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挪步到門口,隨時等著主子下令把這些不知好歹的人扔出去。

汪員外想知道她們多貪得無厭,耐著性子繼續詢問:

“你們心裡的價錢是多少?”

說話的語氣沒有絲毫不悅,彷彿只是一場長輩與晚輩的閒聊。

錢九多早就打聽好物價,帶著誠意過來:

“市場上是一兩銀子一斤,我們要的少,你們賺的也少,所以一兩銀子兩百文銅錢,您看可以嗎?”

汪員外覺得這年輕人越聊越有意思,沒仗著她女兒的關係往下壓價。

反而覺得她賺的少長了銀兩。

兩百文銅錢,對她來講,連毛毛雨都不如。

可對錢九多這種窮人來說,是好幾個月的糧食錢。

“行!”汪員外爽快答應。

錢九多知道汪員外對她有看法,防止她只是嘴上答應,戲弄她們。

把今日賺到的錢全都拿出來:

“談生意要有定金,今日出門匆忙身上只有這些,等明日我會把剩下的錢才補齊來拿貨。”

茉莉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她們現在窮的一批。

別說這些東西拿來之後能不能賺錢,單是明天幾兩銀子的尾款,她們借也借不著啊。

拉住錢九多的衣服,在她耳邊咬牙切齒的提醒:

“你瘋了,咱們哪來的那麼多錢。”

她怕錢九多賺錢心切,被這富麗堂皇的裝修刺激衝昏頭腦。

錢九多給她一個相信我的眼神。

茉莉不甘,但還是坐了回去。

她從小就點子多,主意正。

罷了,罷了,反正想要賺錢,就要大膽。

大不了陪著她欠一屁股賬。

這裡的律法偏向女人,幾兩銀子不至於處死。

茉莉的聲音小,但看她倆的動作,汪員外也看出這兩人的拮据,爽朗一笑大方道:

“幾兩銀子而已,就從悅兒給你們的錢里扣吧。”

門外身影微動,管家的表情沒變,眼裡的恭敬消失。

汪員外沒有絲毫的破綻,管家的表現讓她知道,這又是一場誘導性的試探。

只要他們稍微有點佔便宜的心思,就會直接被扔垃圾一樣扔出去。

錢九多:“那是員外的錢,我們的定金還是要自己付。”

門外的僕人在汪員外問完,半隻腳踏進來準備拉人了,誰知錢九多的回答與以前的人相反,連忙停住腳步。

一時沒站穩,腳磕在門坎的木頭上,發出聲響。

汪員外笑著詢問:“這是什麼聲音啊?”

她面色柔和,只有常在她身邊的管家看出她生氣了。

現在不是批評僕人的時候,管家順著她的話回答的:

“應該是秋日小廝犯困,沒站穩。”

汪員外:“秋天落葉多,事也多。困了就讓他回去好好睡一覺。”

語氣彷彿只是一個心善的主子,在關心府裡的下人。

管家低頭告退,她明白主子的意思。

把那個小廝調離家主身邊,今後的上升路是廢了。

一輩子都只能做個雜役。

錢九多被管家恭恭敬敬的送出,站在汪府門外,錢九多才長舒一口氣。

危機解除。

這裡就是虎穴,汪員外句句都是隱藏試探,不愧是做生意的人。

茉莉站在門口伸懶腰:“裡面的氣氛莫名感讓我感到壓抑。”

問道:“你說她這種心機笑面虎,是怎麼生出汪悅這個無害小綿羊的呢?”

剛才的對話讓錢九多感到疲憊,只要稍微說錯一句,汪員外就會翻臉。她搖搖頭:

“物極必反吧。”

茉莉大膽猜測:“你說她是不是懂得什麼歪門邪道,把汪悅的腦子放她頭裡了。”

管家送完錢九多兩人,回到房間內。汪員外卸下偽裝,臉上褶子都透露出商人的狡詐:

“那錢九多不是傳聞中那般無腦,派人跟著,要是有一點忽悠悅兒的心思就立即將她拿下。”

聰明人要是心術不正,就是個大麻煩。

想到女兒,汪員外露出無奈的神情:

“那些補腦的藥悅兒有好好喝嗎?”

想來她和夫郎都是聰明人,怎麼生出這麼個,這麼個……唉。

小時候她也沒發過高熱啊,怎麼腦子就這樣呢。

管家:“小姐的藥,日日都由身邊的人親自監督喝下,一日不落。”

汪員外:“行,那老道說了要喝七七四十九天才行,看住了千萬別讓她斷了。”

管家:“是!”

回家的路上,茉莉嘴裡叼根狗尾巴草:

“你今日也太冒險了,都不確定賺不賺錢,就壓下這麼多的老本。咱們今天總共才賺九十文錢。”

把房子賣了都沒有二兩銀子四百文。

錢九多心中有謀算,她輕描淡寫:

“我有個祖傳玉佩,把它當了,能換幾百兩黃金。”

“wc!”茉莉瞪眼看她:“你這麼有錢,你不早說。你早當了,咱們至於為幾文錢奔波嗎?”

“咳咳,這不是怕咱們不賺錢,坐吃山空嗎。”

錢九多有些心虛,其實她是忘了。

要不是昨天和修同床玉佩咯到她,她也想不起來這件事。

有了顏料,做石膏的材料就很好弄了。

一番折騰天色不早了,現在沒有本錢,索性等明日賣了玉佩再去購買接下來要用到的材料。

兩人分別,錢九多走出城門,看一眼在城門外等著的牛車。

迎著夕陽,靠雙腿走回家。

今日勞累一天,什麼錢也沒留下,別說坐牛車的兩文錢了。

就連回家的食物都沒錢買 。

本以為女兒像母,汪員外會很好說話。

誰知和她談話如同與虎謀皮,難於上青天。

還是失算了。

好在前幾天給家裡留了錢,不至於讓夫郎餓肚子。

回到家正是飯點,家家戶戶都冒起炊煙。

錢九多到家時若初剛把飯做好,見沐不積極的模樣就知道今天的伙食一般。

鍋裡蒸的是土豆,今日菜系幹噎土豆。

昨天還是肉呢,今天就只有乾巴巴的土豆,胃口被養刁的沐難怪會不高興。。

地主沒來收租,若初總是擔心她會為了田裡的糧食坐地起價。

把錢都攢起來了,飯食能吃個五分飽就足夠。

現在的日子已經比以前那種,三天餓九頓的情況好太多。

窮日子過的多了,有點閒錢就先攢著。

不敢全塞嘴裡。

沐看著這飯底不知多少次嘆氣。

若初皮笑肉不笑:“沐要是覺得吃飯很難,就不要吃了,回屋裡睡覺去好不好?”

沒有肉,錢九多也有點生無可戀,但她沒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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