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心情複雜,“放心吧,不會讓你摔了的,雖然不能打架,但抱你還是可以的。”
桃衫收拾好東西,走人。
葉清抱著小孩跟著她,加快腳步與她並肩前行。
姣姣哦了一聲,舒服地窩在他懷裡,不一會兒就開始昏昏欲睡。
兩人不急不緩地走,途中正好抓了幾隻未開靈智兔子。
桃衫扯了些草木鋪在地上,又撿了些乾柴火,“我去處理,你們在這等著。”
說罷提著兔子離開。
葉清把睡得口水直流的小孩放下,自己在一旁深思。
來的路上,他找機會聊天,對桃衫這個人也多了一點了解。
對人很冷淡,不輕易相信別人,除非迫不得已。
她能解開捆妖繩,說明她不是妖,但她也絕非人類,身上的氣息給人特別親和,最有可能的是靈。
只有純粹旳靈才能成形,萬物對靈是很親近的,絕對不會主動攻擊她,可她身上卻有殺孽。
說明是她先動手的。
可為什麼呢?
如果是她心思不純,懷有殺意,她應該變成惡靈才對,可她身上的靈氣依舊純粹,氣息依舊親和,萬物依舊喜愛她。
她有什麼不得已出手的原因嗎?
不管的話,肯定會產生嚴重的後果,可他又怎麼樣才能幫到她?
她現在誰都不信任,如果他開口問,會被趕走的吧。
葉清拿出玉簡聯絡師父,將情況說清楚,又問師父該怎麼辦。
等一切弄好,他嘆氣,有些苦惱地想,過幾天他的靈氣恢復好了,該用什麼藉口來跟著她呢?
桃衫提著清理乾淨的兔子和果子回來,葉清已經把火生好了,還找了一些樹枝架在旁邊。
他迎上去,接過幾只兔子,“我來烤吧,我的手藝還不錯,想請你嘗一嘗。”
桃衫有些訝異,不是說受傷了嗎,居然還主動幹活?這麼閒不住的嗎?
不過他想弄就弄,正好清閒。
她拿出調料給他,將果子放在一旁,坐下閉目養神。
葉清將找到的野菜剪了放兔子肉裡,架好,小心烤著,火堆噼裡叭啦響著,兔子逐漸變得金黃,油滋滋作響,香味也逐漸濃郁。
“好香~”白姣姣鼻子動了動,眼睛還沒睜開,口水先流了,撲稜著小手在空氣中抓了抓,嘴巴一張一合的,像是要咬什麼。
葉清被這動靜吸引,看過去,搖頭失笑,雖然是妖,可也只是一個小孩子罷了。
桃衫睜開眼,心中有些微妙,不由自主伸手捏了捏小姑娘圓嘟嘟的臉。
就這麼喜歡吃東西嗎?
白姣姣逐漸清醒,圓圓的眼睛黑白分明,乖乖喊聲姐姐後,被肉全部吸引,刺溜一聲竄到火堆旁邊,兩眼放光,小爪子蠢蠢欲動。
“還沒好,再等等。”葉清伸手將她往外挪了挪,免得被火星濺到。
又等了一會,肉才烤好,葉清拿乾淨的葉子裹住兔腿,用匕首削下來給白皎皎,“還有些燙,小心吃。”
白皎皎邊吹邊吃,幸福地眯起眼,她嚥下嘴裡的食物,開心道:“特別好吃,謝謝哥哥。”
葉清笑著說不客氣,將剛弄好的兔腿遞給桃衫,桃衫咬著手裡的果子,淡淡拒絕,“不用了,你們自己吃,我不需要。”
她從來不會餓,也不重口腹之慾,會烤肉也是因為妹妹需要吃東西,跟妹妹不住在一起後,她就沒吃過這些東西了。
“不吃東西會餓肚子的,哥哥烤的很好吃,姐姐,你快吃呀。”白皎皎很不贊同,以前她心情不好,不吃東西,半夜好餓的。
葉清把兔肉削下來,又放了點他自制的調料,遞過去給她,“就當幫我嘗一嘗味道,都弄好了,吃下去對身體也沒壞處,對吧。”
白皎皎邊吃邊點頭,嘴巴鼓鼓的,含糊不清地說:“姐姐,真的很好吃。”
不知想到了什麼,桃衫沉默一瞬,伸手接過來,“謝謝。”
她捏了一塊肉放嘴裡,細嚼慢嚥,“嗯,很好吃。”
少女眉目稍稍軟下來,火光映在她臉上,如同早晨的濃霧染上一層淡金色的光,給人帶來溫馨暖意。
“你喜歡就好。”葉清笑得柔和。
吃完飯,天也黑了,小狐狸鬧著要桃衫抱她睡,桃衫沒拒絕,摟著小狐狸靠躺在樹下睡覺,身上蓋著一件外衣。
葉清輕手輕腳往旁邊走了走,找到一個能注意到她們,又不會影響她們的地方,將玉簡拿出來。
看見師父有給他回訊息,葉清鬆了口氣,喜意染上眉梢。
‘乖徒兒啊,如今師父正忙著呢,沒空去找你,你向來聰明機智,可以解決好這件事的,老夫相信你。
對了,師父給你收了個小師弟,三月後回來一趟,記得準備好見面禮啊。還有,千萬千萬別忘了,給師父也帶幾罈好酒回來。’
葉清:......
師弟?又是從哪撿來的師弟?
忙什麼?忙著坑徒弟嗎?
一個人就能解決好,師父您老人家是多看得起我。
他回首,看著睡著的一人一狐,一株半透明的桃花枝正纏在桃衫腰側,粉白的花隨風搖曳,四周帶著點點金光,美麗聖潔。
葉清知道,這株桃花遠遠不似看上去那般無害,殺傷力十足,要是有人不經允許靠近她三步以內,它會伸長枝條阻止,還不停下,就會被當做敵人,迎來鋪天蓋地的攻擊。
上次那隻鳥妖就是例子,要不是最後白姣姣又哭了,他回來時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
剛剛他從她身旁離開,還拿了件外衣給她披著,雖然她不一定需要,可他剛剛下意識就這麼做了,桃花枝也沒有制止。
葉清沉思,他能解決的,對嗎?
—
桃衫思考過後,決定下一個目標是一種長在千年籽棉藤條上的果子。
這個她有所耳聞,有人曾在松暝山的深處見到過,但是有妖獸在一旁看守,那人帶了很多修士也沒能拿下。
她身上有的東西多著呢,應該能跟那妖獸換一兩個果子吧。
說幹就幹,桃衫趕往松暝山深處。
在這幾天的相處中,白姣姣越來越活潑了。
白姣姣自知,她的性子是真懶,一點都不想動的那種,所以姑姑讓她出門時,她可不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