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賈忠遙領著書記員小沛正欲出門前往監區,不巧剛好看到牆壁上大屏監控畫面中,疑似張霖正被帶出去進行律師會見。忠遙遂停住腳步,彎下腰對著電腦監控螢幕細細檢視一番,接著又撥通看守所前臺幹警穆習電話。但聽電話那頭,穆習咯咯笑道:“賈檢,有什麼吩咐?”忠遙道:“穆樨,幫我核實一下在押人員張霖是不是在進行律師會見?”穆習爽快地應道:“賈檢,好的。您稍等......”電話那頭幾下熟練的敲擊鍵盤聲過後,便聽穆習輕快地說道:“賈檢,一點不錯。張霖正在八號律師會見室進行會見。”忠遙謝過穆習正欲結束通話電話,穆習又朗朗地說:“賈檢,一會會見完要不要我電話告你一聲?”忠遙心頭微微一熱,又想自己能看監控錄影,張霖幾時會見完,一查便知,便道:“穆習,不用。你先忙!”穆習道:“好的,賈檢再見!”

忠遙結束通話穆習電話,轉頭對佇立在一旁的書記員小沛吩咐道:“小沛,張霖正在律師會見,我們等他會見完後,再去監區。你先回你辦公室等我這邊訊息即可。”小沛應聲“好的”便離開影片監控室,不題。話說這邊賈忠遙坐到椅子上,一面焦躁地想:“下午的教育談話可能要泡湯!”一面抬起右手滑動桌面上的滑鼠將監控調至八號律師會見室。下午的太陽將它橘紅色的光束打在不甚乾淨的玻璃窗上,監控室內的中央空調不知疲倦地呼呼往外吹著熱氣。忠遙目光死死盯住八號監控室:畫面中張霖著黃色號服被固定在一把烏黑的制式提訊椅子上,鐵柵欄的外面是一個年紀約為五十四五歲的中年男人,男人體型壯實,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國字臉上透出極強的專業素養,一身黑色風衣,更顯利落,脖子上則是一條茶色圍脖如同盤龍一般,向著四面八方散發著男人精緻的味道。此刻,律師起身透過鐵柵欄遞給張霖一沓檔案,張霖接住便拿筆刷刷刷地簽了自己名字,接著又抬起右手,將大拇指往印泥當中一摁,如同蓋章一般,在檔案上按完手印。按完手印,律師將身子往後一靠,翹著腿,與張霖閒聊起來......

賈忠遙看看時間,不覺已快到下午四點——師傅黨清每日來接駐所檢察人員回院的時間。想著不能夠讓師傅等太久,便決定次日再找張霖進行教育談話。想定主意後,便起身出門對著小沛喊道:“小沛,我們走吧!”片刻,但見小沛腋下夾著一個黑色筆記本如同旋風一般跑了過來,一邊進門,一邊求證道:“賈檢,是去監區吧?”忠遙簡短地道:“不是,我們回去。”小沛“呃”了一聲,便又返回自己辦公室收拾東西去了。暫且不表。且說這邊忠遙利用小沛收拾東西的時間又瞅了幾眼監控,忽然,監控中的張霖痛哭流涕起來,雖然不能夠聽得聲音,但是張霖抽搐的肩旁以及抬手抹眼淚的動作,充分表明:此刻的張霖正在吞食著因職務犯罪而帶給自己的苦果,此苦果令他撕心裂肺、心如刀絞、如墜深淵。

賈忠遙心頭微微一震,但是很快便消散而去,“感同身受”這個詞因為看守所駐所期間見了無數個張霖式的在押人員而日漸麻木。每每這時,忠遙都會自我審視一番:“我冷血嗎?我麻木不仁嗎?我見死不救嗎?”可是一念又會因“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句《道德經》名言而給自己日漸灰敗的心緒一縷強光。向聖人學習,向聖人靠近,應該是賈忠遙最高的追求了!欲知次日教育談話如何進行,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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