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靈魂的困頓
“乙骨，你還在猶豫什麼？虎杖已經準備好了。蒼雲說了這個領域的時間是有限的。”禪院真希不解地望著身旁的人。乙骨憂太向來謹慎，現在應抓緊時間進行下一步，但行為卻顯露些許遲疑。
乙骨憂太握著手中的刀，他明白眼下局勢有多緊迫，而且接下來會不會順利進行也很難預測。他忘了一眼那柄刀，決定將奇怪的感覺放一邊，這柄刀中的複製術式也隨即展現：
術式.邪去侮天梯。
他們寄希望於來自天使的術式能消除伏黑惠體內的咒物並解放他的靈魂。
在宿儺被邪去侮命中時，虎杖透過肢體接觸去喚醒伏黑惠。
“我的術式不一定能消除伏黑惠體內的咒物，但至少可以將他的靈魂與咒物暫時隔開，不過還是要虎杖配合才保險一些。”戰前商討這項策略時，天使想讓他們每個人做好意外情況發生的準備。或許不會像預想的順利，虎杖和其他人都知道並對此做好心理準備。
但眼前的場景仍讓虎杖目瞪口呆，完全無法理解。
“哦喲，你來了？”坐在案几旁的毛絨絨的東西熱情地招手，眼睛像彎月一樣。
“呃，這是？”虎杖一愣，發現周圍擺滿裝滿書籍的矮櫃，他像是無意闖入誰的書房.....誰的？這不很明顯嘛，正是那個毛絨絨且只有一隻眼睛的傢伙！咒靈嗎？可這種地方怎麼會存在咒靈呢？虎杖非常困惑。
“哎呀，快來坐。”毛絨絨的笑容不減半分。可虎杖卻覺毛骨悚然......他哪有時間？!老師和前輩們還在新宿現場呢！
“伏黑呢？你把伏黑藏起來了嗎？”虎杖憑直覺猜測對方絕無好意。
“你的直覺還真夠準的。”貓眼的一個爪子撓撓頭；“我覺得你還是挺聰明的，直覺也算是聰明的一種嘛。那些傢伙非取個‘體育生’的綽號......明明還有其他優點嘛！”
“你在說什麼啊？伏黑在哪？”虎杖很著急，他必須得確認伏黑惠的情況。
貓眼沒回答，卻把剛畫完的一疊紙遞給虎杖。
“看看這個。”
“我是來找人的！”虎杖很是不耐煩，他掃了一眼紙上的畫，都是模糊的人影。
“你看完就知道去哪找了。”貓眼傳出的深邃讓虎杖有種“不能拒絕”的奇妙感覺。他不得不接過那疊紙張並瀏覽起來，儘管他在心裡驚歎自已為什麼會這樣順從。
“看完了？”貓眼很滿意地望著虎杖；“有什麼感覺嗎？”
“...什麼感覺？”貓眼對他的回答很不滿意。
“你看完前因後果後沒有半點感觸嗎？”
虎杖想了想說道；“呃，分鏡和排線有些亂...不過對於你這樣咒靈而言也算畫得不錯...”
“腳豆麻袋！”貓眼大叫著打斷，剛還如彎月的眼睛瞬間鼓得跟快要爆掉的氣球一樣。被那突然瞪大的眼睛嚇了一跳的虎杖直接送出一拳黑閃，可像打在空氣上一樣沒有任何實感，而他驚訝地發現渾身已不能動彈。
“臭小子！”貓眼怒氣衝衝地大叫道；“誰問你排線和分鏡了？！我是問你有沒有看懂我畫的是什麼？！”貓眼並不關心虎杖的那一拳，他生氣的是虎杖沒有告訴半點讀後感，反而是在點評他的畫作！
而著急找伏黑的虎杖更是生氣，雖然只能說話，但他也憤怒地吼道；“快點放了我！想打架我奉陪!”
貓眼嘴角抽動著；“難道你只看到打架？內容呢？誰和誰在打你不關心嗎？我寫了那麼多解釋...”
“拜託！你畫的不是漫畫嗎？誰有心思去看那麼多字啊？是圖配文的兒童小說嗎？”虎杖毫不客氣地吐槽讓貓眼中的綠光更幽邃；“本來是想用簡單的方式解釋前因後果，也是為節省時間，但你太不識趣了”
“那你也得畫有趣些才行啊！亂糟糟的誰能馬上看懂啊！”因無法身體無法動彈的虎杖更是火冒三丈。
“你怎麼知道沒趣？”貓眼笑道；“接下來的發展只會更有趣。”
“喂喂，你說完沒有啊？”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虎杖聽出那是宿儺的聲音，正要說話時，卻瞬間墮入一片黑暗之中。
虎杖消失之後，貓眼正準備離開，那隻眼睛轉了轉又朝周圍的虛空說道；“留意那個叫蒼雲的傢伙。”
“不是說那隻咒靈已經消失了嗎？”宿儺的聲音問道。
“那傢伙只能被咒術師祓除才能真的從這個世界消失。”貓眼說道；“即使是你也無法將她徹底消滅。”
在宿儺要從地上掙扎地起身時，禪院真希瞬間奔去保護暈倒在旁的虎杖悠仁，幾乎同時被強化的領域.胎藏遍野在猛烈的斬擊下徹底崩碎。
抱著虎杖的真希雖然無法拔刀，但仍以一腳踹擊抵擋住宿儺的重拳，而乙骨的斬擊也沒半點猶豫地落在宿儺身上，領域崩碎的同時五條悟也發動術式蒼。
爆炸聲再次響徹新宿現場。
因為領域內的一切不可視，此刻直播間的眾人才看到畫面跟隨人影動了起來。盯著領域外殼看了半天的觀眾再次沸騰：
“那傢伙的斬擊能粉碎領域？！”
“很奇怪嗎？宿儺的領域可是開放的！之前五條悟的領域能成功也是因為擴大術式範圍！如果被宿儺的領域包裹，那自然是能從外面斬碎比自已領域更小的領域啊。”
“樓上的你是不是開戰的時候去上廁所，現在才拉完？”
“啥意思？”
“五條悟之前展開的無量空處成功地炸了伏魔御廚子的神龕啊！他怎麼可能再使用領域來對抗領域？！而且還用自已的術式直接廢了別人的領域？!\"
“靠！是啊！他怎麼做到的？”
直播間的留言欄亂成一團，所有人吵得不可開交。日下部盯著身旁的天使；“你看懂了嗎？他怎麼做到的？”
“我要是看懂就能讓直播間裡的這些傻瓜安靜一下了。”
“果然。”日下部嘆了口氣；“詛咒之王還真是出人意料啊...五條悟他們打算怎麼做呢？...誒？虎杖是怎麼了？”
在領域全部崩解後，天使率先注意到被禪院真希摟著的虎杖，她立刻放棄思索宿儺斬擊的問題，而是反覆思考虎杖悠仁的情況。雖然不知道貓眼這類存在，但天使也在心裡推測出虎杖大概遭遇到她最不希望發生的事情。
“那傢伙可能被困住了。”天使的語氣很平淡，但來棲華卻察覺到聲音裡的異常。
日下部一愣：如果說虎杖掛掉了他能理解，但說被困住了是什麼意思？顯示屏上的畫面隨烏鴉視野不斷切換，五條悟和宿儺打得不可開交，畫面偶爾掠過乙骨和真希，他倆正在蹲在虎杖的身邊。
“非常不好啊。”天使嘆道；“在邪去侮天梯擊中宿儺時，透過肢體接觸來喚醒伏黑惠確實太冒險了”
“當時不也是這麼說的嗎？”日下部瞪大眼睛；“具體怎麼冒險能講清楚嗎？”
“與別人的靈魂進行接觸，並不是單一方向，就像握手的時候，也得別人伸過手握住自已的手。”
日下部一愣；“我們當時就考慮到這一點了，所以乙骨才複製你的術式啊。”
“我當時的擔心就是怕虎杖的靈魂被困住。宿儺應該是用了什麼別的方法把虎杖的靈魂困住了。”
“什麼？！”日下部難以置信地望著顯示屏，烏鴉的反應已難追及那兩人，只有模糊的人影偶爾出現在畫面中。
宿儺的身體裡裝著三個人的靈魂，而在這種情況下， 他仍跟無事發生一般。
與宿儺交戰的五條悟卻在思考另一個問題：魔虛羅應該將對無下限的適應轉移給宿儺了，那他為什麼不用斬擊呢？如果宿儺用出能斬擊一切的斬擊，哪怕是無下限也不可抵擋...之前的時間線不就是在那一擊後結束的嗎？
“作為咒靈，一直打拳的話會不會有些太掉價？”五條悟對宿儺笑道，想不明白的他乾脆直接發問；“為什麼不用斬擊？剛才不是用得挺好嗎？現在捨不得了還是累了？”
宿儺眼神冷冽，直接一拳黑閃朝五條悟的面門砸去。
即使無下限能也擋不住黑閃的衝擊，五條悟快速後退以穩住身形，並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猜對了，能斬開空間的斬擊...宿儺已不能隨心使用了。
“悠仁，你做得很好。”五條悟在心裡稱讚道。
在確認虎杖的生命體徵沒有問題後，禪院真希讓乙骨憂太先帶虎杖去別的地方避一避。這書他們戰前商量好的，對於要制服羂索的乙骨而言再上場參與對宿儺的戰鬥會有些勉強，乙骨雖然不願太早下場，當他的領域被宿儺斬碎時，他當時雖然極力避免也受到斬傷，只是慶幸不是要害之處。
“我會去看看日車先生的情況。”乙骨想了想，又對真希說道；“接下來就拜託你了，無論怎樣一定要保重。”
“囉嗦。”禪院真希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