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晚芍還不太瞭解皇城親衛的組織架構,只當是元帝這次圖省事隨機選了個身邊的將軍當巡撫,而且看對方的氣質確實很符合嘛。

她乖順地道了謝,被旁邊身姿挺拔的青年將軍送了出來,一手提著籠子,一手拿著一個質地金貴的匣子。

“將軍貴姓啊?”鍾晚芍出門前還詢問了一下身邊這位挺拔如松的青年將軍。

對方的眼神感覺總在那隻雀兒身上轉。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問題時,對方面甲下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我姓戎。”牧戎錚沉痛地說。

對不起了,各位祖宗,陛下的謊必須由我來圓了!牧家能短暫擁有陛下這麼優秀的後代你們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好的,戎將軍,多謝你,我先告辭了。”

鍾晚芍走出了別館的門,巷尾處還有一輛馬車等著,張理在車前似乎有點焦急。

看她全須全尾地出來,先是鬆了口氣,又急起來,“小姐,你沒事就好,快回去吧,老爺回來了。”

鍾晚芍愣了一下,當即爬上了馬車。

車上除了他們主僕,還坐著一個姬易行。

“姬大人,你怎麼也在?”

“真絕情啊,你爹回來的訊息還是幫你我傳過來的呢。”姬易行輕搖摺扇,端得一副清風朗月之態。

可惜鍾晚芍現在無意欣賞男色,她有點擔心,只剩一個寶齡不知道能不能糊弄過去。

“別慌,我和你一起呢,大不了被你爹知道就是,得巡撫和城主的賞識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姬易行看起來很輕鬆。

鍾晚芍卻笑不出來,這個家庭她是個外人,對於小女兒出風頭的事情態度如何沒人敢打包票。

再說了,長姐、梵天、宋蓮舟模糊的態度,這些關係和利益混雜在一起,她的第六感隱隱提醒她要小心一點,不暴露最好。

鍾府——

燈火通明的主屋照著鍾簫那張帶著慍怒的臉。

宋蓮舟也皺著眉毛,一疊聲地催促嬤嬤再去催。

“給父親請安都遲到!像什麼樣子!果真商賈教養,上不得檯面!”

“別生氣,夫君,她外祖是個粗人,哪裡顧得上教她禮儀,孩子怕生呢,你們再去催!”

鍾簫又喝了一盞茶下去,遲遲未有訊息,內室好像結了冰一樣,眾人均屏住了呼吸,生怕主君雷霆一怒,

“砰——”鍾簫將手裡的茶盞摔個粉碎,“走,跟我去看看那個逆女!到底在忙什麼!”

鍾簫大步走了出去,宋蓮舟在一旁邊趕邊勸慰。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鍾晚芍所在的小院,寶齡在看到來人,當即跪下,高聲道:“奴婢給主君、夫人請安。”

“開門!”鍾簫的俊朗的面孔因為憤怒都扭曲了。

“父親。”一道動聽的聲音劃破憤怒的夜空,落在人耳裡,化解了躁意和恐懼。

鍾簫抬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十多歲的女孩拿著一張卷軸從門後款款而出。

纖腰曼曼,眸色清波流盼,朱唇皓齒,烏髮如雲,氣質冷豔,像月光下一束曼妙舒展的白色芍藥。

鍾簫愣住了,側頭看了眼宋蓮舟,對方朝他點了點頭,示意這就是他們的二女兒。

他的火氣被這張漂亮的臉蛋沖走了一半。

我鍾家還真是有福啊,閨女一個賽一個地俊。

佯咳了一聲,鍾簫板下臉來,道:“長輩叫你為何不來?”

只見鍾晚芍無措地低下了頭:“我沒料到父親回家地這樣早,原本預備給父親一份見面禮的,遲遲未完成,這才加緊趕工,誤了時辰。”

嘖,話說得也熨帖。鍾簫只覺得自己另一半火氣也消了。

宋蓮舟作為和事佬趕忙斡旋道,“父親哪需要什麼見面禮,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

鍾晚芍皓腕往前一遞,“還請父親評判。”

鍾簫接了過來,也沒當回事,小孩子心意到了即可,她那外祖能教她什麼學丹青本事?

他示意身邊的近侍接過展開。

畫卷緩緩攤開,一幅無極道君拈花圖在眾人面前摘下了面紗。

宋蓮舟原本低垂著頭鬆了口氣,突然感覺身旁的夫君不知見了什麼,突然倒吸一口涼氣。

她順勢抬起了頭,只見那幅畫上的道君,身著金絲雪衣道袍,滿頭黑絲被一枚玉冠豎起,赤足立於虛空,一手背在身後,一手伸在胸前。

玉一樣的手指間捻著一朵蓮花,雙目微眯,半闔的雙目中滿溢位淡淡的疏離,帶著悲憫世人的慈悲。

氣質飄渺出塵,似九天下凡的仙人,又好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峰。

最妙的是他身後藍底白尖的雪山,廖廖幾筆,勾勒出雪山的連綿壯觀。收筆處墨跡還未乾,明顯是作畫人不久前還在趕工。

宋蓮舟看著那雙悲天憫人的雙目,差點習慣性地跪下。

墨髮纖細的紋理,衣襬起伏的弧度,蓮花粉嫩圓潤的花瓣和驚鴻一瞥的鵝黃花心,無不顯示出畫者的卓越與用心。

無極道君雪山悟道的是每個教徒口口相傳的故事,也是鍾晚芍的靈感來源。

鍾簫滿臉痴迷地看著這幅畫,旋即朗聲大笑,“好好好,我女兒有這種才能,是我鍾簫之幸!我要重重地賞你,乖女兒,來。”

鍾晚芍心底直翻白眼,臉上卻又裝作靦腆又害羞的樣子。

呵呵,便宜爹,我要沒這本事這會兒怕不是被你這個素未謀面的老漢兒家法處置了。

鍾簫激動地拍了拍鍾晚芍的手,道:“過幾日,我要與你姐姐一同拜會南離宗,你與我們同行,這些天你可以多陪陪你姐姐。”

鍾晚芍乖巧道:“好,多謝父親掛念。”

一家三口好一頓假惺惺的互相關心,鍾簫派人送了許多新奇禮物來,才珊珊離去。

關上門,安排人給等在外的姬易行遞了訊息道了謝,張理與寶齡都鬆了一口氣。

寶齡捂著胸口道:“多虧小姐出門時猜到老爺會來,讓我提前把畫軸、筆墨和家居常服都備好了,這才沒出岔子。我感覺心都要跳出去了。”

“幸在籌劃地早,這畫軸本想正式送他作禮的,這好趁這次機會作了筏子,這不是給我們送了許多東西來。”鍾晚芍笑道。

她略收笑意,問道:“買通的各處門子、嬤嬤可有敲打過?”

“放心吧,小姐。您偷跑出去的被發現他們也一個都跑不掉,這會兒恨不得變成啞巴才是,我已經都打點過了。”

“怎麼會大晚上想起來叫我的?”

“我問了夫人身邊的嬤嬤,倒是沒人故意使壞,似乎是主君自己突然想起的。”

“我那嫡姐呢?”

“聽說大小姐入京不太順利,她心情不佳,回府就睡了。”

呵,心尖上的大女兒隨便她,偏要大晚上折騰沒人疼的小女兒。

“呀,小姐,好伶俐的鳥兒啊。”張理看著鍾晚芍帶回來的鳥籠驚道。

鍾晚芍大致提了一下自己與巡撫見面的始末。

“京城的牧家是自大雍建國起就拱衛國君的肱骨之臣,聽說許多子弟在軍中任職。”張理回憶道。

“那小姐算是有了個靠山了?”寶齡拿著桌上的點心去喂鳥,結果那雀兒傲嬌地甩了把尾巴,不願搭理她。

“這才哪跟哪兒?不過是那位將軍圖個新鮮罷了,關係是要經營的,我不能給他提供助益人家憑什麼讓我靠?何況他馬上就要啟程離開福州了。”

“啊~”寶齡沮喪地嘆了口氣。

鍾晚芍倒是沒太在意,給鳥兒餵了點油炸糕,小東西很給她面子地吃了不少,“以後你就叫金子好了。”

張理:無語,主子這麼愛錢,我也改名叫張金子算了。

三人洗漱入睡後,鍾晚芍開啟了牧將軍給她的匣子。

匣子非常精巧,名貴的檀香木整根雕刻,上面還有精巧的雕花,暗藏機括,活口按住匣子上的雕花還能活動。

匣內兩層,上層是三套成色極佳的頭面,翡翠、寶石、黃金點翠,鐲簪瓔珞耳環一應俱全。不隆重但以鍾晚芍挑剔的眼光看,這玩意兒放到後代到底是個鎮館之寶。

下層不厚,但是看過去是滿滿一層厚厚的銀票!

對方甚至沒要她的房契!

牧將軍,你是我的神!當將軍可真發財啊!

鍾晚芍喜笑顏開地將私房收下,沉入黑甜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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