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光芒萬丈。

四月的太陽暖洋洋的,曬得人想打瞌睡。

九班三十位同學排列成三隊,站在一望無際的草場上。

不遠處有別的班級也在上劍道課,他們來得較早,已經踩著木劍磕磕絆絆試飛了。

這可比干巴巴的修仙歷史有意思多了。

顧流年道:“夫子,咱們什麼時候開始上課啊?”

朱長老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席地而坐道:“急什麼,大佬到了就開始上課。”

“那他什麼時候來?”

“開始上課就來了。”

顧流年:……

古老的鐘聲如潮水向四面八方擴散,湛藍的天空下忽然出現一個黑點,疾如流星,瞬息萬里。

柳知葳手掌搭在眉眼間,遮擋大半陽光,還未看清那是什麼東西,春風拂面而過,草場上已多了一人。

最後一道鐘聲的餘韻也隱入塵埃。

朱長老欣喜的聲音中夾帶幾絲歎服,他道:“孩兒們,你們的佬來了。”

遠處群山蜿蜒,雲霧繚繞,宛如一卷水墨畫。眼前人彷彿從畫卷中走出,白衣廣袍,風迎滿袖。素衣勝雪,墨髮風流。眉眼驚為天人,氣質列松如翠。

他甫一出現,“郎豔獨絕,世無其二”就有了具象化的代名詞。

方才還嘰嘰喳喳的同窗,現下都啞巴了一樣,他們佔領的這部分草場安靜極了。似乎大家不約而同地將吸氣聲都放輕了些,生怕驚醒了這畫中謫仙般的人物。

唯有春風捲起尤弋的髮絲飛揚,連同他的聲音一同送到眾人耳邊。

“尤弋”,他自我介紹道,忽而頓了頓,目光匯聚到前排柳知葳身上,“好久不見”。

熟悉的勾人聲線。

不待她回答尤弋就移開了視線,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柳知葳愣愣想,也不算很久沒見,才半個月而已。不過一面的緣分,他竟然還記得自已?巽字場這麼清閒嗎?

尤弋衝朱長老點頭示意,朱長老擺了擺手,坐在草地上一動不動,顯然不打算參與進這節課來。

“諸生好,接下來三年我將作為九班的夫子同諸位一起學習。第一節課是御劍課,請各位上前領取木劍,人手一把,按先前朱夫子教授的心法口訣,散開練習。”

……

準備的木劍似桃木新雕刻成,長約三尺,入手微沉,拿來練習御劍再合適不過。

柳知葳挑選了兩把,將其中之一塞給錦瑟。

後者恍如大夢初醒才回過神來,雙眼亮晶晶的,拉著柳知葳激動地道:“這是尤弋啊尤公子……天吶天吶天吶,劍道第一,還長這麼英俊。他說什麼了?”

她只顧著看尤公子的臉了,哪裡還聽得見他說什麼。

柳知葳笑眯眯地打趣道:“尤公子臉上沒寫嗎?”

錦瑟扯著小姑娘的袖子道:“好妹妹,快跟我說吧。”

她環顧四周,弟子們各三三兩兩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時不時瞥向新上任的年輕夫子,顯然討論的問題多半不是怎麼御劍吧?!

柳知葳道:“講他要做我們班的夫子呢,往後三年你時時見到這張臉,可別看膩了。現在先練習御劍吧,稍後會測試的。”

後面一句是她擅自加上的,給錦瑟點緊張感,以免她練劍不上心,心神被新夫子吸引。

聞言,錦瑟果然面上露出驚慌之色,扯著柳知葳到一處空地,認真練習起來。

……

平坦遼闊的草場上,眾弟子各自分散,盤腿而坐,桃木劍放置身前,專注默唸心法口訣。

一炷香過後,草場上傳來一片驚呼聲,是有人催動了木劍,晃晃悠悠地離開地面升起,離地三米高後垂直落了下來。

此後像有人按下開關,時不時一陣驚呼響起,定然是有人又成功催動木劍了。

四五聲驚呼過後,躺在柳知葳面前木劍顫動兩下,慢慢升高,約離地兩米時又落下來。

錦瑟拍手祝賀,忽而又氣餒。她還沒成功過。

她靈根不算差,水木雙靈根,不知為何試了幾十次還是沒能讓劍飛起來。

“慢慢來,不著急。”

柳知葳安慰道。

錦瑟應是,便閉上雙眼重新嘗試。

只是越來越多的驚呼喝彩聲吵得她不自覺眉頭緊蹙,顯然是受到影響,無法靜心。

一個時辰後,幾乎所有人都成功催動飛劍,有個別天賦極佳者,甚至能站在木劍上,短暫飛行片刻。

錦瑟豁然睜開眼,口中唸唸有詞,只是她的木劍卻絲毫不動,躺在地上穩如老狗。

她好像快哭了,“我還是無法御劍,怎麼辦?快下課了。”

柳知葳按住她的手,道:“我幫你,別急,屏氣凝神,感受周遭靈氣運動。與你面前的劍溝通。木劍本凡物,因心而動,因念而起,劍訣心中誦。試著操控靈氣附在木劍上,慢慢來,彆著急,我看到你的靈氣包裹住木劍了。對,就是這樣,做得很好啦,嘗試讓它動一動……”

白光包裹住劍身,劍尖彷彿顫了顫,有移動的趨勢。

錦瑟額頭上汗水涔涔。

她才剛入門就操控靈力控制飛劍,對於她來說有點太難了,好在不是沒有效果的。

眼見木劍顫巍巍就要起來。

柳知葳一不留意,一個人影踩著飛劍從背後撞了過來。柳知葳只覺得肩胛處一麻,朝打坐的錦瑟撲去。

“呸呸呸~痛死小爺了…對不住對不住,沒受傷吧?”

顧流年從地上爬起來,吐出嘴裡的草屑,手伸向被撞倒的兩人。

柳知葳翻了個白眼,無情忽視。她站起來拍了拍衣服,幸好這傻子御劍不穩,速度不快,才沒受到什麼傷。否則光是劍尖猛地戳破上來,即便是木頭做的,怕是也要捅破皮。

她忍不住生出三分火氣,緊要關頭總是這人來搗亂。

故而笑道:“顧同學,你傷大好了嗎?”

顧流年見她腮邊兩個小巧的梨渦若隱若現,一雙明眸璨若星子,笑起來人畜無害,身姿嬌弱格外惹人憐惜。

於是拱起手臂展現自已的臂力,咧嘴傻笑道:“小爺身體健壯,那點小傷不消三天就全好了。”

柳知葳笑得更甜美了。她揚起拳頭轉了轉,露出幾顆小白牙道:“那太好啦,又可以打上一架了。”

顧流年好似才想起來,那看似嬌弱的女孩發起狠來的樣子,嬌小的拳頭砸在身上又是什麼滋味。

他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胸口道:“你怎麼這樣?小爺都道過歉了,還斤斤計較。小爺可不是怕你,好男兒不跟女鬥,不要過來啊……”

柳知葳步步逼近,尤弋卻突然弟子們讓集合。

顧流年如聽仙樂,暫時得到解救,他又犯起賤來。不過他不衝柳知葳犯,叫住一言不發的錦瑟道:“喂!死氣沉沉的像個女鬼,你怎麼啦?不會還有人笨蛋到不會御劍吧?”

見她一反常態,不生氣 不叫罵,甚至連反駁都未反駁一句,只是面無表情從自已身側錯過,顧流年俊逸的面容一呆。

柳知葳追在錦瑟身後,忽而停住腳步回頭道:“我聽過一個故事,有個傻子喜歡一位姑娘,但是那姑娘最後卻嫁給了一位大夫。你猜為何?”

她眉眼彎彎,笑得像個小狐狸精。

顧流年道:“神經,我怎麼知道……”

無人注意到尤弋唇角揚起,喃喃自語,“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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