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鍾晚芍老老實實地爬起來,參加第一次家庭“晨會”,梳洗完畢到爹孃處請安時,兩位的表情都還不錯。

宋蓮舟一貫溫和,鍾簫甚至也算得上溫柔了,看來昨晚那一計還是出了不少力。

三人坐定,鍾晚芍充分發揮自己在生意場上的眼力勁和機靈勁兒,又刻意加了一些少女的青澀和活潑,顯得不過分內斂又不故意圓滑,果然把兩位長輩哄得高高興興的。

只是身後有一位侍奉的掌事嬤嬤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對她有點敵意。

周旋之餘,她掃了對方的站位、衣著、裝扮等等,大概猜出這就是張理所說的那位鍾初棠不好惹的奶孃——孔嬤嬤。

與張理這個半路“收服”的心腹不同,孔嬤嬤是宋蓮舟的陪房,一直做著鍾初棠跟前的掌事嬤嬤,為人精明老練極為護短。

鍾晚芍這個殺出來的程咬金,做得任何一件漂亮事都是在搶鍾初棠的風頭和資源,如何能忍。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叮啷環佩聲,一位氣勢婉約,面容淡雅的女子走了進來,她梳著少見的琉璃髻,半挽半散,周身縈繞著書卷香氣,白色的煙衫,同色的下裙,雙眼圓潤似小鹿,雙眉彎彎如月牙,不愧是年少時一賦名動福州的“寶珠”。

“鸞鸞來啦”便宜爹孃的注意力當即被來人引了去,親切地叫著大女兒的小字,又是撫手,又是夾菜,噓寒問暖。

那嫻靜雅女子不動聲色地瞧了鍾晚芍一眼,又與父母熱絡起來。

孔嬤嬤似乎也挺直了腰板,還不忘拿眼戳著鍾晚芍:你上趕著巴結的父母對我們小姐才是真心疼愛。

鍾晚芍無所謂地笑著,嘴角的弧度都沒變。

一個叫鸞鸞,鸞鳳朝陽,另一個則叫彎彎,田間蛇一般,孰得寵顯而易見。好在原主已不在了,不然那敏感的小女孩怕是要被磋磨死了。

這位長姐不像個好人啊,

見三人的親熱告一段落,鍾晚芍才禮貌地站了起來,向長姐行禮,又讓寶齡把精心謄抄的帖子呈了上來。

“妹妹自幼聽著姐姐的美名,特謄抄姐姐譽滿全城的離陽賦,上南賦等共十篇,夙夜浸讀,不敢懈怠,長姐真是彎彎的榜樣。”

這些賦鍾晚芍都讀了一遍,要她說就是無病呻吟堆砌辭藻,出門春遊有感來一篇,在家吃飯感懷百姓辛苦來一篇,閱歷不夠,那些傷春悲秋家國情懷實在做作地讓人想吐。

一個甚至沒看過舂米的人感嘆百姓耕種辛苦?恕她直言,難怪闖京圈沒水花呢。

至於謄抄,那都是寶齡的活,鍾晚芍最近讓寶齡模仿她的字跡,成果斐然,這些就當是練字作業了,直接給小丫頭人抄得皺皺巴巴的。

鍾初棠並未起身還禮,她接過帖子略掃了一遍,客氣回應道:“雕蟲小技哪值得妹妹如此看重?”那表情明顯沒把這奉承當回事。

鍾簫倒是很滿意次女的識趣,“鸞鸞,你今日不是要去福士集參加詩會嗎?帶著妹妹一起去。”

鍾初棠略皺眉毛,“不知妹妹可有詩文方面的天賦?”

這是怕她搶風頭了

“詩文實在難懂,彎彎只需看長姐技驚四方即可。”鍾晚芍懂事道。

鍾初棠的敵意少了些,一家人終於順順利利地吃上了飯。

鍾晚芍腹誹道:真餓死個人,吃個飯還要哄這個再哄那個,等我發達了把你們都踹出我的飯桌子。

兩姊妹規規矩矩地和父母道了別,走出主院。

鍾初棠與孔嬤嬤走在前面,忽然轉身看向鍾晚芍,腰上的荷包鈴鐺響成一片,“你——”

“若無才能,便別去給鍾府和爹丟臉,記得帶紗帽。”十八歲的少女眼神不滿地刮過鍾晚芍的臉蛋。

“是,我在包間裡聽著就好,多謝長姐願意帶我見世面。”

“嗯,半個時辰之後在門口碰面。”鍾初棠轉身快步離去。

這次外出,鍾晚芍只帶了張理,寶齡被她安排出去繼續經營房產生意了。

託她乖巧表現的福,再者最近也沒什麼齋日齋月,鍾簫並未對限制府上的出行。

鍾晚芍主要是想趁機再瞭解一下福士集和男主的為人性格,順便給她的“金子”買點鳥食。

小東西只認她喂的東西,鍾晚芍又不敢一直餵它點心,為了她的金子鳥體健康,還是買點專門的飼料比較好。

福士集依舊人很多,生意叫人眼紅,在男主屢屢打臉虐渣後,那些個眼紅的同行都偃旗息鼓了,或許偷偷在暗地裡憋著更大的壞。

至少目前,福士集在經歷了“別人叫流氓鬧事”、“被人惡意安排不乾淨的食物”等一系列風波後很違背經濟規律地生意越來越好。

這不是福州城最盛大的秋日詩會也選在此處舉辦。

鍾晚芍帶著鳥食跟著鍾初棠後面進了酒樓,長姐進了門就與其他文人一處寒暄去了。

她自己樂地自在,快樂地找了詩會為鍾初棠準備的獨立小包間坐了進去。

這次詩會籌備地很詳備,整座酒樓都被包了下來,只有拿到邀請函的少數人才能進,沒背景的都在外頭候著,等詩作出來第一時間賞讀。

為在外候著的文人已經開始就此次盛會作詩了,什麼“鍾靈毓秀”、“貴客雲來”的,喝彩不絕,寫得好的福士集的小廝還會奉上精緻的點心茶水。

多麼有面子。

男主確實怪有頭腦的,此次盛會若能辦成,福士集作為福州酒樓翹楚的地位也就一舉確定了。

鍾晚芍蹭了長姐的光有了一個小包間,而且鍾初棠根本不坐在這裡,不大的包間只有她和張理兩個人。

等鑼響過三聲後,詩會準時開始,這次的主題是秋。

鍾晚芍躲在包間裡看了會兒,大概瞭解了個大概,就是命定一些秋天的意象,比如菊、蟹、柿這些,各自作詩評比高下。

人人皆可寫,覺得自己寫的好的,或者是覺得身邊有人寫得好的,就大聲念出來以供大家品讀。

這他媽不是i人地獄?作詩的難道都沒有社恐的嗎?

看了兩輪,鍾晚芍發現也有不必自己唸的法子,中央的案桌上擺著個盤子,諸人可把自己寫的詩文請小廝遞上去,可在上標註類似自己的雅號、或者例如效果好就公開筆者,差評多就不公開這種附文,甚至還有那隻寫詩賦不留名的,主打一個看淡名利。

鍾晚芍對這些不感興趣,縮回了包間,準備嚐嚐福士集的菜色如何。

看到桌上幾道紅豔豔的,她才從腦海的犄角旮旯裡想起一些原著碎片。

好像男主成功培育出了辣椒,也是因此成為了福士集的一道招牌菜,走向大江南北,成為他商業版圖的墊腳石。

感謝男主!雖然他是個腳踩幾條船的渣男,但是他的辣椒給無辣不歡的鐘晚芍帶了一點家鄉的慰籍。

幾筷水煮魚,毛血旺下肚,鍾晚芍只覺得幾日來的連軸轉都在這一刻圓滿了。

希望鍾簫也早日擺脫清淡飲食,別整天吃那些個“碧玉胡瓜”之類的,讓鍾府上下一同體驗辣椒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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