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賈忠遙手中捏著入所人員花名冊,挨個往下瀏覽。突然,“陳永輝”三個字跳入眼簾,忠遙心中思忖:“陳永輝,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賈忠遙絞盡腦汁思索了半天,終想不起來,這也說明,這個人在自己過往的工作中,並沒有複雜的交集。然而,陳永輝的涉案罪名,卻吊足了忠遙的胃口,你道是何罪名?賈忠遙目光死死盯著入所案由那一欄,“受賄罪”三個字足以說明此人的身份特別,這是一名公職人員,一名因受賄而被查處的公職人員。此刻,忠遙心中已然決定要去會一會這個人,這不是階級敵人之間的幸災樂禍,而是兔死狐悲式的悲憫,或者另有其他更為深層次的理由,例如:賈忠遙想要解析人性,瞭解一個曾經兩袖清風的幹部,緣何一步一步淪落到階下囚。

賈忠遙將花名冊子丟在一旁,提筆在筆記本上記下“陳永輝”三個字,這也意味著下一個教育談話物件,是此人無疑了。記錄完畢,忠遙摸開手機,在瀏覽器中鍵入“北嶽陳永輝被查”七個字,瞬間便調出瞭如下一段足以令看客血脈噴張,足以令當事人家屬五味雜陳的漢字:

2023年10月,陳永輝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接受北嶽市紀委監委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

賈忠遙挑揀陳永輝的關鍵資訊,如籍貫、身份、出生日期等補充到筆記本上,逐漸在腦海裡形成了一幅關於陳永輝的立體畫像:文質彬彬,官派十足。有話即長,無話即短。下午兩點半剛過,賈忠遙領著小沛直奔監區,因為陳永輝剛剛入所,按照規定要在過渡監室至少呆滿七日。忠遙徑直到辦公室找到管教民警蔡柯,簡單說明來意後,管教幹部便去往監區帶人。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說這邊賈忠遙見著蔡柯離開,便點入恆山省看守所資訊管理系統,又對陳永輝資訊核對一遍,做到心中有數。拋開賈忠遙不題,卻說蔡柯去往過渡監區,徑直去往707監室。此刻,十幾個在押人員坐在一個個小塑膠板凳上,原本懶散地歪著身體,仰著頭看電視。聽著鐵門哐啷開啟,便自覺立起身子,將兩隻手平放在膝蓋上,目光盯著鐵門方向,似乎要接受什麼指令。蔡柯立在門口,朗聲道:“陳永輝,出來一下!”坐在末排的在押人員陳永輝,心中一怔,尋思道:“找我什麼事?”一面疑慮,一面起身向門口走去。陳永輝走出鐵門,隨著鐵門咣噹一聲關閉,其他在押人員身體如同半化凍的粉條,又軟了下來,漸漸歪著、斜著、靠著,一如既往地看著入所前絕對不會看的乏味無比的電視節目。

且說陳永輝在右,管教幹部蔡柯在左,徑直往監區談話室走去。路上,陳永輝心中如同十五個吊桶在打水,七上八下,聽著蔡柯說是駐檢找談話,方靜下心來。話休絮繁,陳永輝到達談話室門口,一旁管教蔡柯命令道:“喊‘報告’!”陳永輝立住身子,大聲道:“報告!”聽得裡面傳來一位男性聲音,道:“進來!”進入房間後,但見屋內坐著兩個人年輕人,一個瘦子、一個胖子,瘦子居中,胖子斜著坐在一旁。陳永輝心下便知,這倆人便是駐所檢察室檢察人員了。坐定後,管教幹部蔡柯跟賈忠遙交代兩句,便出門忙事情去了。

賈忠遙直起身子,開門見山道:“你叫陳永輝?”陳永輝低聲應道:“是。”忠遙抬手指定一旁的小沛,道:“我們是北嶽市人民檢察院駐所檢察室檢察人員,今天找你例行教育談話。你要實事求是,回到問題。”陳永輝點點頭,連連道:“好的。”忠遙道:“介紹一下你自己。”陳永輝道:“我叫陳永輝,男,1965年10月17日出生......”見著面前的這位如同自己父親年齡般大小的男人,忠遙心中掠過一絲絲憐憫,但是這種憐憫如同天空中放了一支炮仗所殘留的煙塵,停留不過三秒,轉瞬即逝。欲知後文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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