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術不由得聯想到,此前田裡正和高晟丘,兩人因為稅收問題有過瓜葛。
再說,性情古怪的高晟丘,因其被狗咬傷後,而當街狠宰野狗的荒誕之事,都做的出來。這樣的一個人,極有可能會為了他和田裡正的私人恩怨,設計謀害田伯鈞,以達到惡意報復的目的。
目前來看,高晟丘具備了合理的作案動機,再加上獨特的案發材料,只有他一人擁有。謀害田伯鈞的毒手,基本可以認定是此人了。
“那高晟丘是如何拿到,田伯鈞公子的長鐵棍?令公子與高晟丘相識嗎?“ 苗小青看向了田裡正。
田裡正的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我家伯鈞生性乖巧,絕不可能結識此等狗輩之徒。”
“誰知道呢?說不定你家伯鈞偷偷與他相識,你還被矇在鼓裡呢……” 鳥覺有些嘴欠。
“你,你瞎說什麼!”田裡正被氣得吹鬍子瞪眼。
“大家都稍安勿躁。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立刻通知知府孔大人,派人前去捉拿高晟丘。” 李術說道。
說罷,李術一行人急匆匆地趕到了衙門,他們面見了知府孔大人。田裡正痛哭流涕地講述了,高晟丘設計謀害田伯鈞的手法。
原本對案件苦無頭緒的孔大人,聽完田裡正的講述,他頓時感到豁然開朗。為了能夠儘快破獲田伯鈞一案,孔大人便派了幾名官差,連夜前去捉拿高晟丘。
手腳麻利的官差,很快便捉獲了高晟丘,他們把高晟丘押解在公堂之上。
“堂下之人,還不快快下跪!” 孔大人大吼道。
“呵,敢問大人,小人何罪之有?” 高晟丘態度輕蔑。
站在一側屏風身後的李術,悄悄地向外探頭看了一眼高晟丘。只見他的身材不高,面容尖削,稀疏的眉毛下,有一雙眼頭帶勾的,上三白的三角眼,還有一個乾癟的嘴巴。
眼角帶勾,心思內藏;加上三白的三角眼,通常此類人城府極深,做事冷酷無情,心狠手辣,錙眥必報,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面相學有云:“交朋識友最忌——四白眼和上三白眼!”
原先對田伯鈞一案的推測和猜想,在看到高晟丘本人之後,李術的心裡有了十成的把握:“定是此人謀害田伯鈞!”
“啪”一聲驚堂木!一名官差上前跨了一個弓步,便壓倒了高晟丘,“撲通”一聲,他跪倒在地。
“敢問小人所犯何事,需要這麼興師動眾的?” 高晟丘用不服氣的口吻問道。
“來人啊!呈上來!”
不一會兒,一具臭氣熏天的屍體被抬了上堂,擺放在高晟丘的旁邊。
“高晟丘,本官問你,你可認得堂下的屍首是何人?”
高晟丘僵硬地把頭轉了過去,並快速地瞥了眼,可牙關不自覺地抖動了幾下,但很快他便意識到了。
他用力咬了咬下唇,矢口否認道:“小人不認識。”
“你當真不認識這具屍首是何人?”孔大人再次問道。
高晟丘面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不……不認識。”
孔大人又派人呈上了,當年的那根長鐵棍。
“那你可認得此物?”
高晟丘先是斜視了一眼長鐵棍,然後抽了一下鼻子,繼續否認道:“小人不認得。”
此時此刻,同樣站在屏風身後的田裡正,看到高晟丘的接連否認,他氣得摩拳擦掌,恨得咬牙切齒。
面對接踵而來的證據證物,高晟丘都可以面不改色地矢口抵賴。現在還有唯一一樣物證——五石散,可以讓他原形畢露。
“來人啊!把那東西呈上來!”
一名官差把裝有五石散殘末的小碟,端到了高晟丘面前。他朝小碟盯了一眼,下意識嗅了一口後,突然神色大變,身體猛得往後縮了一下。
“高晟丘,你休想再欺瞞本官!
本官查到,這可是你私自研製的五石散。
堂下屍首是何人,與你有何相關?還有這長鐵棍和這碟上之物,又與你有何關?
一切快快從實招來!”孔大人步步為營,繼續逼問道。
”回稟大人,卑職在高晟丘家中,搜得一盒五石散和一座鎮龍寶塔!”一名行色匆匆的官差跑來報告。
聽到官差的來稟,孔大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反觀堂下的高晟丘卻早已癱坐在地。
自知行藏敗露的高晟丘,沒有了之前的淡定,變得驚慌失措,他茫然地左顧右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