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鈺臻露出他的招牌微笑，避重就輕，“因為很好奇，好奇為什麼你們能笑的那麼開心，能感受到其他人的情緒，而我總是格格不入。”
想看你們失望，看你們難過，看你們痛苦。他過的那麼艱難，他們也該和他一樣啊。
“我也很喜歡你的，想你對我笑，想你也對我那麼好，一直留在我身邊。”
假的，林衫沒感覺出任何他的喜歡。
“一開始你對我很好，可惜後來你卻要疏遠我，我很不開心。所以他們找我合作的時候，我答應了。”
他依舊笑著，說的話讓林衫想打人。
“你不知道，你笑著有多好看，很暖，很讓人高興，”高興到他想殺了她，“可惜，丞相大人卻想你嫁給穆弈安，穆霖安也向著你們，啊，為什麼呢？”
“他們說喜歡就要爭取，穆霖安沒有爭取，那我就爭取啊。我想要你只有我一個人，我也會只有你一個人，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多好呀。”
“可你不願意，還跟著他們一再傷害我，疏遠我，我很不開心。”穆鈺臻面帶委屈道。
林衫：？？
解決完事情心急找過來的顧攸和鍾悅羽：殺氣四溢。
穆弈安和顧染：“？！？！”
雲山弟子：“……”好變態的發言。
顧攸和鍾悅羽幾乎是同時走向林衫，警惕又惡狠狠地盯著面前被定住的穆鈺臻。
穆鈺臻看著他們，緩慢地眨了眨眼睛，還有心情和穆弈安他們打招呼，敘舊。
穆弈安一言難盡啊。
他和皇叔生活那麼久，知道皇叔有病，但不知道他病的這麼嚴重。
神經病啊！
果然越活越長見識，這麼變態的發言，他從來沒想過能從皇叔嘴裡說出來。
“你並不喜歡我，喜歡不是你這樣的，”林衫一點都不想和他廢話，“你真的不想和我們好好交談是嗎？”
到底誰在跟她過不去啊。
“我好好說了啊，”穆鈺臻低低的笑了，“感情得慢慢相處才知道會不會喜歡，你都沒跟我相處，怎麼知道我不喜歡？”
想起從前，穆鈺臻有些感慨，“現在和千年前真像呢，你和他們，每次都是這樣審視著我，不給我絲毫的機會。”
他看向顧攸，很真誠地和他道喜，又略微惡劣道，“你防我防的很好，這次是你贏了。但你的對手可不只有我，像我這樣的棋子，他們可是準備了非常多呢。”
顧攸臉色微變，握著劍的手青筋暴起，看得出來他很想砍他一刀，穆弈安忙攔住他。
“你什麼意思？”
“就是讓你努力的意思。”穆鈺臻漫不經心回答，一根黑色的鎖鏈將他綁住，他這才又笑了，看向林衫。
“真是一如既往的無情啊，你果然一點都沒變。”
林衫呵呵一笑，沒有人能對傷害自己的人仁慈。
他眯著眼笑，看了眼被穆弈安攔住的顧攸，眼裡帶著玩味，“看在我也認真回答你的份上，別生我氣了，好嗎。我和他們有交易，但我喜歡你是真的。”
“你看，為了證明我的決心，我等了千年呢，被封印千年，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來找你，就是被幾個沒眼力見的人絆住了。”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他是真的喜歡看她對他怒目而視，看一次，他就喜歡一分。
知道他們會因為她的受傷而難過之後，他就更喜歡了。
哈哈哈哈哈——
為什麼要變成別人的樣子呢？
因為他很清楚，她討厭他。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她太純粹，分的太清了，想要留住她，贏下她，他可以用任何手段。
只可惜，他們居然也能找到她，罷了，罷了，反正也看了那麼多年，讓他們等了那麼久，也算成功了。
很值啊。
穆鈺臻眼神慢慢模糊，他又想起以前的林衫。
冷淡和善良從來不是對立面。她心地柔軟，雖然對陌生人冷淡，但也會下意識去照顧別人。
包括他在內。
第一次見面，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很友好的。
可為什麼不是隻對他一個人？為什麼要對穆弈安他們更好？
不甘心啊。
他們憑什麼得到那麼多東西，過的那麼好……
穆弈安白眼都翻上天了，“你說這話前要不要想想你都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很多呀。
穆鈺臻笑，他只是為自己爭取一下而已，又有什麼問題呢？
只是，她會記得我嗎？
這麼多事，能讓她記得我嗎？
記得曾經有個人在她看得見的地方一直注視著她，卻不知道怎麼才能和她說上一句話。
啊，他又忘了，她還是林衫，但已經不是千年前的林衫，她早就不記得千年前的他了，如今不過是一份下意識的厭惡情緒。
哈哈哈——
穆鈺臻自嘲地笑了笑，帶著幾分不甘心看了他們一眼。
“咔嚓——”
顧攸手中的劍柄應聲而碎。
穆弈安等人默不作聲地遠離他。
眾人：啊，感覺空氣有點冷。
“師兄，”顧染忙開口，“他就交給我們吧，我們會請閻君過來帶走他的。”
鬼怪歸閻君管。
“再見啊，或許我還有機會來找你呢。”穆鈺臻不嫌事大，溫柔地對林衫說道。
啊啊啊，可惡可惡啊！
鍾悅羽氣地想衝過去撓死他，被顧染拖住，“冷靜，冷靜啊，他沒機會的，閻君會管好他，他用了不正當的手段留下來，肯定會受到處罰，你不用親自動手的。”
順便使眼色讓師弟們趕緊把那鬼拖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好說歹說，鍾悅羽才控制住自己，但心裡還在十八般武藝招呼穆鈺臻。
閻君的人來的很快，那群小鬼很快就被陰兵扣走了。
閻君讓人帶走穆鈺臻，又看了看穆弈安，道：“汝有半個時辰時間，抓緊。”
穆弈安笑著道謝，“多謝閻君，等會讓他們給您開罈好酒。”
閻君頷首，離去。
顧攸等人心中一咯噔，“你要走了？”
穆弈安理所當然道：“是啊，按理我早該去地府了，只是事情沒完成，所以暫時留在人世。現在事情結束了，當然就該走了。”
他笑的很開心。
“幹嘛都這副表情，這是好事呢，應該為我高興啊。你們不知道，當鬼魂一點都不好，整天只能看著別人吃好吃的，對我來說可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