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六宗的修行與前世有很大不同。

在紫陽峰,沈鶴川要求嚴格。他們卯時起來打坐一個時辰,吐納靈氣熟練功法。隨後練劍一千遍,直到午時三刻才到休息時間。

休息時間也不長,半個時辰。隨後開始下午的修習,或聽坐談或修陣術符籙等等。沈鶴川規定他們除了劍道外,至少額外輔修一種道術。柳知葳修的符籙,沈確和沈瓊琳修的是煉丹,李未修的刀術。

戌半覆盤一天的修習內容,這一天才算完成。

柳知葳掐指算了算,一天12個時辰,她約有8個時辰耗費在修習上。

在九六宗,他們班只有朱長老一位夫子。

巳時上課,午時下課,中間有一個時辰休息時間。下午未時開始,酉半結束。 全天下來不到五個時辰。

逢初一十五還能休息兩天,這是在紫陽峰沒有的慣例。

朱長老講這叫做朝九晚六單休,自上上上代宗主傳下來的。為人師表,裝得很辛苦的。

柳知葳:……

不可否認,在九六宗的日子十分愉悅,好似這個宗門自帶一種詭異的鬆弛感,讓人想一直呆下去。

在這種輕鬆的氛圍下,日子就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小半個月。

她的傷勢本來已經快好了,中間跟顧流年打了一架,胸前的劍傷又撕裂開。

錦瑟將藥粉灑在她傷口上,用紗布細細纏繞兩圈,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圓圓的臉上盡是擔憂,她柔聲道:“顧流年我瞭解,心思不壞就是嘴巴壞,你傷還沒痊癒,幹嘛和他動手呢?不是自討苦吃嘛。”

柳知葳一邊套好衣服,一邊坐到床榻沿,雙腿下垂盪來盪去。

聞言,無所謂道:“我才不會因為那些話跟他計較,嘲諷兩句而已,當他放屁便是。只是看不慣他這樣對你,前兒偏你的手帕,昨日拿你香囊,時不時還要揪你頭髮、把墨水甩在你裙子上…… ”

那條裙子是她生辰時孃親親手做的,上面用金絲銀線繡了她最愛的木槿花。烏黑的墨汁灑上,整條裙子都毀了,她一時難過,在班裡哭了出來。

原來知葳是為她出氣才當眾跟顧流年打架。

錦瑟臉上羞紅,上前拉住柳知葳的手,小心翼翼道:“對不起,那是我孃親手做了送我的生辰禮,我比較愛惜,卻為了它讓你和顧流年打架,傷口又滲出血……”

說著,她的眼圈紅了。

“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水藍色的裙子,裙襬上大朵大朵的木槿花跟真的一樣,我看它毀了都可惜。顧流年那廝就是欠揍,這下叫他老實一段日子。”

“不過朱夫子真是個怪老頭,被顧流年的狗腿一號拉過來,看見學生打架也不管,還拉張凳子坐著看戲,就差嗑兩捧瓜子了。看到他那樣,我拳頭差點沒揮下去,感覺我倆像在演猴戲。”

見小姑娘被她逗笑,柳知葳暗暗鬆了口氣,比起哭唧唧,還是笑起來的眼睛更好看。

錦瑟把一旁沁在冷水裡的煮雞蛋取過來剝淨,包在手帕裡,給柳知葳滾額頭上的淤青。

柳知葳疼得齜牙咧嘴。

錦瑟轉移她的注意力道:“知葳你可真厲害!顧流年比你高了一頭,險些被打傻了。你騎在他身上左一拳右一圈打紅了眼,連傷口迸血,衣服染紅都不顧。那眼神,我在旁邊看著都有點怕。今日顧流年算是徹底降住了。”

那小子被一眾同窗圍觀,丟臉狂怒,愣是沒讓蠢蠢欲動的狗腿插手。

憑這一點,柳知葳就不討厭他。有血性!

她哼哼道:“你跟他很熟?”

錦瑟道:“我們兩家同在撫南城,離煙陵御劍飛行的話要三天左右。家族間有些交情。”

她的聲音漸漸變小,囁喏道:“我和他大哥,顧玦年,有……有婚約。”

“什麼?”

柳知葳差點從床榻跌下去。

“你是他大嫂?”

“那我豈不是打了你小叔子?”

“噓,你小聲點啦。”

錦瑟白嫩嫩的臉蛋瞬間爆紅,像一個熟透的蘋果。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心關上房門。

見她這樣作態,柳知葳瞪大了眼睛,感覺喉嚨有點幹。

“那個顧玦年,不會剛好在宗內吧?”

錦瑟搖了搖頭。

柳知葳吐了口氣,提著的心落下來。

“他有任務外出,不日才歸來。”

柳知葳:……

“放心,玦年大哥修為已達金丹境,不會同咱們計較的。”

金丹修士?柳知葳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錦瑟安慰她道:“宗主也不會由著他亂來。”

宗主的親傳弟子?

懸著的心終於死了,死透了。

柳知葳“嗷~”地一聲倒在床上,順手撈過被子矇住臉。

“別忘了每年多給我燒點紙錢,外加兩隻燒雞。”

見她搞怪,錦瑟眉眼彎彎,“少不了你的。”

“小的多謝顧夫人。”

少女的臉龐再次變得粉瑩瑩,她撲上床撓被子底下人的笑窩,道:“讓你打趣我,討厭……”

清脆的笑聲飄蕩而出。

“別撓了,好姐姐手下留情,啊哈哈哈哈……”

翌日鐘聲響起,朱長老照常是跑出教室的第一人,臨走前卻拋下一句話——“下午的御劍課,老朱為諸位請來了劍道第一人,偷著樂吧,小崽子們。”

柳知葳若有所思,尤弋回來了?

顧流年俊逸的臉龐青一塊紫一塊,他身後一群小弟氣勢洶洶團團圍住柳知葳的課桌。

柳知葳穩坐其中,眼神冷冽。

顧流年長身玉立,面沉如水。

手指舉至鬢邊,輕勾。他身後的小弟像是得到訊號——

“住手!顧流年有什麼衝我來,不準為難知葳。”

錦瑟張開雙臂,衝出來擋在柳知葳身前,想象中的場面卻沒出現,反而——

“柳姐好!”

洪亮的聲音震得琉璃窗顫了顫,小弟們齊聲道。

……

“打前我就說過,一對一單挑,輸了叫你柳姐。願賭服輸,不丟人!”

顧流年頭微低,從牙縫裡擠出一聲“柳姐\"。

落後他身側的狗腿二號似乎沒憋住笑意,極小的‘呲’了一聲,顧流年的拳頭準確落在他頭上。

柳知葳合上下巴,笑嘻嘻道:“小顧好?”

顧流年直起身,臉龐微紅,不知是不是被氣得。

他面朝錦瑟揚起一抹譏諷的笑,“在你眼中,我就是秋後算賬的小人?未免看輕了小爺。”

說完,衝柳知葳點了點頭,帶著小弟們浩浩蕩蕩離去。

錦瑟莫名其妙撓了撓眼皮,小聲道:“難道不是嗎?”

顧流年身形一歪,打了個趔趄,險些摔倒。幸好小弟眼疾手快扶助他。

少年惱羞成怒道:“起開!本少爺才不需要人攙扶。”

柳知葳黑白分明的眼睛骨碌碌地轉動,看了看少年怒氣衝衝的背影和懵懵懂懂不受其擾的少女,忽而壞笑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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