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各個都有半個手掌大,地上還放著三五個。

他把這幾個石頭塞進軟乎乎的泥球裡。

防止泥球在空中旋轉,讓沒有石頭那面砸中王娟,他把石頭放了一圈。

確保不管哪一面都能讓石頭完美增加暴擊。

石頭鑲嵌進泥球裡,若初後退,沐知道輪到他了。

他雙腿分開,半蹲狀態,扎馬步,確保自己地基穩固,隨後身子扭轉一百五十度,完美的用最大力氣把球丟擲。

就在他脫手的那一瞬間,若初突然開口喊道:

“妻主,你的銅板忘記帶了!”

他這一喊,王娟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裝錢的荷包,發現不見了。

她心中一驚,下意識的後頭尋找看:

“我荷包……!啪”

一聲悶響

沐和若初精心製作的球不偏不倚的正中王娟回頭的臉上。

球從遠處拋來,頓時四分五裂。

泥點亂濺,錢九多提前預知的跑 開都被濺上幾滴汙染了衣裳。

好在面積不大擦擦就能掉。

王娟被砸的站都站不住,身子往後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她的後腦勺就這樣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

錢九多離她遠遠的,防止她連累到自己。

王娟的鼻子被糊的嚴嚴實實,短暫的缺氧,讓她的臉憋成豬肝色。

“啊!是哪個賤男人!我要殺了你!啊啊啊!!!”

她胡亂的摸臉上的泥,緊握拳頭在空氣中亂舞。

錢九多知道該她上場了,她裝出一副震驚加擔心的樣子,特別誇張的開口:

“呀!王姐你怎麼了,摔的疼不疼啊,我扶你起來。”

錢九多在後邊撐住王娟讓她起來,若初小跑兩步來到她面前,把用來擦腳的手巾遞給他。

錢九多順手接過遞給王娟擦臉,等她看清楚是什麼時,自己都愣了一個。

默默看一眼旁邊,面板白皙且搖身形消瘦,明顯柔弱不能自理的少年。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個白切黑。

表面晶瑩剔透白的跟雪一眼,實則內裡全是墨水。

若初見她打量自己,心裡懊惱自己太著急了,隨後給錢九多一個無害且純良的眼神,

似乎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看自己。

王娟掉了荷包不是偶然,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是在那噁心的女人拿果子時,被他悄無聲息的拽下來的。

為的就是找機會給自己出一口惡氣。

錢九多是個守財奴,只要把荷包裡面的錢倒出來,沒了明確的證據。

到時就算王娟說破天,錢九多那個賭鬼都不會把錢還給她。

掉進自家院子,就都是她的。

這是錢九多的原話。

本想看王娟暴跳如雷,和錢九多狗咬狗。

看到沐偷偷攪拌泥巴時,他改變了主意。

錢九多假惺惺的關心,王娟氣上心頭,大喊著是誰砸的她。

她勢必要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好看。

眼見王娟就要睜開眼,找罪魁禍首算賬,沐還在原地站著,沒有要走的意思,

錢九多:……這傻孩子。

她瘋狂的給沐打手勢。,沐點點頭,撒腿就跑。

片刻就跑沒影。

錢九多看著他狂奔到消失的背影,不由感嘆:

年輕真好!

等王娟能睜眼找罪魁禍首時,什麼蹤影都沒了。

就連帶泥的盆都被沐順手帶走,不讓她在明面上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她氣憤的看向錢九多。

錢九多無辜臉指指自己衣服,表示自己也被連累到了。

根本沒看清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淘氣。

她裝瘋賣傻的樣子給王娟都氣笑了。

這個蠢貨難道以為自己和她一樣蠢嗎。

她轉頭明顯看到泥球就是在他那兩個夫侍方向飛過來的。

若初這個唯唯諾諾,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災星,肯定沒那力氣把球扔過來。

就算他有那力氣他也不敢,現在只剩下她家那低賤獸人小夫侍了。

“這裡就三個人,我被砸了後你那獸人小夫侍就不見了。”

她暗示的明確,就差指名道姓了。

錢九多也沒指望王娟不知道是誰,畢竟答案明顯到不能在明顯。

她洋裝憤怒,比比劃劃,幫著王娟說話:

“他就知道惹事,王姐你別生氣,我現在就把那小子抓回來,打一頓讓你消氣。”

說著她就擼起袖子,一副不把沐抓回來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她往前走時一樣東西,順著她的手臂‘不經意’掉下來。

看清楚那物件,王娟的理智迴歸,她想起這次的目的是什麼了。

錢!

她是為了錢。

錢九多這個蠢貨身上有一塊祖傳玉佩,她仔細看過了,要是典當能獲得黃金上百兩。

得到了,她就不用為了點碎銀子低三下四了。

她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就是被砸一下嗎。

等錢到手,把她們一家都拴在門口,讓那兩個畜牲當看門犬。

她安撫好自己,拽住還在演戲的錢九多,換上老好人的面孔:

“算了錢妹子,咱們還是先去賭場吧。”

機會難得,不能因為旁的的事錯過這次。

她守了三年一定要在今天拿到這個玉佩。

錢九多掙扎著掰開她的手,她那氣憤的勁,不知道的還以為被砸的是她:

“不行,我今日必須給你一個交代,你別攔我,我去把那小子找回來,給你出氣。”

王娟抱緊錢九多不讓她走:

“錢妹子,我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會跟一個孩子計較,咱們還是先去賭場吧。”

錢九多半信半疑,因為掙扎氣息不穩:

“王姐你真的不生氣?”

王娟點頭,示意自己沒那麼小氣,被泥砸一下就發火。

錢九多停下來,捋捋凌亂的衣服:“這次去賭場重要,等回來再說。”

這演戲也很費體力啊。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玉佩,王娟的眼神一直盯著直到她塞進胸前的衣領裡。

在這個時代,錢最重要,荷包掛在腰間容易丟。

她們這些農民都會在衣領裡面的交接處或者是袖子裡,縫一塊布。

把貴重物品放裡面,不怕丟。

王娟直直的盯著錢九多放玉佩的胸口,這讓她生出幾分不自在。

她假意咳嗽幾聲捂住胸口,轉移王娟的注意力。

“咳咳!王姐你衣服髒了,也不能這樣去賭場,你先回去換衣服,我在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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