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細思極恐
“是你。”蘇酌也有點意外。
世界真小，這不是她在雪靈族祖地見過的那位銀龍少主嘛。
蘇酌問道：“你妹呢？”
眾人震驚，蘇酌竟然敢開口就問候人家的妹妹，怎麼如此囂張？
更讓人震驚的是，雪靈澤一點也不憤怒。
“她還在祖地。”
只有雪靈澤知道蘇酌是真的在問候他的妹妹，友善的問候。
“你沒帶她來上界嗎？”蘇酌覺得不應該。
“她才兩歲我怎麼帶著她上學。”
“你這哥哥不太負責任啊。”蘇酌記得雪靈族的家族關係不太好，見面都陰陽怪氣的，還一言不合就動手。
“……別在這說，換個地方。”
雪靈澤注意到別人的目光，終於發現場合有點不對。
發現蘇酌竟然熟稔地問候雪靈澤的親妹，敖岱頓時覺得自己輸了，輸得很徹底。
雖然他本來就輸了。
很快，他們來到真法天附近的食堂。
“隨便點，我請客。”雪靈澤展現了嫻熟的人際交往經驗，人族的傳統是喜歡在飯局上談論正事，換成學宮的環境就是在食堂討論。
蘇酌想必吃不慣獸族的食堂，所以他們選的是偏向人族口味的食堂。
本來大家都辟穀了，這餐也沒有吃的必要。
但是敖岱是個莽撞的，當眾和蘇酌起了衝突。
為了避免這位小弟再被人利用下去，雪靈澤需要藉此機會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
敖岱必須和蘇酌化干戈為玉帛，不然雪靈澤就不結賬了，讓他來結。
換算成人類的年紀，敖岱還不到五歲，家裡沒給那麼多靈石讓他鋪張浪費。
而這是真法天附近最貴的食堂，食材優質上等，菜品精細，價格也非常驚人。
敖岱吃了連連點頭，覺得人族的飯菜非常不錯，早就把衝突拋到九霄雲外了。
蘇酌很關心雪靈族那一小隻小公主，詢問她的現狀。
不用怎麼問，雪靈澤就秀妹秀得停不下來了，聽得敖岱十分羨慕。
過了一會兒，話題終於回到正軌。
“敖岱沒有壞心思，只是想見見你的龍。”雪靈澤說道，“真龍族族裔稀少，他還沒見過幾只比他更小的同族。”
蘇酌微微點頭：“原來是這樣，他開口就要打架，我以為他是來找茬的。”
“第一次見面不就是要打一場嗎？不然哪知道誰弱誰……嗷。”敖岱說著，被雪靈澤一巴掌敲安靜了。
雪靈澤沉穩問道：“我與真龍也算是半個同族，是否方便讓我們見見它？看過它的現狀，我也好讓族中放心，省得再差遣其他同族來打擾你。”
“行，正好我也有些事想參考你們的意見。”蘇酌問道，“你們真龍族近年的修煉功法有沒有大變化？”
“變化自然是有一些，真龍族與學宮合作密切，新版基礎功法在學宮藏經閣有收錄。”
雪靈澤想了想，“因先天血脈的緣故，真龍出生就會自主修煉了，基礎功法只是用來確定進度，辨認自己修煉到什麼程度了，其實學不學都不妨礙修煉。”
“我懂了。”蘇酌早就知道這一點，但是親耳聽著當事龍這麼說還是十分羨慕。
“其他血脈之術也是一樣，自然而然就會了，不必揠苗助長，你可以讓它多看書學點別的東西。”說著，雪靈澤警告地瞥了敖岱一眼，讓他長點腦子。
找麻煩之前也不知道弄清楚對方什麼實力，就莽上去！
還真當這裡是獸族領地了，人人都要給真龍面子！
離開食堂，蘇酌順便去了藏經閣，根據雪靈澤的建議借了一些真龍族的功法。
“這麼小就要看書了。”敖岱對那隻素未謀面的龍有點憐憫。
其實蘇酌是借給自己看的，畢竟玄蒙界沒有出現過真龍，這方面的藏書也不多，她就是好奇想了解下。
當然如果小灰想看也可以看。
離開藏經閣，一行人來到學宮深處的弟子殿。
真人門下弟子殿，面積比正常的弟子殿大許多。
兩位真龍族到來時卻面色如常，因為這面積對於他們這些原形龐大的神獸來說很正常，他們平時待在學宮還要收斂著點，不能恢復正常體型。
蘇酌上課離開弟子殿，通常過不了幾個時辰，索性讓小灰和貔貅留在山裡修煉。
所以神獸在這座山上並不算什麼罕有的物種，雪靈澤和敖岱一來，神獸總數更是達到了四隻。
貔貅感受到兩條龍的氣息，懸在古木枝幹上的小短腿晃了晃。
“這怎麼還有隻貔貅？”敖岱盯著它，瞳孔地震。
“睡覺呢，不用管它。”蘇酌瞥了一眼趴在樹杈上睡覺的小貔貅，繼續帶他們去找小灰。
雪靈澤就不太冷靜了，貔貅倒是其次，更可怕的是他剛才看見了石亭裡那道淡定喝茶的人影，一時竟然不敢多看。
那是個靈？
魔影如今的形態已經接近於人了，外表無害，然而高深莫測，即便雪靈澤也推斷不出她的實力，只能夠感受到其中暗藏的恐怖氣機。
這還只是明面上的保護，暗處保護蘇酌的人實力會有多離譜？
雪靈澤細思極恐。
弟子殿旁，池水波光粼粼，隱約可以看見其中灰影。
似乎察覺到他們的動靜，一隻深灰色的龍驟然騰空，池面水紋晃盪，它身上卻滴水不沾，氣息內斂。
一雙豎瞳冷漠地看著他們，主要是注視著兩隻龍。
蘇酌：“小灰，你認得他們嗎？”
“它不可能認得，它這血脈我也認不出來，不過肯定是同族沒錯了。”敖岱露出一個“終於能當大哥了”的笑，“還沒到化形的年紀呢，來，叫大哥。”
真龍雙翼微動，飛到蘇酌身邊落下，沒有說話。
但眼神似乎在說“哪來的傻子”。
敖岱盯著比自己年紀還小的龍，年輕凌厲的臉上滿是憨厚和慈祥的笑容。
“怎麼會有窮奇的氣息？”雪靈澤匪夷所思，糾結道，“這血脈也能混？”
敖岱也意外了：“窮奇？”
真龍血脈族裔稀缺，誕下純血子嗣十分艱難，窮奇也是一樣難，從沒見過這麼難上加難的混血。
更重要是這兩族的關係也不怎麼樣。
雪靈澤喃喃：“而且兩種血脈還沒打起來。”
蘇酌提醒他：“只要能控制主導血脈讓渡，兩種血脈就不會打起來。”
雪靈澤恍然大悟：“它能控制啊，那也算是奇事。”
蘇酌對於這位雪靈族少主的學渣程度早有了解，於是忽然發覺血脈傳承也沒那麼可靠。
還是讓小灰自己多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