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雖然名義上是白祈言在這個位面的父親,可他對這種情況,沒有任何異議。

“這樣啊……”

白祈言眨眨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麼。

“那他們不會認出朕是皇帝吧?”

如果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皇帝了,那還有什麼好玩的?

還不如在宮裡好好待著呢。

“不會。 ”段疏寒搖頭。

白祈言自登基以來,見過他的也就只有朝中的文武百官。

更何況,按照禮制,臣子是不能直視天顏的。

即使是上過朝的官員,也沒多少人能知道白祈言的具體相貌。

段疏寒給暗處的暗衛打了個手勢。

馬車很快就駛了過來。

兩人上了馬車,直奔輔國公府在城外的別院而去。

如今京城內外都不太平,許多朝臣都老實了不少。

但這些家族內的紈絝子弟卻不會顧忌這麼多。

他們這次出城,城外的流民少了一些。

大多數都已經被朝廷安置了。

段疏寒這次賑災,主題就只有兩個——

幹活,然後管飯。

畢竟段疏寒抄家收繳的不僅僅只是那些貪官汙吏府中的金銀,更有大片的土地。

但凡是願意努力生活的災民,都會有一條活路。

輔國公府別院。

曲水流觴,笙歌樂舞。

輔國公府華麗的別院,剛好與城外衣衫襤褸的災民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白祈言和段疏寒坐在馬車裡,跟隨的護衛去門房報上了攝政王的名號。

不多時,別院內的公子小姐們便一窩蜂的全都湧了出來。

這場酒宴的主人、輔國公府七公子雖說給段疏寒遞上了帖子,可誰也沒想到日理萬機的攝政王真的會來參加他們這種酒宴。

以至於所有人都準備不及。

“參見攝政王殿下,殿下千歲。”

段疏寒沒說話,回身抬手,扶著馬車上的白祈言下來。

跪在地上的眾人偷偷抬頭去瞧。

只見穿著一身墨色錦袍的攝政王殿下,從馬車上扶下來了一個容貌姝麗的白衣少年。

那少年瞧著年紀不大,肌膚晶瑩似雪,眉目如畫。

明明是個男子,卻偏偏生了一雙無辜含情的杏眼,瞧著當真是比女子還要漂亮上幾分。

大楚朝於男女大防上並不嚴苛,今日在宴上吃酒的,也有不少高門貴女。

那幾位高門貴女看到這一幕,頓時憑空生出一種心碎的感覺。

段疏寒年紀輕輕便已是身居高位,且還未婚娶,就算他自幼長在北境,這些女子都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也早已成了京城貴女們的春閨夢裡人。

誰知……

這位攝政王殿下,竟有斷袖之癖……

輔國公府七公子名叫單子濯,作為宴會的主人,倒是沒管段疏寒究竟帶了什麼人來。

攝政王親自來了,便是給了他、乃至於整個輔國公府天大的臉面。

段疏寒掃了眾人一眼,聲音淡淡。

“起來吧,本王今日無事,便隨意出門玩玩,沒打擾到各位就好。”

眾人紛紛告謝起身。

單子濯率先湊過去,語氣恭敬的說道:“攝政王殿下大駕光臨,寒舍蓬蓽生輝,殿下請進。”

說著,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站在段疏寒身旁的白祈言一眼,沒有擅自開口問什麼。

在京城眾多世家大族的印象中,這位攝政王應當並非是貪圖酒色之人。

但男人嘛,在意的東西總歸就那麼三樣。

權、錢、色。

前兩樣,段疏寒都已經有了,後面那一樣,他怎麼會一點都不在意。

段疏寒走在最前面,白祈言也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旁。

白祈言瞅了瞅周圍的情景,小聲說道:“好多人啊,果然是休沐。”

段疏寒說道:“這些人多數沒有正經官職,即便不是休沐,他們也會如此。”

有錢有權、家世顯赫,這樣的日子多無聊啊?

他們自然是要想方設法的玩點有意思的。

夜夜笙歌,可不僅僅只是說說而已。

白祈言眨眨眼睛,眼底亮光熠熠生輝。

“我想過他們這樣的生活!”

“你想?”段疏寒挑眉。

“嗯嗯。”白祈言點頭。

段疏寒輕哼一聲,“那你想吧。”

“……?”白祈言:“哼!”

而與此同時,在後面的幾位高門貴女中間,殷玉靈神情恍惚的望著前面。

她吃了一些酒,嬌嫩的臉蛋紅撲撲的。

眼神都分外迷離。

“哎,郡主,您小心腳下!”

殷玉靈因為看得太過於出神,以至於在上臺階的時候險些摔了一跤。

若不是身旁侍女及時扶住她,她恐怕會直接摔在地上。

旁邊的貴女聽到動靜,不由得調笑道:“玉靈,你怎麼回事?難不成是攝政王殿下太過於俊美,以至於你看花了眼?”

酒會上,男女分席而坐。

此時這些小姐們與那些男賓相隔甚遠。

殷玉靈遠遠的看了一眼,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呸!誰會喜歡他那樣的登徒子!禽獸!”

其他人:“……”

“玉靈,慎言!”

“是啊,你怎麼敢說這種話?不要命了不成?”

“攝政王殿下身旁雖然跟了個男子,但……但也未必是咱們想的那樣,沒準是攝政王殿下的好友、是哪家的小公子呢?”

白祈言其實衣著相貌都十分不俗,如果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必然也是一位貴公子。

只可惜,但凡他與段疏寒在一起,兩人之間就總會有一種特別的氣場。

單憑這種氣場,就能讓人覺得這兩人的關係不簡單。

殷玉靈閉上嘴,不再說話。

她當然已經認出了白祈言的身份。

但她覺得,陛下能來這種地方,必然是受了攝政王威逼。

若她將陛下的身份點破,豈不是更加讓陛下難堪?

該死的是那攝政王,可若是讓人知道了這些事,受恥笑的必然是陛下。

白祈言一路到了別院裡面。

高臺上,衣裳單薄的舞姬翩翩起舞。

另一邊女賓席面,戲臺子上的戲子正咿咿呀呀的唱戲。

來往奉酒的侍女也都是個頂個的美人。

很顯然,在他們來之前,這些紈絝們玩的的確不錯。

只是因為段疏寒的突然到來,而讓他們拘謹了不少。

段疏寒給請到了主位,白祈言自然坐在他身旁。

作為東道主的單子濯笑著為段疏寒倒酒。

“殿下,上面跳舞的是紅袖閣的魁首心月姑娘,擲千金才能換她入府一舞,至今還是清倌人,賣藝不賣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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