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柔和的光輝灑在萬物之上,是那樣的皎潔純淨!

待一切塵埃落定,長生才隨著人群回到風棲。

夜晚的風棲很安靜,在車裡休息好的韓溶月一行人開著六輛車子進了風棲。

離開木家的韓溶月確實只開了兩輛車,其餘的車子都是在開出雲城後才自動跟上的。

剛到雲棲,韓溶月就按下車窗,讓清涼的山風吹散車裡特殊的氣味,她的視線落在凹凸不平的街面及兩旁破舊矮小的房屋,眼裡閃過不加掩飾的嫌棄,“那賤人的運氣還真好!”

她身旁的男人聞言,眼底劃過一抹狠辣,“放心,這次她的好運氣用盡了。”

“阿辰,我們這次一定要成功,再讓那賤人在木清遠眼前晃,他遲早會發現端倪。”

隨著木天青的長大,容貌漸漸長開,竟然和她那早死的媽越來越像,她發現每次木清遠和木天青相處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是看著她的臉出神。

舒熙辰握著韓溶月的手稍加大了力道,“別擔心,木家只能是我們的。”

他隱忍了二十年,不能在最後關頭掉鏈子,既然木天青活著就是一個意外,那他就把這個意外拔除,眼底的殺意迸發而出。

車子的轟鳴聲在寂靜的風棲很是響亮,剛下山的人們自然聽見了,身穿著白色祭服,頭上綁著白色布條的人們都充滿好奇,

是誰?在三更半夜的時候開車到偏僻落後的風棲?

長生猜到來人應該是來找她的,就是不知道來人抱著什麼樣的目的。

打著石膏的大腿都不能影響她雀躍的心情,只是這種愉快在看見被死氣環繞的白立農夫婦時就打散了。

為什麼剛才在山上時兩人順遂的餘生怎麼突然一下就變成了死劫!

“白鎮長,現在開始你們夫妻倆都跟著我!”長生穿過人群來到他面前,沒有情緒波動的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他,就是說話的時候都不影響那雙寒潭似的眸子。

知道有事發生,白立農的身體好似被冰塊凍住一般,寒冷至極,他囁嚅著嘴唇,想要問什麼。

不過長生說了這句話後就轉移了目光,穿過眾眾看熱鬧的人,視線落在不遠處停下的車上。

白立農的妻子自然也聽見長生的話,她一手抓著白立農的手臂,對著丈夫詢問的眼神輕輕搖頭,既然女孩不願說,那她們跟著她就是,女兒的事讓她知道聽女孩的話沒錯。

下車的韓溶月等人看著面前一群大晚上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們嚇了一跳,她養尊處優慣了,就算計謀再多,但親自動手的事還是從沒幹過。

但她身後的那些人就不同了,包括舒熙辰藉著韓溶月的身體,站在後面的他悄悄把手往後背腰間摸去。

夜晚風棲只有天上的月光在,不甚明亮的月光灑在茂密高大的樹木上只餘斑駁的落在人們身上,站在樹蔭下加上慘白慘白的衣服顯得格外的滲人。

系統:“宿主,那些東西好臭啊!”

長生:“自然,他們的靈魂都散發著墮落氣息。”

“不對,你這種玩意也能聞味道?”

系統:“宿主,請文明用語,本系統是正經的系統。”

長生:“你不出聲,我還以為你嗝屁了呢!”

“還有,我發現你對我來說並沒有什麼用?反而還要分去我的功德,這筆買賣不划算!”

這破系統除了每天催促她幹好事,屁用都沒有。

系統:“宿主說的沒錯,不過我有一個功能就行了。”

說著它還拽拽的暫停了一下,“有本系統,宿主才能在這具身子活下去,一旦沒了我,你的魂魄就會被趕出來,來個消散天地間。”

你說這功能牛不牛逼!

長生:“……”

想想她堂堂大妖,威風凜凜活了幾千年,今兒個反而被一個不知哪個犄角旮旯鑽出來的破玩意掐住了命運的咽喉!

做人真憋屈!

想當年她看誰不順眼,就捏緊拳頭揍幾下,心情不好就再揍幾下。

現在她的心情極度不爽,識海里的妖力一縷縷一絲絲悄悄的靠近還一臉老子就是你衣食父母的破系統,妖力速度極快,把破系統纏繞包裹其中就是一頓胖揍。

系統:“啊——啊——宿主饒命啊啊!”

淒厲的慘叫絡繹不絕。

長生:“說說誰是老大?”

她活了幾千年都是穩坐榜首第一,沒道理被這破系統給降了逼格,既然這麼不聽話,那就多揍幾頓,揍得服服帖帖就行了。

系統:“嚶嚶嚶……宿主是老大,別打了行嗎?老大……”

“嚶嚶嚶嚶……”

長生的識海內都是系統委屈巴巴的嚶嚶嚶嚶,她沒有表情的臉上難免抽搐了一下,“閉嘴!”

系統被嚴厲的一聲閉嘴嚇的止住了哭聲,“……嗝……”

什麼毛病?

但現在長生沒時間和腦殘系統爭辯,現在還有更棘手的事。

雙方人都沒有一人說話,都靜靜的對峙著,長生這邊的人越是沒有聲音,韓溶月的這方的人就越是恐懼,眼看一個個的要拔出武器。

“你們是誰?”長生能看見對面的人以為藏得很好的微小動作,她身邊的風棲人自然也能看見,一個個手裡都抓著下葬時用的工具——鏟子、鋤頭之類。

真打起來,對面的那些人不見得能贏,風棲人可是天天干農活的一把好手,力氣還是有的,人數上也佔上風。

一觸即發的戰鬥被柔弱甜美的嗓音打破,長生撥開站在她面前的人,來到人群前列,白立農拉著他妻子的手也緊跟在她身後,一是因為之前她的囑託,二是擔心她。

韓溶月一聽就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她雖然和木天青生活的時間不長,但那狐狸精一樣的聲音她還是能分辨出來,她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舒熙辰,而後才回頭看著對面的人一臉慈母道,“青青,媽媽來接你回家,青青……”

雖然她極力的想表現出自己是一個迫切想要接回女兒的母親,甚至焦急的語氣也能體現出,但是她金貴的腳卻一步未曾邁出。

以為有著夜色的掩護,對面人看不清她的表情,韓溶月臉上的神情可與她自己說的話截然相反,一臉的冷漠仇恨。

看得清清楚楚的長生有點疑惑,難不成原身刨了這姓韓的祖墳?

還有她和她身邊的男人身上的味道好難聞,作為活了幾千年的怪物,她的嗅覺異常靈敏,就算不仔細的聞,也能聞到味道,那種繁衍生息的味道她不想知都不行。

這是在女兒的路上來了幾發才有如此濃郁的氣味?

還有她是以為女兒尋不回就打算再生一個?

看著兩人紅色的姻緣線,那……那個男人就是給原身提小蝌蚪的父親?

風棲的風景是不錯,難不成興致勃勃忍不住?

嗯!她有點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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