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沛,我們出發了!”賈忠遙轉出影片監控室,對著書記員小沛所在的辦公室大喊一聲,話音剛落,遠處便傳來了小沛略帶嘶啞的一聲“好的”,那聲音如同喉嚨裡面塞了一小撮棉花絮,讓人不快。

倆人出門,一路無話,便至監區。賈忠遙徑至二監區,找到管教幹部孫立,隔老遠,忠遙便大聲道:“孫幹部,今天我們找你號房人進行教育談話。”正在帶人出去的孫立停住腳步,微微弓腰陪笑道:“賈檢,找誰?”賈忠遙湊近孫立圓圓的腦袋邊,低低說了幾句,但聽孫立爽快地應道:“賈檢,好的,稍等。”接著轉頭對身邊一個身材魁梧,面色黢黑的在押人員,帶著火藥味的聲音命令道:“你站在這裡,我進去帶個人。”那黑大漢怯怯地挪動步子,貼著牆壁立定。去不多時,孫立便從二監區208監室帶出一人,賈忠遙目光去處,但見:男人身材瘦削,年紀六十出頭,面容憔悴,一副黑色塑膠邊框眼鏡架在如鷹鉤一般的鼻樑上,黃色的識別囚服反覆強調,此人身患重疾。

忠遙來不及細細觀察,便隨孫立一起將人帶至男子談話室,按照慣例,管教幹部孫立將黃衣服在押人員固定在烏黑的制式提訊椅子上,固定完畢,回頭對著賈忠遙嘿嘿陪笑道:“賈檢,我就在隔壁談話室,一會談話後,你們叫我一聲即可。”忠遙微微點頭,禮貌性地應道:“孫幹部,您忙,一會好了,再叫您。”

孫立聽罷,退出去,將門帶好,不必細說。卻說賈忠遙對待孫立為何如此客氣,為何要用“孫幹部”、“您”此類看似禮貌,實則時刻表明公事公辦,劃清界限的詞語呢?此刻,賈忠遙腦海裡立馬閃現如下一幕:一個月前,駐檢談話室內,罪犯芮亮表情激動,帶著篤定的神色,定要舉報管教幹部孫立......窗戶外的孫立探頭探腦,惴惴不安......中午十分,孫立如同犯錯的小孩一樣,找到自己,做著徒勞無功的辯解......

賈忠遙想了半晌,趕緊收心,對著面前的黃衣男人道:“高球,我們又見面了......”高球帶著苦澀的表情,微微直起身子,蠕動嘴唇,苦笑道:“賈檢,是啊,我們又見面了。”一旁的書記員小沛此刻翻開筆記本,沙沙沙記錄幾筆,以便回去填寫檢察日誌。忠遙帶著平靜的語調接著道:“你的案件,現在走到什麼環節了?”高球道:“二審。”忠遙道:“二審下判決了嗎?”高球道:“沒呢,還沒開庭呢!”賈忠遙佯裝驚訝道:“怎麼拖這麼長時間呢?”高球搖搖頭,無奈地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二人說完,談話室內的氣氛進入似要進入死灰狀態,賈忠遙想了片刻,接著重挑話頭道:“我就不明白,你怎麼不認罪呢?”高球微微低頭,用帶著手銬的雙手扶了一下那副黑色邊框的眼鏡,嘆口氣道:“領導,沒辦法呀!你想想,沒有的事情,我怎麼認呢?”賈忠遙板著臉,朗聲反問道:“這不對呀,既然沒有受賄事實,那麼你當時為什麼要在犯罪嫌疑人供述和辯解的筆錄上面簽字呢?”高球情緒激動,眼珠子彷佛要迸出來一樣,啜泣道:“沒辦法呀!他們威脅我呀......”賈忠遙正了正身子,繼續板著臉,帶著平靜的語調問道:“你指的他們是......紀委的辦案同志嗎?”高球點點頭,道:“是啊,他們透過威脅我的愛人、孩子逼我簽字......”此刻,賈忠遙情感的天平始終擺在正中間,既不偏向調查機關,也不朝向高球,忠遙始終明白一點:審訊策略中所謂的脅迫,是一個極其複雜的東西。換言之,如果沒有半點心理強制,這國家的反腐敗工作還如何推進呢!不過,為了安撫在押人員的情緒,忠遙接著道:“高球,你的心情我們理解。如果你堅持認為自己沒有犯罪事實,那麼我們倒建議你堅持到底,反之,如果有犯罪事實,你也不要心存僥倖,試著想一下,你一個個體去對抗一個國家機器,勝敗你自己心裡應該很清楚......”一番填鴨式教育後,高球禮節性的表示感謝檢察官,除此之外,似乎一切並未改變。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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