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子是被人一臉焦急地喊回去的。
在進院之前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任他怎麼問那人也不開口,
只快速地蹬著腳踏車。
等他進院之後才發現院子裡人頭攢動,燈火通明。
甚至還有隱約的哭聲,他順著光亮一路往前。
光亮集中在池塘邊,那裡圍了一圈的人。
今晚的人格外齊,該在的不該在的都在這,
而且氣氛很安靜,甚至可以說得上是低迷。
驢子撥開人群走上前,發現岸邊擺放著一個用白布蒙著的東西,看著像人的身體。
驢子的眼皮直跳,心中浮起不好的預感。
他顫抖著聲音問跪在白布旁邊的山根,“你跪在那幹什麼?堂主呢?”
山根眼眶通紅一臉的後悔,“堂主……堂主他……”
他邊說著邊看了一眼白布,然後似是悲傷的低下頭。
驢子拽起他的衣領惡狠狠道,“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明白!”
山根面對他的質問並沒有回答,而是控制不住的痛哭出聲。
驢子忍無可忍的一拳打向他,“我他媽讓你說話!”
山根倒地不起,驢子並沒有停手,還在一下一下地揮舞著拳頭。
眼見山根已經滿臉是血,驢子的情緒也越來越暴躁,周圍開始有人上前拉人。
驢子被人拉開,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著被白布覆蓋的東西,他卻始終不敢上前,只啞的聲音問,“堂主呢?”
旁邊那人嘆息一聲,“驢子哥,堂主……堂主走了。”
驢子先是不可置信的搖頭,接著騰得一下站起來伸手掀開白布。
白布下赫然是三堂主。
驢子拉著白布的手都在抖,“……怎麼會這樣,,”
“山根說今晚堂主心情不好本來在喝酒,然後又說要來看看今天新來的魚,本來都好好的,後來堂主說冷結果等他回屋拿衣服再回來,堂主就……”
“這不可能,我不信!”
驢子拽起山根,“你把今晚的事再說一遍!”
山根又滿臉悲傷的說了一遍,最後他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驢子的眼睛說,
“…驢子哥,你說這真是意外嗎?”
驢子心下一凜,“你什麼意思?”
“怎麼會那麼巧,偏偏我去拿衣服的功夫堂主就出意外了。”
驢子本來就有所懷疑,山根和他都是堂主身邊的老人,但山根不愛說話,所以平時是驢子跟在堂主身邊。
他沒有懷疑是山根害了堂主,但他懷疑山根是不是說了謊,
比如堂主根本沒有讓他拿衣服,而是他因為某種原因沒在堂主身邊怕怪罪於是編造事實,,,
但堂主的死絕對有問題。
山根見驢子在思考,於是接著說,“驢子哥,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周……”
“幫主來了!”
其他堂主也一臉震驚的跟在左青龍身後走過來。
儘管山根沒有說完,但倆人都知道這是在說誰。
驢子和山根見到左青龍就像見到了主心骨。
山根滿臉是血的撲倒左青龍的腳邊給他跪下哭嚎著,“幫主!!堂主死的冤啊!幫主!”
驢子也一臉悲傷和怒火,“幫主,我們堂主的死絕對不簡單!”
二堂主和六堂主七堂主站在一起看著眼前荒誕的一幕不知作何反應。
五堂主卻是快速的跑上前哭喊著,“三哥!三哥!”
順子把人從左青龍的腿上拉開。
左青龍緩緩走到白布旁,看見了一臉青紫的三堂主。
他眼底似有水光,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眼中充滿凌厲的攻勢,
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沉悶,“誰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三堂主聽見這話轉頭厲聲喝道,“我三哥到底怎麼……你們給我老實交代!”
人怎麼好端端的就沒了?
山根還是那套說辭,還在結尾堅定的說,“我們堂主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理由?”左青龍盯著他的眼睛,眼神像是鋒利的劍刺進山根的心裡。
山根不適的撇開眼睛,“…太巧了,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驢子直言,“幫主,我懷疑是周珍珍。”
“關她什麼事?”
“她……”
糟糕,要不要把三堂主害周珍珍的事說出來?
面對左青龍的反問驢子不知如何開口。
五堂主突然也想到這茬,他看向二堂主,當初可是他先提議的……
二堂主插話,“聽說昨晚大小姐出了點意外,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這件事。”
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真沒想到周珍珍會做到這個地步。
看著蓋著白布的老三,他一時不知道該為他悲傷,還是該擔憂一下自己。
話說周珍珍應該還不知道他和三堂主合作的事。
這件事只有五堂主知道,二堂主神色難辨的看向五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