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看著錢九多遠走的背影,不耐煩的咬一口發紅的果子,頓時就酸的呲牙咧嘴。

她呸的一聲吐掉,把手裡剩下的果子砸向若初:

“你這個晦氣的死男人,果子摘這麼酸,是想酸死誰嗎?”

錢九多的這筆錢她唸了太久,每當等的不耐煩時,她就會拿她家的夫婿當發洩口。

每次辱罵錢九多這幾個夫郎,她都不會阻止,這更助長了王娟的囂張氣焰。

她對著若初指桑罵槐,錢九多那個傻子也聽不出來。

若初被她砸的身形不穩後退一步,把果子抱在懷裡才沒掉在地上。

這果子是修今早帶回來的,是家裡唯一的口糧。

他隱忍的笑笑,對著王娟說抱歉。

這樣的場景他都不知道經歷多少遍了,早就沒了當初的氣憤。

他比誰都清楚,生氣是沒有用的。

王娟見他往後縮的柔弱模樣,找事的心消下幾分,玩味的伸出手。

這男人長的倒是別有一番風味,偶然獵奇一下倒也不錯。

也不知道在床上耐不耐玩。

趙金臉上帶著噁心的笑容,骯髒的手向前伸,眼看著就要觸碰到若初。

錢九多抄起旁邊用來砍木頭的斧子,狠狠朝著她不老實的手砸下。

王娟反應靈敏,及時把手抽回。

她常年做那些坑蒙拐騙的事,得罪過不少人。

各個憎恨到要殺了她。

她要是沒點身手,早就被人帶進地府了。

堅硬的土地被錢九多劈出一道縫來,可以看出她使了多大勁。

這一斧子要是劈在王娟手上,連著骨頭帶著筋,整個手臂都能被砍下來。

可惜沒砍到,若初略帶失望的垂下眼。

錢九多剛睡醒的眼裡帶上兇狠:

“王娟這是我的夫,你想幹什麼?”

眼見錢九多臉上浮現怒氣,趙金還想今日這傻子怎麼不冷眼旁觀了?

錢九多把斧頭抬起扛在肩膀上,王娟總感覺她還要在來一下。

她向來是個能屈能伸的,賠笑道:

“錢妹子你別生氣,我這是早上起的太早還迷糊著,以為在自己家裡呢。”

這年頭沒點勢力的人,不就要圓潤點嗎,臉面什麼的哪裡比錢重要。

圓潤點才能吃的開。

見錢九多沒有絲毫的緩和,她繼而又對著若初道:

“錢夫侍我在這給你賠禮了,實在是對不住。”

m的,要不是為了錢,她怎麼會跟一個災星道歉。

等著錢弄到手的,我要讓你跪著求我。

面對錢九多突如其來的相護,若初看了她一眼。

這個女人還是第一次護著家人。

他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又因為錢的事鬧的不愉快,拿他當發作的契機。

不管怎麼樣,兩人鬧掰的理由絕不能是因為自己。

若初腦海飛速運轉,最後他眼角垂淚,低著頭緩緩說出幾字:

“無事,妻主不要為了我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傷到和氣才好。”

他說的楚楚可憐,有幾分舍自我顧念大局的懂事。

若是從前的錢九多必定會在心裡高看他幾分。

錢九多聽到這回答,有一種正要處罰罪犯,結果受害人不追究了的無力感。

轉念一想原身以前做過的荒謬事,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缺少安全感。

對賭博還自私自利五年的妻主缺乏信任,生怕她別有用心。

這種人要是在自己周圍,她也不信這人一時半會會變好。

看來改變他們心裡形象的任務還遙遠著呢。

白得的夫婿,也不是那麼容易收服的。

小錢苦哈哈。

王娟聞言笑著說若初有正夫風範,轉移話題催促錢九多快走,趕賭場開業門迎。

錢九多沒搭理她,看著沐道:

“修呢。”

沐往後藏藏粘上泥的手,神情不自然開口回應:

“今日是鎮上碼頭招卸貨船伕的日子,大哥去賺錢了。”

他不自然閃躲的眼神和往後藏的雙手,引起錢九多的注意。

地上盆裡剛洗過臉的水不見了,盆上沾了不少泥巴。

隱約看見他藏著的東西后,錢九多心裡猜出七八分。

是應該先給這人點教訓。

沐背後藏著泥巴團成的泥球,心中糾結萬分。

昨日才說不會惹事,今天就拿泥巴砸人,會不會太沖動了。

可是那王娟欺負二哥,難道就這麼裝聾作啞嗎。

沐無意識的捏緊背後藏著的泥球,心中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時間難分勝負。

他糾結的五官都皺在一起,說話也沒了神氣。

他的心事可以說是直接明瞭的寫在臉上。

幸好有錢九多擋著王娟的視線,不然他肯定能發現端倪。

錢九多知道他在想什麼,拍拍他的肩膀,假裝給他整理衣服。

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給他鼓舞打氣:

“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現在身在敵營的是她,又不是你。不必畏畏縮縮。”

說完錢九多順手撫平他眉毛中間皺在一起形成的八字。

得到錢九多的縱容,沐眼神頓時明亮起來,恢復少年應有的鬥志昂揚。

他重重的點頭,捧好手裡的泥球順勢待發。

錢九多裝作什麼也沒發現的樣子,自然的轉過身,拉著王娟讓她背對著沐:

“難得有新賭場開業,咱們快走吧。”

王娟見這磨磨唧唧的人,終於要走了。在心裡唾罵一句,跟了上去。

她的心思全在錢九多身上,絲毫沒注意身後的異樣。

兩個逆來順受的男人能嫌掀起什麼風浪。

她從不相信有男人敢忤逆女人。

錢九多特意放慢腳步,給沐足夠的作案時間。

沐估算著距離,確定能打出最大傷害,把泥球從身後拿出來。

在毫無防備的王娟身後比劃。

簡單的熱身模擬扔鉛球的姿勢,單眼瞄準前方的人。

若初攔住他順勢待發的手臂,讓他先別動。

沐後退幾步,遠離若初,不讓他妨礙自己砸死那個王娟。

二哥性子柔弱,向來都是能忍則忍。生怕惹上麻煩給大哥 招來禍端。

這一次他肯定是要阻止自己息事寧人。

今日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為二哥出口氣。

見他防備的遠離自己,若初沒有說話,而是攤開手亮出手他剛撿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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