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山豬吃不了細糠
“小妹，給大小姐準備洗澡水。”凌霄收起匕首，吩咐小妹清荷給她準備水。
“哥，她就是個人質。”
“牧家送來的糧食讓兄弟們吃的飽飽的，作為感謝，給牧小姐燒桶水。”
“哦！”清荷雖然內心不情願，但還是聽話給林瑾夏燒了水。
林瑾夏剛洗完澡，清荷便敲門進來“寨子裡的房間不夠，你就湊合在我屋子裡睡吧。不過你不要起逃跑的心思，我哥既然敢讓你自由走動，就能隨時殺了你。”
又從櫃子裡拿出一床被子給林瑾夏“自己鋪。”
林瑾夏挑了下眉，默默鋪好床後，把洗澡水倒掉就被喊去吃飯。
林瑾夏和凌霄他們一起吃，位子被安排在了清荷的旁邊。
他們的飯食並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大魚大肉，只有幾樣野菜和窩窩頭，其次就是白米粥。
凌霄見林瑾夏沒動筷子，“這大米是牧家送來的，不習慣的話就喝點粥吧。”
對面的二當家瞥了林瑾夏一眼“哼！山豬吃不了細糠！”
凌霄和清荷聽後都憋著笑。
林瑾夏也憋著笑，對著二當家徐虎連豎大拇指“對，對，對，不愧是二當家，學識淵博。”還對他肯定的點點頭。
“哈哈哈，牧小姐，不瞞你說，山裡的兄弟論武力都不如大哥，可若論才學，連大哥都稍遜我幾分啊。”徐虎拿起菜碗往自己粥裡扒拉了一些鹹菜。
林瑾夏沒再說話，本來就不餓，就只喝了點粥。
飯後林瑾夏見凌霄一個人在院子裡練拳，便跟過去“現在都有槍了，大當家在這裡練習打拳有多大用處？”
凌霄微微喘著氣“這大小姐就不懂了，我們做土匪的，槍支彈藥哪有那麼容易拿到，一個山頭土匪與土匪之間發生小的爭執，很多都是靠打一架來解決。很少會動槍桿子。”
“我跟著師父學過一些花拳繡腿，不如咱倆練練？”林瑾夏突然來了興致。
“好啊。我先讓你三招。”凌霄一副自信的樣子。
“好。”說著林瑾夏便向凌霄出拳，卻被他握住手腕，林瑾夏順勢另一隻手也抓住他的那隻手，下腰來到凌霄身後，本以為鉗制住了他的胳膊，卻被他一個轉身拉了過去。林瑾夏還沒站穩，從凌霄面前劃過，被甩了出去。林瑾夏假裝崴了腳，直喊疼。
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凌霄剛要去扶，卻被林瑾夏用半截樹枝抵住脖子。
“你居然騙我。”凌霄一臉生氣。
“兵不厭詐嘛。”林瑾夏放下樹枝“不過我不會說出去的，免得被別人知道你輸給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失了面子。”林瑾夏背對著凌霄。
“詭計多端。我看你是個弱女子，才沒對你設防。”凌霄來到林瑾夏面前，一副義正嚴辭的樣子。
“行吧行吧。我一定守口如瓶。”林瑾夏說著，用手在嘴巴前做出拉拉鍊的手勢。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去睡覺去嘍，您慢慢練！”林瑾夏朝清荷的屋子走去。
林瑾夏也沒閒著，趁著夜色逛了逛寨子，寨子大概能容納幾百號人，房子除了凌霄和清蓮的都不算大。大多數是樹木搭成的。
兵器庫並不小，是石頭壘成的。
又數了數塔哨個數和輪班時間後才回的房間。
傅瑾言正在園中偷偷看著母親，見劉副官過來，就和他回了書房。
“牧家小姐牧千初被凌霄劫上了山。”
“她平時不都在戲班嗎？牧蕭衍怎麼說？”傅瑾言翻開威虎山地形圖的手略微一頓。
“牧蕭衍說本來劫走的是牧家二老，但二老身體不好，牧小姐去替二老當了人質。”劉副官拿筆一邊畫凌霄所在的位置一邊講。
“嗯，不過凌霄這個人做事有原則，也不是什麼心狠手辣的人，如果不是被逼急了，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傅瑾言喝了口茶。
“其他的山匪大多跟國軍有些勾結，關係複雜的很，牧蕭衍從凌霄這裡下手，看上去確實更容易一些。”
“這麼些年，圍剿力度那麼大，他能帶領山中的弟兄生存下去也算是有本事，聽說日本人也和他交過手？”
“是。但都被他打退了。如果能為我們所用，對我們日後會有很大助力。不如我們出兵？”
“不必，他手中有人質。況且他在威虎山有得天獨厚的地勢，易守難攻。軍中這幾天你盯著點，我去一趟。”傅瑾言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檔案。
“好。”副官點點頭。
“對了，最近和服裝店女老闆鬧矛盾了？”傅謹言見他這幾天不怎麼笑，總髮呆，打趣他。
“沒，沒有。”劉副官笑著撓了撓頭。
傅瑾言笑了笑，“那你這幾天還總髮呆。對了，如果到時候有特殊情況你帶著兄弟們來支援，以煙霧為訊號。”山上的土匪為了不暴露自己的位置，燒的柴火都是乾柴，不出煙霧。但燒潮溼的柴火，就會冒濃煙。
“好。”劉副官立馬嚴肅起來。
第二天天還不怎麼亮，傅瑾言就提著行李箱上山了。
而林瑾夏這邊也天不亮就醒了，不過不是自然醒，是被凌霄吵醒的。
凌霄站在清蓮的房間門口朝裡面喊“起～床～啦！”
清蓮正做著美夢，被嚇醒後，衝到門口就給了凌霄一巴掌。
“大早上吵什麼吵啊！”
林瑾夏坐在床上笑“天還不怎麼亮就叫我們起床，活該！”
凌霄愣在原地“不，不是，我特意抓來的鴿子，想給你們燉湯喝呢，你們就這麼對我？我好歹是個，是個一山之王。”
清蓮直給她白眼“我看你是山上的王八。也沒見你之前專門給我打個鴿子回來。見她長得漂亮就被她迷的神魂顛倒的。”
清蓮雖然嘴上埋怨他，卻還是拿起旁邊的乾柴火開始生火。
寨子裡的人這幾天突發疾病，渾身沒力氣，還長滿痘痘，狂癢不止。山上的醫生也沒怎麼正經學過醫，這幾年也是從抓來的醫生那裡學一些平常疾病的治法。也還是頭一回見過這種症狀，林瑾夏倒是跟X學過一些，檢視過病情後，轉身對凌霄說“我可以治這個病，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
“如果牧家萬一籌集不夠你要的糧食，也要放我離開。”
“就這麼不信任你父母和哥哥？”
“現如今城中人多糧食少，萬一湊不夠，我也好有個法子自保。”她沒有不信任牧澤，只是那麼多糧食實在難以籌集。
“放心，只要不是少很多，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現在可以治了吧？”
“那就一言為定，我需要去採一些草藥。你讓人先把他們放入冷水中。”
“好，清蓮會做這些。我陪你去採藥。”凌霄對這幫兄弟有感情，很多事都親力親為。
“好。”
太陽快要落山了，林瑾夏和凌霄一人揹著一個藥筐還在尋找草藥，聽到不遠處草叢中有聲音，林瑾夏悄悄探頭，不曾想竟看見一匹狼，那隻狼也警惕的看著他們。
凌霄示意林瑾夏把鐮刀收起來，不讓它感受到敵意，但那匹狼顯然已經準備攻擊他們。
林瑾夏拍了拍凌霄“槍呢？”
“我沒帶。”
“堂堂威虎山大當家出門都不帶槍的嗎？”林瑾夏嘴唇幾乎不動，吐出這幾個字。
“我也沒想過會遇見狼。”
“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大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