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大殿之中,燭火柔和,微光照在高大的紅漆柱子間跳躍,投射出斑駁的影子。夜色靜謐,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香料和燭油燃燒的氣味。

柔和的光線下, 衛元瑤臉頰泛著紅暈,宛如初綻的花朵,嬌羞動人。

墨玄難免情動,他的目光在衛元瑤臉上流連忘返,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溫柔。

“元瑤?”墨玄輕輕念她的名字。

“嗯…”

她抬起眸看著他回應。

他的目光溫柔至極,如同春風拂面,帶著無限的柔情和寵溺。

衛元瑤沉醉其中,對於墨玄的柔情她毫無抵抗。

“墨玄……”她投懷送抱,整個人貼在他的懷裡,雙臂擁住他的腰身。

墨玄手中尚拿著避火圖,嬌妻投懷,避火圖直接被他丟落在地,緊摟著懷中嬌妻,低下頭吻上了她的櫻唇。

他的吻像一股不可抗拒的旋風,將她完全捲入其中,使她無法反抗。他那灼熱的唇有力地壓在她的嘴上,每一次的觸碰都像是電流穿過她的身體,讓她徹底沉淪。

吻得越深,抱得越緊,衛元瑤細腰逐漸被墨玄結實的手臂勒得有了痛感。

然而,她卻不顧,忍著痛感依舊沉浸在墨玄的熱情中。

這個吻熱烈強勢,在這個靜謐無聲的夜晚持續了好久。

終於,在即將窒息時才不得不分開。

急促的呼吸在靜謐的夜裡顯得清晰無比。

墨玄突然把小妻子打橫抱起,走向床榻。

“東西還在地上……”衛元瑤胸口起伏著,不忘提醒被落在地上的避火圖。

墨玄頓步放下嬌妻,撿起地上的曖昧圖冊,就要扔進紅木箱裡。

“不能放在這裡了。”衛元瑤提醒道:“會被人發現。”

被小如那丫頭髮現了豈不羞煞!

墨玄一手拿著書冊,復又把她打橫抱起,附在她耳邊,道:“你說放在哪裡?”

“放在枕下吧……”她聲如蚊吶。

只有這個地方最隱秘,就是有些曖昧。

“聽你的。”墨玄抱著她,連人帶書放在床榻上。

衛元瑤拿起書冊藏在雙人枕下面。

然後看著墨玄笑得開心。

也不知這個男人急著把她抱床上做什麼……

看著他慾火難耐的樣子,這笑,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墨玄委實無奈,小妻子勾得他難耐,卻無法疏解。

那圖冊上雖有疏解的辦法,但是內容太過大膽放浪,兩人看一眼便覺羞恥至極,更不會宣之於口,付之行動。

“要不給你找個侍妾來?”衛元瑤打趣道。

“你故意的是不是?”墨玄危險逼近,整張臉因為忍耐而變得緊繃:“你去找來,我在這裡等著。”

“你做夢!”衛元瑤氣急,一隻腳對著墨玄小腹踹去。

奈何被墨玄一把抓住腳踝:“做不到就不要說。”

衛元瑤氣得咬牙切齒:“你敢有這個心思……我讓你變太監!”

這是她和墨玄說過最狠的話了!

墨玄臉色變幻不定,顯然被衛元瑤的話驚愕到了。

他聲音低沉:“好大的膽子!”

話落,丟下她的腳踝,側身躺在衛元瑤身邊,把正平躺的她翻轉過去,在她身側緊緊摟住。

衛元瑤只感到脖頸間一陣狂熱,粗重的呼吸縈繞耳畔。

他把她的身子緊緊禁錮在懷裡,熱切的吻落在她脖頸處和臉頰上。

“嗯……”衛元瑤嚶嚀一聲,也被撩得身上像著火似的。

隔著衣衫 ,衛元瑤也能感到墨玄的身體熱切滾燙。

“墨玄……”衛元瑤欲要轉過身子,用雙臂攀上他的脖頸。

墨玄卻鬆開她,有些嘶啞的嗓音道:“我去衝個冷水!”

說著,翻身起來,朝著浴房而去。

把衛元瑤晾在了床榻上。

衛元瑤美目翻轉,眸中尚存著情慾,墨玄突然離開,她有些失落。

不過,更多的卻是佩服。

如此關鍵時刻,他能剋制自己,說明他自制力非常人能比,要是他去了外面,她也放心。

浴房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衛元瑤認為不能再玩火了,萬一他忍不住,兩人行了雲雨,傷到孩子就不好了。

趁著墨玄不在的功夫,她解下衣衫,躺在柔軟的被衾裡閉目入睡。

墨玄沐浴完畢,退了情慾,還是如常嚴苛少情的模樣,躺在衛元瑤身側,並未挨著她,兩人這才入了眠。

次日一早,兩人正用早膳,忽聽孫林來報,說王府外有人求見王妃娘娘。

衛元瑤疑惑,問道:“是什麼人?”

孫林道:“回王妃娘娘,來人自稱姓盧。”

衛元瑤心中陡然一虛,不敢看墨玄。

姓盧必然是盧城,自美人雪開業後,他和顧昭從未來王府尋過自己,這次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讓他在偏廳等著。”衛元瑤吩咐道。

王府的正廳是接待重要的客人,盧城非官非貴,只能去偏廳接待。

孫林應是。

“什麼人?”墨玄問道。

“衛府那邊的人。”衛元瑤半真半假道。

她不敢說盧城是美人雪的人。

“王爺先用著,我去去便來。”

墨玄頷首,她這才出了朝仙闕。

急匆匆來到偏廳 ,正見盧城正在廳中來回踱步,模樣甚是著急。

“盧城,發生什麼事了?”

衛元瑤剛邁進廳內便問。

“王妃娘娘,顧東家出事了!”

盧城見沒有外人,也顧不得行禮,焦急萬分。

他面目憔悴,雙目疲憊,像是一夜未眠。

衛元瑤心裡一緊:“他怎麼了?”

“顧東家他……他打死了兵書尚書的兒子!”

盧城一語驚人。

衛元瑤委實驚了一跳,腦子極速轉動,兵部尚書的兒子應當是那位周公子,據顧昭說,他屢次騷擾風歆。

難道是……

“現在顧昭如何?坐下慢慢說。”衛元瑤示意盧城莫要著急。

盧城隨便坐下:“東家此時已經被關進京兆尹的大牢,兵部尚書勢必要他償命!”

一介商賈殺了兵部尚書的嫡子,幾乎必死無疑。也只有衛元瑤能救他。

“怎麼個事,細細說來。”

盧城道:“昨夜亥時,那兵部尚書家的周公子醉酒意欲羞辱風歆姑娘,正巧被東家遇上,東家惱怒,一拳打在他太陽穴上,那惡霸便一命歸西了。上官坊主欲偷偷放東家離開,奈何被那惡霸侍從發現,便攔下,報了京兆尹和兵部尚書,直接把東家關進大牢去了。”

事發昨夜,盧城焦急萬分,奈何夜間委實見不到衛元瑤,只到了天明,才得以求見。

衛元瑤一聽果然如此,那惡霸死有餘辜,顧昭肯定不能抵他命的。

莫說顧昭愛慕風歆,英雄救美,換任何正義之人遇上此事,也不會袖手旁觀。

衛元瑤心中明白,此事急不得,需從長計議。

“美人雪情況如何?”

盧城道:“暫時正常,不過等他們知道了東家的身份,必然不能開張。”

衛元瑤道:“你先回去,若是有人恃強美人雪,就報上本王妃的名號。剩下的我來想辦法。”

此事還要瞞著墨玄,她只能自己尋求解救顧昭之法

“王妃娘娘自己也要小心。在下告退。”盧城意有所指,行了一禮,慢慢退下。

衛元瑤點點頭,讓他放心。

盧城走後,衛元瑤回到朝仙闕,此時墨玄用完早膳,已經離開。

她獨自坐在繡凳上,思索著救顧昭的辦法。

她平日不與朝中之人往來,此刻竟連個周旋的人也無。

思索良久,她喚來小如,讓小如代她去一趟教司坊,把當時的情形和人證全部書寫一份給她。

衛元瑤要從蛛絲馬跡中,幫顧昭脫罪。

小如領命,去往教司坊。

經過小如一番奔波,幾日後衛元瑤整理出一些頭緒。

那個周公子惡貫滿盈,京中有不少人對其敢怒不敢言,他死後,不少人拍手稱快,甚至,當時事發之時,亦有人當場稱賀。

的確是顧昭殺死的不錯,然而,當時除了周公子的隨從作證之外,其他人並不會證明是顧昭殺死的周公子。

風歆不會,上官如若亦不會。

人證不足,便不能定了顧昭的死罪。

衛元瑤甚至悄悄發出風聲,說周公子是意外死的,顧昭冤枉。

於是,衛元瑤讓盧城去京兆尹乞鞫,說證據不足,顧昭不能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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