裡帶著一絲狡黠,他望著晏長歡,期待她永遠雲淡風輕的表情等會泛起什麼漣漪。

“可先皇后並無……”

晏長歡說著說著便覺得有什麼不對,她神色遲疑道:“你前兩日去了漳州對吧?”

“……對。”

“漳州是前寅王的流放之地,你剛才那回來就要帶我去賞先皇后頭七的煙火,若我沒有猜錯,這煙火是前寅王放的吧。”

沈提安啞然失笑,“……丹陽大長公主把你教的太好了,聰明機靈,一點就通。”

“那你會欣賞我還是恐懼我?”

“我為何恐懼?”

“因為據我所知,大多數男人都怕女人太聰明。”

“那是低等的男人,而我不是。”

兩人閒話著,馬車慢慢停下,沈提安一隻玉手撩起簾子,簾子外正巧看到一輪彎月,密密麻麻的星星鋪滿碧空,晏長歡也將頭探了過來,瞅了眼外面正密的一排梧桐樹,這是南郊矮山。

沒等太久,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外面簌簌地一陣流火竄向天空的聲音,繼而就是震耳欲聾的炸聲。

晏長歡扭頭看沈提安,煙火的彩光映在他臉上,竟有著一種近乎妖冶的俊美,晏長歡一頓,啟唇道:“要抓他嗎?”

“派人盯緊他就行,牽著線頭,風箏跑不遠的,還能刺撓一下鈺王和洛王。”

“若是你的人發現這李炎去加害宋大小姐,就知會一聲我兄長……他……心善,最喜歡管這些事。”

沈提安點點頭,沒去琢磨別的,挑眉望向她道:“那你呢,你我都是李炎的仇人,你有把握在李炎的手下脫身嗎?”

“不過一喪家之犬。”

話音剛落,外面簌簌地刀劍劃破黑夜,細碎的踏步聲若隱若現,晏長歡臉色一凜,撩簾向外看了一眼,急道:“傳言說前寅王養了一群散兵,各個武功高強。”

“怎麼突然說這個?”

“他們就在外面,我們手無寸鐵,莫非只能死?”

沈提安一驚,拿起座上剛剛晏長歡放下的扇子,擺弄了兩下,扇尾立刻彈出一節利刃,約有手掌般長,一個指節般寬,他伸手遞給晏長歡道:“你拿去,護好自己。”

晏長歡接過,又傾耳聽到外面的散兵移得更近了些,疑道:“你怎麼辦?他們步伐穩健,行動一致,一聽便是受過訓練的,我能殺五個已是極限,護不住你。”

“不用管我。”

晏長歡一聽便放下心來,他好歹也是暗閣的主子,雖不會武,但想必還是有些保命的法子,嘆了口氣,晏長歡便拿著那傘刃從馬車視窗魚躍而出,電閃雷鳴間,她的傘刃徑直插進最近一人的脖頸裡,一插一拔,那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刃上沾滿了鮮血,血液星星點點地濺到長歡的臉上,血的鮮紅襯著她的膚色越發如雪,眸子黑亮銳利,帶著勢不可擋的殺意。

視窗突然衝出人以極快的速度殺了一人,旁邊的散兵也愣了一瞬,他們很快定神舉劍朝長歡刺過來,她拿著散刃輕巧地挑開幾人的劍鋒,因著兵器太短,招式間,晏長歡根本沒傷著對面人幾刀,反而因人數眾多瀉得有些沒力了。

她微一定神,一個旋身繞到另一側,使著內力靈巧一躍,踩著一人的肩頭躍出人圈,迅速疾跑兩步,耳後突然傳出鳴笛之聲,晏長歡心裡不安,側頭朝沈提安望去,見他正靠在馬車視窗舉著短笛示警,想必是召暗閣的人來救他,散兵見況不妙,又紛紛舉劍朝他湧過去,最近的那個匪人的劍鋒已經要刺進他的胸口了,晏長歡迅速拔下頭上的一根銀簪朝那匪人擲過去,銀簪頭尖銳,迅速沒入那匪人的腕間,劍噹啷一聲立刻墜地,那人抓著手腕哀嚎不已。

這接連不斷的哀嚎聲驚得剩下人都面面相覷,殺意都瀉了三成,一時有些怔忪,一個穿著黑色斗篷、面戴黑色面具的人立在矮山高處嘶啞道:“能傷他們者,賞白銀千兩;能殺他們者,賞黃金千兩。”

此話一出,眾人興頭又起,會些功夫的晏長歡難殺,那個馬車裡手無寸鐵又毫無還手之力的沈提安立刻成了香餑餑,眾人提著劍衝他虎視眈眈,晏長歡總歸不是會光顧著自己逃命的性子,她嘆口氣便要回裡面護沈提安,腦子裡思緒萬千,怎樣才能帶著沈提安避過這一劫。

正苦惱間,一襲紫衣的姑娘手持一柄彎刀飛奔而來,氣勢駭人,晏長歡警覺凝神,認出來人竟是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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