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草叢的異響過於明顯,正在挖坑的鳥覺很快也察覺到了,“這是什麼聲響?你們聽!”

華民竹連忙環顧四周,只見黑夜之中光影斑駁。他定睛一看,在不遠處,果真有一堆左搖右擺的雜草正在“沙沙”作祟。

“你們看,異響聲應該是從那裡發出來的。”華民竹低聲道。

“該不會是有什麼猛獸吧?這下慘了…… 慘了……” 鳥覺的身子不自覺地哆嗦了起來。

曾儒已冷冷道:“此地向來冷清寡靜,人跡罕至,哪裡會有什麼野獸。”

“話雖如此,但現在又沒有風,可那處地兒還在動還在響。若不是有野獸,難不成那兒是藏了個人?” 鳥覺依舊疑神疑鬼道。

華民竹道:“是獸是人上前看看便知!”

他接過從思凡手上遞來的火把,壯著膽子便朝那堆詭異的草叢走去。

身後的眾人見狀只得屏氣凝神,一言不發。

藉著火光,華民竹一鼓作氣把拉開了那堆草叢。望著草叢之下,華民竹的瞳孔瞬間放大,此刻他的身軀已然僵住了。

看著華民竹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眾人來不及細想急忙也圍了上去。

原來,在這片草叢之下,當真有一個大活人!

那是一名男子,他蓬頭亂髮,面部朝地,其後背上還繫著一個包袱。他雙腳不時哆嗦著,看樣子應該是受傷倒地,以至於身子動彈不得。

“還果真有個人在這兒!”虛驚一場的鳥覺故作鎮靜道。

“這位兄臺,你沒事吧?兄臺,兄臺……”思凡朝著倒地的男子喊了兩聲,可不見有任何回應。

李術道:“先把他抬出來再說吧!”

於是,幾人合力把男子從草堆裡抬了出來。之後,思凡還不忘把男子後背繫著的那個包袱,挪到了他的胸前。

此時的男子被亂髮覆面,無人得以窺視他的真實容顏。

夜色越發迷朦,此刻的氛圍驟然變得有些安靜。

思凡小心地撩撥開了男子蓋面的長髮。很快,一張令人既感驚悚又感熟悉的臉便露了出來。

只是相了男子一眼,思凡就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見思凡如此驚慌失措,眾人也連忙望向了那名男子。這一瞧,自然也是把他們嚇了一跳。

因為躺在地上的這名男子不是別人,而是曾儒已的父親曾柬楊。

“他,他,他怎麼沒有死?那…… 那,那這具無頭屍體到底是誰?” 一臉茫然的鳥覺錯愕道。

當然,眾人之中若要論情緒起伏最大之人,莫過於是曾儒已。幾個時辰前,他還為了親爹的離世,而感到痛苦萬分。可誰曾想到,在幾個時辰之後,他們竟會父子重聚。

顧不上心中的困惑不解,曾儒已便一頭撲向了曾柬楊,“爹,爹,爹…… 爹,爹,你快醒醒……”

幾聲叫喚之後,曾柬楊似乎慢慢地恢復了意識。他睜開了眼睛,氣若游絲道:“兒,兒…… 是我的兒呀……”

原本,死而復生,父子重聚確實是喜事一件。可不知為何,本應替他們感到高興的華民竹,卻在此刻怎麼也興奮不起來。

望著地上的那具無頭屍體,華民竹的心頭突然湧起了一股不祥之感,那也是一股空蕩蕩且極度孤獨的落寞感。

思凡面朝李術道:“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楊叔他還活著…… 那,那地上的這具屍首會是誰啊?”

李術沒有回應,因為她也沒有想到只是一晚之間,事情竟然會出奇的出現了反轉。

此刻的她,不由得暗自在心中打了一個寒顫:“盛衰更迭乃天地之道,一切不外乎八八六十四卦。此前占卜的卦象定是錯不了,那錯的便是我,是我當時看得太片面,說得太武斷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誰來給我們解釋一下?” 鳥覺的急躁不安,打破了父子重聚的片刻溫存。

曾儒已也開口問道: “爹,這一路到底發生了什麼?你之前為何會偷偷不辭而別,而如今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當日我送你的那雙布鞋,為何會出現在那具無頭屍體的身上……”

還沒等曾儒已把話說完,曾柬楊躺在地上冷笑道:“呵!事已至此,我也無須再隱瞞了……”

原來,在當晚凌晨時分,曾柬楊就突然莫名甦醒了,而且還能下床自如活動。心情大好的他,還特意從衣箱裡拿出了,那雙珍藏多年的黑色方頭布鞋,換上外出。

夜深人靜,他一個人走著走著,突然便在路上碰見了一個挑著扁擔和籮筐的人。可好巧不巧,那個挑著扁擔的人,原來就是華冠若!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黑夜之中,火藥味十足的兩人還沒相互攀談上幾句,便很快因言語摩擦,而扭打作一團。

怒火攻心讓曾柬楊完全喪失了理智。衝動之下,他隨手拾起了身旁的一塊石頭,想都沒想便砸向了華冠若的後腦勺。

這一砸,讓華冠若瞬間僵住了,曾柬楊見狀順勢便他一手推開。怎料,他這一推,又把華冠若推撞到了一顆大石頭旁。

鮮血一灘接著一灘從華冠若的腦袋流淌而出。

看著一動不動的華冠若,曾柬楊霎時驚恐不已,因為他竟然親手把他殺死了。這是曾柬楊第二次殺他,而這次他當真是死了,而且還死不瞑目。

一番惴惴不安後,曾柬楊很快便讓自已冷靜了下來。他一把就坐到了那塊血跡橫濺的大石頭上,盯向了華冠若的屍身。

沒過多久,一道銀白色的月光從天際滑落,恰好就落到了華冠若的屍身上。此時,曾柬楊猛然發現,在屍體腰間的位置有一道寒光在隱隱閃爍。

之後,曾柬楊便不緊不慢地靠近了華冠若的屍首。他往地上一蹲,雙手不停地遊走在屍體的腰間處。

終於,他摸到了……

銀光亮眼,寒氣逼人,那是一把短刀!

曾柬楊一想到自已日暮殘年,亦是個將死之人。既然不該做的都做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於是,他心中便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就全當此次死的人是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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