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呼小叫什麼!” 宸貴妃斥道。

“奴婢……奴婢………看到………”那宮女支支吾吾。

皇帝早已不耐煩:“話都不會說,拉出去!”

“奴婢說!奴婢說!”她重重磕了一個響頭:“奴婢看到王妃娘娘腳下有土。”

衛元瑤驚訝,低下頭一瞧,果然,自己走過的地方有細土黏在地上。皇宮之中皆是玉石鋪路,自己怎麼會踩上土呢?

墨玄皺了皺眉。

皇帝勃然作色,皇后擔憂的看著衛元瑤。

宸貴妃幾步便走到衛元瑤身邊,隨即冷笑道:“果然是些微土!”

陳昭儀徹底失了控:“皇上,在整個後宮之中,也只有芳草池邊上尚有泥土,她若沒去過,她的腳上為何會有土呢!”

衛元瑤此刻才明白,把秦嬤嬤和小如調虎離山,不是為了滅她證人,而是為了方便在她鞋子上混上芳草池的泥土。

只是,芳草池在哪個角落裡,她都不知道,她怎麼去的?

“戰王妃,你要作何解釋?”高高在上的皇帝顯出赫斯之威。

衛元瑤道:“臣妾也不知腳上因何有泥土。不過皇上,疑罪從無 ,不能就因為一點泥土就能定罪。”

“皇兄,臣弟的王妃來宮中未有數次,莫說什麼芳草池,就算是皇嫂的未央宮她也不知在何處。不過是些泥土罷了,如何能給她扣上謀害皇子的罪名。”墨玄說的斬釘截鐵,擺明了是在護著衛元瑤。

皇帝怫然不悅,他這位皇弟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確,篤定了衛元瑤和此事沒關係!證據確鑿也不行!

戰王手上握著大嶽多半的軍權,這便是他的實力。

“戰王的意思,此事就如此算了?”

墨玄道:“臣弟相信自己的王妃未做過此事!”

太子道:“父皇,兒臣也相信皇嬸不是毒辣之人。為了還皇嬸清白,兒臣認為天亮之後應讓京兆尹入宮,以案件偵查,揪出那幕後之人。”

謀害皇子可是大事,若要京兆尹入宮查案,查出的結果必要經過三司會審,此事墨玄和衛元瑤心知肚明是宸貴妃所為。真要剝絲抽繭,宸貴妃的身份,將會被識破。

只聽墨玄道:“不可!”

太子問:“皇叔為何?”

墨玄說道:“此事若是張揚出去,無論結果如何,皇室都將會蒙羞!”

這些話在陳昭儀聽來,分明是包庇衛元瑤的藉口!

皇帝明白墨玄的意思,此事無非是同室操戈。若要真的糾察起來皇室會被百姓恥笑,還會得罪了自己這個皇弟。

此時尚不是和他反臉無情的時候。

這個刑部尚書的女兒當真是睚眥必報,仗著九皇帝的勢,膽敢挑戰他的君威!

當初把這個聲名狼藉的庶女賜給他,是要敲打他這個九皇弟的,卻未料到,他們會如此琴瑟和諧。

皇帝端詳了一會兒衛元瑤,這個女子,如花解語,似玉生香,我見猶憐,當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皇帝心底陰鬱,他不知衛元瑤生的如此模樣,早知給他賜一個年老的醜女了!

他握緊的拳頭,筋骨暴突:“墨真落水是幾個宮人看管不利,拉出去全部杖殺!”

幾個宮人魂飛魄散,求饒的話語還未說出,就被御林衛拖了出去。

衛元瑤呆立當場。

陳昭儀當然不滿意這個處理結果,撕心裂肺喊道:“皇上!她害得可是您的兒子,堂堂皇子啊!您就如此放過她了!”

皇帝眉頭如川,現出了他的不耐和惱怒:“把她帶回她的宮殿!”

皇后下了階,扶起陳昭儀:“陳昭儀,回琉璃殿看著四皇子!”

陳昭儀順勢抓著皇后的衣襬:“皇后娘娘,四皇子真的是被人害得!”

“陳昭儀,”皇后語重心長說著:“聖上已經說了是奴才們看管不利,你就不要執拗了。”

又對幾個宮人道:“送陳昭儀回琉璃殿。”

幾個宮人領了命架扶著陳昭儀出了紫明殿。

出殿時,陳昭儀憤恨的瞪著衛元瑤,似要把她千刀萬剮!

皇帝早已疲憊不堪,已經離了紫明殿。

宸貴妃急急的隨皇帝而去。

此時,皇帝是她的護身符。

她知道她做的一切瞞不過墨玄,那又如何呢!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誰得了墨玄的心,她就要誰死!昨日不過是個引子,今日是個過渡,正戲還在後頭呢!

皇帝一走,其他妃嬪和皇后告了退,各回各宮,此事她們說不上話,只當是瞧了場戲。

“太子,我們也走吧。”皇后說完,徑自向殿外走去。

“是,母后。”太子也不便久留,走過衛元瑤身邊時,他停了一下,最後才從容離開。

殿內只剩下了墨玄和衛元瑤,還有秦嬤嬤、小如。

墨玄來到待著的衛元瑤旁邊,柔聲道:“王妃,本王送你回去休息。”

衛元瑤方才回過神,此時她的雙眼暗淡無光,痴痴的看著墨玄:“皇上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墨玄說:“在墨真掉入水中那一刻,他們就必須死!”

她緩緩留下一滴淚珠。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

秦嬤嬤自責無比,她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都是老奴糊塗,輕易地就相信了別人的話,獨留王妃娘娘一人在紫和殿,才讓奸人鑽了空子!”

小如跪在地上,哭著說:“小如也難辭其咎!”

“你們不必自責,她既然想出此計,有的是拖住你們的辦法。”衛元瑤擦了淚珠,恢復瞭如常的神色。

秦嬤嬤驚道:“王妃娘娘知道是誰?”

衛元瑤咬了咬唇:“還不是咱們王爺惹出的風流債!”

墨玄一愣,隨說:“你胡說什麼!”

“哼!”衛元瑤氣呼呼的跑出紫明殿

秦嬤嬤和小如慌忙在後面跟上。

此刻,天已經將明,衛元瑤回到紫和殿,也沒了睡意。她百思不得其解,宸貴妃是怎麼讓人把土弄到她的鞋子上的?自己真的酣睡如豬,有人在床邊也毫無知覺?

要是有人刺殺,自己豈不是一命呼嗚了!

她心下膽顫,突然想念晏清,要是她在自己身邊,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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