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拂了拂袖,輕笑一聲,理娘只見飄盈的白紗靠了過來,有人挽住了她的胳膊,帶著一股清幽的淡香。

“表姐~還有好多問題呢。灶臺、梁頂······,依我看,他是不把你放在眼裡呢。”

理娘正被這一聲“表姐”喊愣了,後迅速反應過來,對著李清就是冷哼一聲。

李清只覺得後背汗毛都炸了起來,出了一腦門汗。

這宅子要價虛高他是知道的,但他懶得花心思去和屋主掰扯。

門窗有點小問題他也曉得,又不是不能住,福州對宅儐相的律令只要求保證宅子居住安全即可。

至於屋子裡的通風、傢俱質量如何,那是考驗租戶的運氣和眼力,又不關宅儐相的事。

怎麼就鬼迷心竅帶他們來看這座宅子了?李清只想扇自己兩耳光。

鍾府的張理不能得罪。鍾簫正兒八經的鹽運史,從四品大員,若是得罪了鍾府,他的招牌可真砸了。

畢竟自己這兩年生意越做越紅火,也是當初理娘幫公中採買商鋪的時候走的他的路子,自己明裡暗裡得了許多跟風而來的客源。

斷了鍾府的往來,門面至少砸了一半。

李清一抹頭上汗水,之前囂張欺生的嘴臉一收,重新熱情起來,那眉眼語氣中還帶了點卑微和諂媚。

“張姐姐可別錯怪了我。這都是房東干的,什麼人呢?做這樣缺德的事情。”

又道:“我險些讓張姐姐吃了這樣一個大虧,這樣,我便親自去談,保證給您壓到六兩,儐相費也不用出了,咱再給您安排一套泥瓦匠上門,保證按您要求整改,讓咱表妹住的舒舒服服的。”

理娘沒有表態,餘光看了看鐘晚芍。

李清這是下了保證了,勢必要談出六兩的價格。

一般來說,房儐相是不下保證的,下了保證完不成的都得自己貼,又要包了修繕,這次生意李清怕是沒得賺還要賠本。

鍾晚芍點了點頭,理娘便板著臉應了下來。

招呼了主僕三人坐下,又叫了好些醬乾子、酥點心、滷肉之類的東西,李清叫來的修繕匠人也到了。

“姐姐有要求先提,我去談宅子租契。”給幾人拱了拱手,便退出了門。

寶齡悄聲在鍾晚芍耳邊道:“小姐,你好厲害!”

鍾晚芍微微一笑:“不是我厲害,而是理娘代表的是鍾府的勢力,你瞧他現在點頭哈腰,去找了房東也照樣會搬出鹽運史的牌子壓價,真有了齟齬,也是我們鹽運史府背鍋罷了。”

“啊,那怎麼辦?要是被老爺知道了。”寶齡小姑娘有點慌張。

鍾晚芍臉色不變,她這具身體的年紀其實比寶齡還小,但就是有種能抗起重任的信服力,

“不過是一個宅儐相罷了,房主想來不是什麼大人物,鹽運史府不至於連這都不敢得罪。”

理娘定定地看著這個新見面剛一天的小姐,只覺得似乎家裡那位氣勢十足的鹽運史好像也說過類似的話。

這位二小姐······理娘抿了抿唇,眸色沉了下來。

李清請來的修繕匠是幾個經驗豐富的老師傅,想來應該手藝不錯。

鍾晚芍作為最後的“承租人”,理所當然地獲得了所有改動的話語權。

“我簡單提一下,我的主要想法是把這裡屋子都改動成一個個單獨的門戶。”

“一共六戶,每一戶大概在兩間到三間左右,你們在我說的地方砌些花牆。”

“另外準備六把好鎖,鑰匙都要兩把。鋪板、傢俱有壞的也要休,儘量保證品質,乾淨整齊最好”

“前院和後院分別整理出來,前院安排花池,再找一副能看的過去的舊石頭桌椅。後院搭幾排晾衣杆,具體細節我會告訴你”

理娘和寶齡均滿腹疑惑,幾個修繕匠人也不太摸得清頭腦。

“掌櫃的,一般體面人家不會在屋裡隔這麼多房間的,那不成客棧了麼?後院安排兩三間就差不多了,畢竟主家還要有書房、會客呢”

帶頭的老漢將一般二進院子的佈局講了一遍。

“你們不用管,按照我說得做就行。”

匠人們心底直樂,只當是外行人小姑娘拿著錢胡亂指揮。不過他們既下了單子,按照僱主的要求做便是了。

房子沒有要大修的地方,領頭的老漢表示明天就能驗收了,保證花園給修得漂漂亮亮的,灶頭、窗欞、門檻都舒舒坦坦,瞧不出錯處。

得了保證,約好時間,李清也談好了價,帶著房東來了。

也不知道這宅儐相說了什麼,那房東有點畏縮地和鍾晚芍簽了半年契,每月六兩,共三十六兩,最後還大方地表示,今年的柿子果也不要了,都留給鍾晚芍。

哦吼,噱頭這不就有了。

忙忙碌碌一整天,在太陽落山前總算把維修方案講清楚,契書立妥了鍾晚芍還堅持去衙門過了公籤。

作為現代人,這點合同意識上的強迫症真讓人難受。

這處宅子是拿寶齡的名字籤的契書,鍾晚芍還暫時不想用自己的名字做生意,契書又不好籤假名。

本來都準備“爆馬甲”算了。還是理娘出了主意,寶齡這種死契簽在鍾晚芍名下的丫鬟是可以“為主正名”的,不少大戶人家都會讓簽了死契的下人代做買賣,主家只要拿出死契就可全權處理契書,既沒風險,又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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