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尋常，那她現在就不會控制不住自己。
許穎和衫衫不是很熟，所以她只覺得顧攸對衫衫的態度奇怪。
但對鍾悅羽來說，衫衫拿顧攸的東西，連他說會保護她都不反駁，這才奇怪！
衫衫不喜歡陌生人的靠近，更不會拿他們的東西，哪怕他們帶著善意，也得相處一段時間她才會敞開心扉。
但顧攸一出現就做到了。
這不是情況特不特殊的問題，鍾悅羽敢肯定，如果當時出現的不是顧攸，衫衫就算遇上這些事也不會輕易接受幫助。
她只會去找其他的玄門之人請教，十分慎重地選擇尋求幫助的物件。
真可惡啊，最特殊的存在反過來說心裡有落差，她心裡才有落差好嗎？！
這些……不尋常嗎？顧攸怔住。
鍾悅羽冷哼一聲，不再糾結這個，“既然你沒生氣，我就不道歉了。”
她丟下這句話，轉身進門，腳步輕快一臉笑意，“衫衫，我和他說開了，顧攸沒生氣。”
“那就好。”林衫微笑道。
鍾悅羽抱了抱她，笑嘻嘻地拿起自己那份點心，“那我先回房間去，你們聊吧。”
“好。”
“你先坐吧，我去給你拿吃的，”林衫指了指桌上的點心，“當然，也有一些點心，你可以先吃點。”
晚飯時間見他還沒回來，林衫就打電話問他，顧攸說回不來，讓他們先吃，等回來他再弄點吃的。
顧攸跟著她一起去，知道她誤會了，解釋道：“我今天沒有生氣，我只是在想一些事。”
林衫嗯了一聲，“我知道。”
他沒有生氣，但他有不開心。
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而不開心。
三菜一湯端出來，顧攸安靜吃飯，林衫陪他坐，喝著一碗湯。
“其實這個花......和你有關吧。”林衫用勺子舀了舀湯裡的小蘿蔔塊。
見他點頭，林衫繼續說。
“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時不時偷看我手腕上的花。”
“我不認識你，但你好像認識我，第一次見面就那麼溫和，親近，連護身符都可以給我。”
“你幫了我很多，毫無保留，我很感謝，”林衫輕嘆，“謝謝你，顧攸。”
顧攸認真看著她，漆黑如墨的眼睛映著她的倒影，“幫你是應該的，也是我心中所願，我很高興能幫上忙。”
顧攸的心因為她的話雀躍起來。
吃完飯，顧攸把碗筷收拾好，催她去睡覺。
“去休息吧，我們明天要出門，早睡早起。”
見林衫一直看著他，顧攸笑了笑，眼裡星光點點，“晚安。”
—
“雲末，還要多久啊？”鍾悅羽看著望不到頭的山路，唉聲嘆氣，“我快不行了。”
怎麼又是山，植樹那天她都爬累了。
什麼時候能發明一臺可以爬山的車啊，她十分需要。
林衫也累，但比她好一些，顧攸和顧染呼吸平穩，好似只走了幾步，一點不見疲倦。
好羨慕，兩人心想。
雲末看了看四周，有點遲疑地開口：“快了。”
應該快了......吧，嘿嘿，她只記得大概的路。
顧染替鍾悅羽拿著東西，還拉著她走了半條路，看她臉色蒼白實在不行了，嘆氣，把她的包還給她。
鍾悅羽累的不行，根本不想動，生無可戀道：“你扔了吧，我帶不動了，這飯不吃也罷，餓死算了。”
顧染被她生無可戀的表情逗笑了，“那可不行。”
他把包給她背上。
鍾悅羽感受著包的重量，心想，這條命就到這吧。
顧染蹲下，“走吧，我揹你。”
鍾悅羽：？!
她也不客氣，直接趴他背上，“恩人在世，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救命恩人，你放心，小女子一定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顧染嗯嗯啊啊敷衍，“行，好，知道了。”
顧攸看林衫，林衫堅定搖頭，“不用，我還不是很累。”
這裡武力值最高的就是他們兩個了，如果他也揹她，那遇到危險怎麼辦？
她體力還可以。
顧攸抿了抿嘴，繼續牽著她走，“那你累了和我說。”
林衫點頭。
好在也沒有走太久，十多分鐘後就找到雲末說的樹了，也就是法陣入口。
“就是這裡了!”雲末鬆了口氣。
她好怕再久一些姐姐他們就沒有耐心了。
她伸手去碰那棵樹，樹展開枝葉，露出一張大門來。
鍾悅羽驚訝極了，她還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種玄幻事件。
林衫還好，她見到扮成小羽的鬼消失在眼前，比這更有衝擊力。
顧攸和顧染就更平靜了，司空見慣。
鍾悅羽下來自己走，包又回到顧染手上。
她從包裡翻出幾個脆梨，一人一個，雲末那份是顧染給的，看得鍾悅羽感興趣極了，好想知道是怎麼做到的。
“雲末，你記起來要拿什麼了嗎？去哪裡找你要的東西？”鍾悅羽邊啃邊問。
雲末呃了一聲，“沒有，但應該就在這附近了。”
好吧，當她沒問，鍾悅羽繼續啃果子。
林衫一點點看著四周的景象，心裡越發疑惑，“這裡......好像有些熟悉。”
四雙眼睛齊刷刷看過來，林衫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捏了捏耳垂，“只是感覺，感覺有些熟悉，可能是給別人送花時見到過。”
鍾悅羽將果核扔掉，擦了擦嘴角，“我持懷疑態度。”
除了顧攸，其餘人跟著點頭。
林衫：“……那我也一樣？”
鍾悅羽點頭讚揚道，“警惕心一定要有。”
話鋒一轉，問雲末，“這小路多久到頭？九曲迴腸的，再走下去我就繞暈了。”
“就在前面了，”雲末往上飄，已經能看見大半個屋子了，“再過兩個彎就到了。”
她指給他們看。
幾人邊走邊留意四周，空氣清新枝繁葉茂，沒有突然冒出來什麼東西，讓人緊繃著的心情鬆懈下來。
鍾悅羽牽著林衫走前面，好奇地看著四周，轉過彎後，古樸清雅的房屋霎時闖入他們的視線。
“哇——”鍾悅羽看著房子驚歎。
房屋雖小，但四周環境清幽，院裡還種了一棵梨樹，很高很大，開著花，花瓣紛紛而落，別有一番意境。
“就是這裡。”雲末雀躍道：“這裡是我的家，我想起來了，我在這裡住了好久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