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疏寒在北境與北戎人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對於北戎人的脾氣秉性,自然是一清二楚。

北戎蠻族,只能打,不能求和。

即使是對方提出條件,主動求和,也不能答應他們的任何條件。

北戎真正想要的,是這片土地。

段疏寒想了想,意味深長的說道:“北戎使臣這趟過來,若是不能達成所願,只怕是不等入冬,邊境就要打起來了。”

如今不過是深秋季節,便已經這麼冷了。

可以想見,今年的冬天,也必然很冷。

甚至可能會冷到,讓許多人都沒了活路。

白祈言本來對這些正事興趣缺缺,但在聽到邊境要打起來之後,瞬間來了神。

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段疏寒。

“那……邊境打起來了,之後該怎麼辦?”

“回北境。”

段疏寒說了這麼三個字, 又補充道:“本王是鎮北王,若是邊關再起戰事,本王必然要領兵上陣的。”

“那怎麼行?”白祈言皺起了眉頭,“你走了我怎麼辦?”

“本王會將京郊神武營、神策營,以及城中京畿守備軍與御林軍,全都留給陛下。”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白祈言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鏟屎官要離開。

“我不想跟你分開,而且……而且你身上還有傷!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怎麼打仗?”

聞言,段疏寒也彷彿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有傷的事,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要知道,一旦北戎與大楚再次開戰,他必然要上戰場。

旁的將領,沒有他這麼高的威望,也很難做到統帥三軍迎戰。

白祈言定定的看著他,“你別去了,讓別人去吧。”

“陛下想讓誰去?”段疏寒問道。

白祈言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大楚如今已經沒有能撐得起大型戰事的武將了。

更何況,鎮北軍世代受鎮北王府統領,而如今鎮北王府的子嗣只剩下段疏寒一人,別的武將,根本指揮不動鎮北軍的。

白祈言想了又想,最終一咬牙。

“我去!”

“你?”

“你別看不起人啊!我很聰明的,就算是上戰場打仗,也能遊刃有餘,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

段疏寒:“……”

還真不是段疏寒看不起他。

而是戰場兇險,就算皇帝御駕親征能鼓舞士氣,去了也頂多當個吉祥物罷了。

別的作用,那是一點都沒有。

在段疏寒沉默之時,白祈言十分堅定的說道:“我知道鎮北軍肯定不聽我的話,那你跟我一起去,你當軍師,我在前面幫你頂著。”

“別想那麼多。”

段疏寒沒有正面回應,而是抬手在他腦門上拍了一下。

“能不能打起來還不一定呢,陛下想這麼多做什麼?”

白祈言氣哼哼的說道:“我才不是多想,北戎人就像是野獸,野獸要是餓了,必然會想著吃人。”

段疏寒沒說話。

“你說話啊!”白祈言紅著眼睛瞪他。

段疏寒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陛下初登大寶,離京易生變故。”

更重要的是,白祈言年紀還小,沒有子嗣,更無太子監國。

只要一離開京城,這京城中的那些個牛鬼蛇神,必然要生出許多是非來。

白祈言果斷拍板決定。

“那你留在京城裡,我去北境!”

“陛下……”

“朕的話,就是聖旨!”

段疏寒:“………”

段疏寒果然閉上了嘴,不再說話了。

只是他覺得,白祈言這人幹什麼都是嘴上說說。

真遇到了實事兒,他退的比誰都快。

所以他也就沒在意。

但誰知,白祈言竟然真的開始努力了。

他命人把奏摺搬到了寢宮裡,一邊陪著段疏寒一邊看奏摺。

遇到自己看不懂的問題,他還很是認真的請教。

讓段疏寒都覺得有些不適應。

但段疏寒不知道他究竟還能努力多久,也就由他去了。

晌午時白祈言又狠狠幹飯,以便下午繼續努力。

誰知還不等他吃完飯,就有暗衛來報。

宮中有個太監意圖靠近仙緣宮內的地牢,被暗衛當場拿下。

白祈言聽到這個訊息後,當即問道:“靠近地牢的太監是哪裡當差的?”

十九恭恭敬敬的回道:“回陛下,是火班的人,會些功夫,被捉住之後,當即便要咬舌自盡。”

所謂火班,其實就是皇宮裡的消防隊。

平時在宮中各處巡邏,做些最基本的安保工作,若是遇上哪裡著火了,便要立即滅火。

因此在火班當差的雖都是些太監,但都是有些功夫在身的。

白祈言問道:“人死了麼?”

“未曾。”

白祈言飯也不吃了,直接站起身。

“朕親自去瞧瞧。”

“這……”十九面露為難,下意識的看向靠坐在床上的段疏寒。

畢竟不管怎麼說,段疏寒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段疏寒身上還有傷,不便走動,只能點了點頭。

白祈言 就這麼帶著十九一起去了仙緣宮。

鎮北王府的暗衛辦事效率極其出眾。

此時那太監已經被押入了地牢。

白祈言還沒進那間牢房,便能聽到裡面傳出的叫罵聲。

“……豬油蒙了心的小兔崽子!也不看看你爺爺我是誰?你爺爺我在宮裡伺候的時候,你爹還沒把你送進你娘肚裡呢!

呸!什麼東西!你們一幫外男,仗著那鎮北王的勢力便能出入內宮……你家主子怕不是專門放你們進來逍遙快活!

陛下如今年幼,是奈何不得你家主子,可這江山終歸是姓白不姓段!總有一日,陛下要將你家主子剝皮實草!千刀萬剮!!

一幫早晚下油鍋的東西,得意什麼?你爺爺我要在地底下看著,看著你們是怎麼死的!”

這太監很顯然是慣會罵人的,就白祈言走進去的這會兒功夫,就已經聽他罵了好半天都不重樣。

在此處看守的,都是訓練有素的暗衛。

自然不會因他這麼幾句話就動怒。

反倒是白祈言進去之後,幾個暗衛都下意識看他。

白祈言並不生氣,反而走過去,淡淡的問道:“你是想挑撥朕與攝政王的關係?”

太監一愣。

“你……你是陛下?”

白祈言點頭。

“問你話呢,你是想挑撥朕與攝政王的關係麼?”

此言一出,那太監先是愣住,隨即眼珠子轉了轉。

下一刻,竟是直接哭了出來。

“陛下!鎮北王狼子野心,實乃陛下心腹大患,他既掌了權,早晚有一日是要登上皇位的,陛下切莫聽信饞言啊!”

此刻已經有暗衛搬了椅子過來。

白祈言坐下,歪了歪腦袋問道:“那跟你私自進入仙緣宮,圖謀不軌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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