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文卓身子靠後,聲音慵懶卻格外好聽:

“這位嫖客,我知你護藍顏心切。可金釵知錯犯錯,是必須要罰的。要不然我沒法和其他人交代啊。”

奶父呵斥時,原本守在樓梯處的兩個打手進來,一左一右將錢九多夾在中間。

她們高出錢九多一個頭,身材更是魁梧,夾在中間的她,所受的威壓不言而喻。

金釵怕她對抗主子被傷害,嗚咽著想讓她快走。

刀架在脖子上,錢九多毫不示弱,沉穩面對:

“你的規則是約束這紅袖樓的小館的。我給金釵贖了身,他就不算是這樓裡的人,自然也不用受約束。”

遲文卓發出的笑聲:

“這位嫖客莫不是酒喝多糊塗了,他的賣身契還在這樓裡啊。”

錢九多笑的無所畏懼:“正因如此,我才來找你相商的啊。”

遲文卓一改剛才和善態度:“你怎麼確定,我會與你談呢?”

他的語氣一會兒笑,一會兒冷。態度轉變之快,巨大的反差給心裡無形施壓。

錢九多最不怕的就是心理戰。

“老鴇帶路時,看我跟著沒開口攆我。到了五樓,樓梯口守著的,也就是我旁邊拿刀的這兩位,也沒攔我,”

“在這的門外等著時,這三個男人也在門口。手裡的刑具明晃晃的,可以讓我看個明白。”

“我闖進來是很突然,但也沒突然到讓老鴇,連個提醒的話都說不出來。甚至低頭站著沒有絲毫動作。”

“我進到這來,你淡定的系面紗帶子。連個停頓都沒有。似乎早已料到。”

成大事者,最重要的就是有一雙看透一切的眼睛。

知道自己沒選錯人的遲文卓,心情特別愉悅,他站起身用力的拍手讚揚。

笑著連連點頭。

他身邊裝黑臉的奶爸低頭,領眾人退出房間。

被綁在凳子上的金釵,也一併被扛出去。

錢九多沒有阻攔,人都走說明此人要單獨與她談。

願意談,就不會傷害金釵。

遲文卓笑著走下樓梯,這幾步他走的極為優雅。在錢九多那雙犀利的眼神中,送她一杯茶。

這茶雲腳濃密可見泡茶人技藝之高。

剛好她渴了,錢九多拿過一飲而盡。砸吧砸吧嘴,評價道:

“好喝,就是泡沫太多,下回少點。”

遲文卓:“你不怕這水裡有毒?”

錢九多坦然:“我沒錢沒勢,你一個大掌櫃毒死我,能得什麼好處?”

直視他的眼睛,繼續道:

“應該是我好奇,你為何浪費精力佈局,引我這個身無長物的普通百姓入局。”

遲文卓收回茶杯,沒有正面回答:

“紅袖樓的小館贖身,是兩百兩黃金的身契。”

錢九多沒有接話,總覺得他還沒說完。

前者沉著住氣,遲文卓也不賣關子了:

“可金釵是清倌,清倌的初夜是要拍賣的。”

說到這他故意停頓,看眼前人的臉色。

錢九多:“掌櫃的,話都說開,就不要賣關子了。”

“爽快!”遲文卓回身,開啟一個盒子,裡面一大摞賣身契,就上面那張赫然是金釵的:

“我這酒樓拍賣的清倌,最高是五百兩黃金。加上贖身的,總共七百兩金子。”

遲文卓坐於桌前,邊說邊推出賬本,示意她可以查。

此價一出,錢九多抬眼看他。

玉佩死當,身上現有的。再把茉莉那份拿來,也還是差將近兩百兩金子。

“三天。”錢九多吐出一個時間:

“三天我把錢湊齊,贖一個完好無損的金釵。”

“錢姑娘何必如此生疏。”遲文卓翻開賬本的第一頁,入目的正是金釵的賣身契:

“你我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現在是第二面。也算有緣分,這張紙我便送你了。算是交個朋友。”

一個坐擁最賺錢的賭場和青樓的大佬,想方設法的和你交朋友。

陰謀倆字就差寫臉上了。

人情債更是公認的難還,錢九多沒答應也沒拒絕,她想知道為什麼。

她神態嚴肅,遲文卓收起嬉笑的態度,正經道:

“答應我三個條件。不會讓你殺人,更不會違揹人倫。”

錢九多看他良久,見他是認真的。

兩百兩黃金對現在的她來說,想籌齊還是太難。

她身邊能出得了兩百兩黃金的,只有汪員外。

能不能借還是另一種說法……

這人做局前,把她的底細查了個乾淨。

思來想去,她身上有疑雲值得讓人圖謀的,只有那碧綠色的玉佩。

一個窮人,父母雙亡沒有親戚。

住在貧困的山區,身上卻有這麼一個價值連城的玉佩……

“我欠你三個條件。”她同意了這場交易。

在他精明算計的雙眼中,解下腰間的玉佩。

“壓你這。”

拿走金釵的賣身契,轉過身朝大門走。

碧綠有光澤的玉佩,一下就吸引了遲文卓的注意。

帶著面紗的臉看不出表情,將玉佩拿在手裡把玩。

“定情信物?”

錢九多毫不在意的,背對著他揮揮手:“你說是,就是吧。”

她頭也不回,一身紅衣飄動,走的瀟灑。

奶父從外面進來,走到遲文卓面前:

“那人市井門戶長大,不像是守誠信的人。倘若真的哪天飛上枝頭,出爾反爾咱們也沒辦法。這玉佩都到我們手了,不如……”

直接將她幹掉,找人冒充。

奶父要說什麼,遲文卓一清二楚,語氣淡淡的: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怎麼能確定這個人身邊,沒有人跟著呢?”

這個‘人’自然是指‘那邊’派來保護她的。

奶父回想起這個人身邊,還有個叫茉莉的,武功高強不說。

還經常做一些讓人摸不清頭腦的事,說不定是在隱蔽的傳遞情報。

他讓奶父找個上等盒子把玉佩收好。

人都會變,如今他也不是那個怕損失名聲,拿錢貼補了事的膽小男人。

金釵被綁在凳子上,一直在嗚咽掙扎,他擔心錢九多的安危。

主子下手狠絕,他怕錢官人會沒命。

錢九多從房間出來就見他掙扎的厲害,以為是綁的他不舒服。

蹲下身子給他解綁,金釵以為是哪個男人突發善心。

剛支起身子,就對上錢九多那雙讓人心安的眼眸。

“怎麼了?手綁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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