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上官凌桀的話,褚文定湊過來笑嘻嘻道。

“怎麼著三少,賭點啥的?”

家裡開賭場的上官三少最是聽不得賭這個字,眼睛頓時一亮,不假思索地道。

“你要輸了,就包我在你那一個月的消費。”

褚文定點點頭。

“成!那你輸了,就送我上次撿漏的那件地靈寶。”

上官凌桀點頭說行,扭頭去問穆雲來不來。

穆雲對賭沒有嗜好,搖了搖頭。宋暮也表示不感興趣。

至於幾個女孩子,上官凌桀沒去自討沒趣,於是他和褚文定的賭局就從街頭開始了。

這幾個人幾乎都是頂級世家出身,眼界自然是極高,每次來尋靈寶街也都算是有收穫,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偶爾打眼的情況也是有的,所以後來上官凌桀和褚文定就經常打賭,穆雲和宋暮偶爾也陪他倆玩一玩,大部分時候是不參加的。

東方靈因為家世的原因會吃虧一點,但有穆雨和舒曖兩個人在,每次也都不會讓她空手而歸。

要說東方靈作為非八大世家的子弟是怎麼和穆雲這幫人玩到一塊去的,其實還是因為穆雨。

東方靈的母親是穆雨的舞蹈老師。

單明月和東方靈的母親單明玉是同宗姐妹,知道自己女兒喜歡跳舞的單明月就把穆雨送到了堂妹那邊學習。

單明玉年輕時舞技是堪稱冠絕天下的人物,雖然嫁了人後跳的少了,但這份技藝也自然要傳給自己的女兒,所以穆雨和東方靈其實是因為在一起學習舞蹈熟絡起來的。

後面東方靈就自然而然地加入了這個小團體。

上官凌桀和褚文定開始在各個攤位走走停停,穆雲和宋暮偶爾也會到某個攤位前看一看,幾個女孩子則是湊在一起,一邊看一邊小聲商量對攤位上東西的看法。

寶街的攤位基本都是個人修士賣家在地上鋪一塊布,把要出手的東西放上去就完事了,也基本不會像前街一樣吆喝,識貨的人自然會問,不識貨的也沒必要多說。

甄月今天玩得很開心,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麼多有趣的事物,所以看寶時也顯得興致勃勃,突然甄月像是想起了什麼,從脖子上掛著的藍色水晶當中把洛洛放了出來。

其他三個女孩子看到小狐狸的瞬間忍不住激動地尖叫出聲。

“啊——好可愛!”

然後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趕緊相互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但還是已經有周圍的人往這邊看了過來,有些認出雪域神狐幼崽的人更是露出了火熱和貪婪的目光。

其實寶街這裡並沒有類似於禁止喧譁的規定,在這條街上的所有人行動都是自由的,只是不能發生鬥毆奪寶之類的事情出現。

只是,但凡來到這裡的人,基本都是身懷寶物的,誰也不想惹上麻煩。翎淵城能保你在城裡的安全,還能保你一輩子不被人惦記?

眼下,甄月懷裡被幾個女生摸的直翻小肚皮的雪白狐狸就是那個被人惦記的。

甚至,也有不少的目光盯上了甄月本人。

畢竟這種容顏,本身也是一件稀世珍寶。

但下一刻,一襲白衣的少年站到了甄月的身邊,目光淡漠地掃了一圈周圍。

只是瞬間,所有貪婪的目光都被收回,對那少年的視線避如蛇蠍,祈禱自己千萬不要被看到。

經常混跡尋靈寶街的就沒有不認識穆家大少爺的,畢竟這整條街都是穆家的產業,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惦記穆家的人,更不敢得罪了穆雲。

翎淵城是能保證你在尋靈寶街的安全,但要是穆家大少爺要拿捏你,你在哪都不好使。

雖然穆雲從來沒有做過仗勢欺人的事情,但是哪些人能惹,哪些人不能,這幫人心裡門兒清。

畢竟你就算是至尊,在做主翎淵城的穆家面前也橫不了一點。

更何況這些人還不是。

甄月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方才那些充滿惡意的目光,她本來都在考慮要不要把洛洛先收回去了,但是幾個小姐妹正摸得歡快,她也不想掃她們的興。

就是這時穆雲湊了過來,站在了她的身邊,甄月下意識地看向了少年俊逸的側臉,然後便感覺到那些惡意的目光都消失了。

心知是他幫了自己,甄月內心也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

她在心裡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要受紅線的影響,但是為了彰顯出他們是一起的,穆雲和她靠的有些近,這讓甄月心跳得也有些快。

兩個人都剋制著不去看對方,在街上像是熟,又像是不熟的樣子在一起走著。

至於小狐狸,此時已經在穆雨的懷裡打滾兒了,姑娘們的懷裡香氣四溢,它待得很舒服。

完全沒意識到主人放它出來,是想讓它發揮親近大道的天賦尋些寶貝。

走過小半條街,幾人都暫時沒什麼斬獲。

上官凌桀走到一個攤位前蹲下,攤主是一個有些邋遢的老頭子,原本還倚靠著牆壁,對走來走去的人們愛搭不理,此時一見到上官凌桀立馬起身湊了過來,滿臉諂媚地招呼道。

“哎呦我的三少!您可是有一陣子沒來了。”

上官凌桀呲牙笑著問道。

“怎麼樣老杜,街上可來了什麼新人?”

逛了這麼多次尋靈寶街,穆雲他們也逛出了經驗,最容易發現好東西的還是新鋪的攤子,所以上官凌桀就找了這個老杜,每次來就直接跟他買點訊息,直奔新來的賣家看寶貝,省時省力。

老杜今年七十八了,修為只有凝海境,在翎淵城混了三十幾年都快成本地人了。

雖然看起來邋遢不起眼,但其實老杜在這尋靈寶街已經混跡了二十來年,這條街上有什麼風吹草動,沒人比他更快知道。就連穆家都不會過多地過問來街上出貨的賣家,也不會做任何記錄,所以老杜這樣的人在這條街上能起到的作用就極大。

老杜早年還做些倒寶的買賣維持生計,但由於他自己境界不高,所以能入手的寶貝也都不是什麼高檔貨色。

自從前些年,他賣寶街的訊息給上官凌桀開始,發現上官凌桀出手很是大方,比他自己一把年紀還累死累活地倒騰那些個不怎麼值錢的物件強多了。

索性,老杜倒寶的活計也不怎麼做了,每天就鋪個攤子坐在這,專心觀察寶街有什麼變化,就等著上官凌桀什麼時候過來問。

因此,他才會對上官凌桀這麼諂媚,這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老杜搓了搓手,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上官凌桀。

上官凌桀見他那個苟苟嗖嗖的樣子樂了,隨手扔了根成人小指粗細的金條過去。

“德行。”

老杜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但手上接金條的動作可是一點不慢。

接住了之後他也不敢當著上官凌桀的面兒咬一口確認金條的真假,小心地把金條揣進懷裡後,開口介紹道。

“三少,最近這幾天街尾有兩個攤子是新起的,東西還不錯,您可以和朋友們去試試手。”

“還有就是……”

見他猶猶豫豫,上官凌桀眯了眯眼,語氣裡多了幾分玩味。

“怎麼?嫌少?”

老杜見他誤會,連連擺手道。

“不是不是,哪能呢三少,我就是一時沒想好怎麼說。”

老杜吞了口唾沫,接著說道。

“今天,就今天早上,往街尾再走六個攤子,那個攤主是新來的,但是他攤兒上就擺了三個物件,一個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卷軸,一枚海煙玉的玉片和一塊破損的道門龜甲。”

“因為都是不全的物件,所以沒什麼人要,但是那個攤主感覺不一般。”

老杜往前湊了湊,示意上官凌桀附耳過去。

上官凌桀照做,側耳傾聽,便聽見老杜低聲說道。

“他身上有股很濃的血腥味。”

上官凌桀回頭看了眼穆雲。

以他們的耳力,自然聽到了老杜的話。

血腥味,放在尋靈寶街是個尋常又不尋常的點。

尋常是因為,這寶街上的物件要真都追本溯源,可能有一多半都是沾著血腥味的東西,這在修煉界實在是家常便飯,沒什麼好說的,穆家也不會管你手上的東西是什麼來路。

不尋常則是因為,來寶街出手東西的攤主,都會盡量避免自己身上有血腥味,因為血腥味會引來很多注意,畢竟能讓修士為之受傷才奪得的,多半都是重寶。

所以老杜的話,讓幾人都覺得那個攤主的東西可能有點意思。

老杜看著上官凌桀的表情也知道他是心動了,想了想還是提醒道。

“三少,今天已經有不少人去那邊看過了,但是那三件物事都沒能出掉……”

上官凌桀點了點頭:“知道了。”

老杜這是提醒他可能那幾個物件不是什麼好貨,不過他也無所謂,先去看看再說。

上官凌桀起身和穆雲等人一起離開,臨走前隨手順走了老杜攤子上的一個破了洞的酒葫蘆。

老杜臉色一苦,三少眼睛毒,每次都能順手拿走他攤子上最好的東西。

從懷中掏出金條,老杜用牙齒輕輕咬了一下,立馬喜笑顏開。

反正自從他不倒寶了以後,他的攤子上也談不上有什麼真正的寶貝了,還是金條來得實在。

上官凌桀一邊隨著眾人往老杜說的那個攤位走,一邊舉起隨手拿的酒葫蘆看了看,扔給了褚文定。

“能修,送你了,老褚。”

褚文定在八人中年齡最大,十四歲。由於自小跟酒菜打交道,導致這個年紀就有點嗜酒。

這個破損的酒葫蘆若是修補好了,可以往裡面灌注點靈氣,葫蘆的材質能讓靈氣不會流失,這樣其中的酒液就會在一段時間後變成靈酒,滋味更加美妙不說,也更適合修士飲用。

褚文定也沒跟上官凌桀客氣,隨手就把葫蘆收到了腰間的玉佩裡。

還要語氣賤兮兮地道。

“多謝三少~”

上官凌桀向他比了箇中指。

“滾。”

攤子隔得並不算遠,幾個人走了沒一會兒,就看到了老杜說的那個人。

那人看起來是個有些失意的青年,痞帥的容貌在頹唐的情緒下顯得有些深沉。他穿著一身淺棕色的練功服,整個人倚靠在背後的牆壁上,嘴裡還叼著一根雜草。

雖然青年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問題,但眾人一靠近的確就在他身上聞到了很濃郁的血腥味。穆雲注意到青年的整個左臂都是無力低垂的,對方的傷勢很可能在肩膀上。

見穆雲幾人走過來,青年原本一片灰暗的眼睛一亮,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朝眾人招呼道。

“各位小老闆,想買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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