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至清在白潭訂婚,然後再回上海城,婚新娘是嘉善人,為人十分和善,得到了大家的喜歡。

程振賢從鄒家要到了幾顆奶糖,轉手就給了韓巧珠。

“奶糖我已經有啦。”

韓巧珠坐在桌邊旁邊抬頭望著他,程振賢捏著手裡的幾顆奶糖,說道:“我不喜歡吃奶糖,給你吃吧。”

韓巧珠盯著桌子上他放著的那幾顆奶糖,抬頭看著他,樣子匪夷所思,想到以前程振賢跟韓葭朔一起吃糖的時候,他剝糖紙的速度特別快。

鄒家給韓家送了一根香腸,楊素玲添了些炒好的香腸端去給彭讚的房間。

“小贊啊,這是我給你留的香腸,怕你吃不慣,專門給你加了點辣椒。”

彭贊雙手接過來說了聲道謝,又問了楊素玲房租能不能晚幾天再交。

“沒事,晚點就晚點。”

“謝謝二太太。”

飯桌上,韓葭朔給鄒心蓮的碗裡夾了塊香腸,程振賢很想夾一塊給韓巧珠。但有點兒不太敢去來。

“阿賢,你給小七夾塊香腸,她夾不到。”

韓葭朔突然在他邊上說道,程振賢像是有了聖旨,瞬間特別積極了。

“好的!”激動地聲音都大了一點,立馬夾了塊香腸到韓巧珠的碗裡,看她特別開心的吃下去,自已看看盤子裡的香腸,也不想夾到自已碗中了。

孟匯塵的女兒孟荔荷正站在小凳子上,她正在天井裡玩石缸裡的蝌蚪。

孟匯塵的徒弟,趙霜菱的外孫趙吉良,搬了一盆碗筷勺盤準備清洗,小荔荷跳下凳子,將凳子搬到水盆旁邊坐了下來,“吉良哥哥,我來幫你汰。”

“嗯,小荔荷真懂事啊。”趙吉良誇道。

小荔荷奶聲道:“姆媽要生小弟弟了,荔荷要幫阿爸姆媽做事情的。”用自已肉肉的小手在水盆裡搓著筷子。

日本人被趕出去之後,趙霜菱夫婦就開始重新做起了舊本事了,奈何這物價是越來越高,越來越離譜,魚善坊開的還是有些力不從心,但是這吃飯的手藝還是要傳下去的。

“荔荷,你自已去玩吧,這裡我來吧,等一下我們上街去給你姆媽還有小弟弟買好吃的,好嗎?”

“好!”小荔荷立即蹦蹦跳跳的去泡桐樹底下捏泥巴了。

趙吉良拉著小荔荷上了街準備去買些蜜餞。

“小姑娘唱兩句,唱兩句,我給你便宜點。”

密餞鋪的老闆正朝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挑逗著,那個小女孩看上去也是個唱書的,她“哼”了一聲,瞥了蜜餞鋪的老闆一眼徑直就走開了。

“人家根本沒打算要買,只是看一看而已。”趙吉良走了過來,“老闆,我要小半斤柿餅。”

蜜餞鋪的老闆摸了下頭,拿秤稱了一下,“一萬六。”

趙吉良付了錢,放著提籃,抱著小荔荷又去其他地方買準備一些乾貨,小荔荷手裡正拿著趙繼良剛剛在路上買的竹編蚱蜢,正小心翼翼的把玩著。

“韓叔。”趙吉良看見韓葭朔朝這邊走來,韓葭朔也上前打招呼:“吉良,你們在買東西啊。”

“韓叔叔好。”小荔荷很有禮貌地向韓葭朔說問好。

“哎,小荔荷呀,韓叔叔有事先走了,有空來家裡坐坐。”韓葭朔又簡單的寒暄然後走開了,彷彿有什麼急事。

“韓叔叔再見。”小荔荷用力地在空中揮舞的自已的手臂。

韓葭朔來到了一處麵攤,“就知道你忘帶鈔票了。”說罷將五萬塊鈔票放在了程振賢的面前。

“我就知道你會過來,老闆——”

程振賢將五萬塊鈔票交給了麵攤的老闆,麵攤的老闆將鈔票點清了以後收進了面前伍口袋。

“老闆,我下一次記得帶錢。”

“不帶也沒關係,老闆你向我用好了。”韓葭朔很乾脆道,又問程振賢:“怎麼不到家裡去吃?”

程振賢回答道:“我嚐嚐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好了,正旋要找我喝酒,你也一起去吧。”

小酒館裡,譚正旋心情看上去特別不好,韓葭朔見狀就調侃道:“又被嫂子給弄出來了?”

“不是,我自已想出來的,煩。”譚正旋兩指捏著酒杯,無奈地搖頭說道:“我這個媳婦剛開始也覺得她還挺貼心的,挺會疼人的,無論我怎麼對她怎麼樣,她也總是對我很好很好。”

“那你們怎麼還吵架了?”程振賢問。

譚正旋說道:“生了老大以後一定不會樣一樣事情都順從我了,有了老二以後就開始對我發脾氣,現在懷了老三,倒是不吵不鬧,人也安靜了許多,但就是沒給我好臉色。”

“那你還說要離婚。”韓葭朔在程振賢的肩上用力拍了兩下。

“就是就是吶。”程振賢也在旁邊附和。

“這回是她提的離婚。”

韓葭朔和程振賢都聽著都覺得不可思議,一起端起酒杯呷了口小酒。

“為什麼會這樣?”程振賢小心地問。

“我哪裡知道,剛開始我還真以為是哪裡做得不對了,我就跟平常做事一樣呀,我還問她哪裡不對,她居然朝我大發脾氣,可我真的沒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

程振賢感到萬分的委屈,韓葭朔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沒有碰到過這種情況。

“那你還打算離婚嗎?”

“不離!堅決不離!”譚正旋態度堅決,“我絕對不會離婚的!”又往自已口中送了自已三杯花雕酒。

“不會是你在上海的那些事被嫂子知道了吧?”

韓葭朔的話像是在晴天裡打了一個悶雷,譚正旋差點把嘴裡的酒給噴出來,趕緊用袖子擦了擦嘴說:“咳咳咳,知道了,知道了又會怎麼樣呢。”

譚正旋在上海的時候去過幾次妓院,有時候還想拉著韓葭朔去,韓葭朔沒有答應,韓毓珠知道了以後就調侃說:“你要是想去妓院,就直接問問你俏月姨就行了。”

韓葭朔也不傻,也不會真的去問。自已剛到上海的時候,住在韓毓珠的家裡,羅俏月是很不高興的,經常暗諷韓葭朔在他家裡白吃白喝,韓毓珠讓韓葭朔在羅俏月面前抬高她,久而久之她高興什麼事情就好辦了,也就待幾年而已,不會白吃白喝一輩子。

不過,羅俏月也是在嘴上這麼說說的,那個時候她跟韓毓珠處的跟閨中蜜友似的,就是嘴硬心軟而已。

上海畢竟要比白潭繁華好多,一不小心就會沉迷於其中。韓毓珠時常盯著自已弟弟,怕他會誤入歧途,潘昀暢偶爾也會幫著韓毓珠盯著。他說自已不如韓毓珠聰明,就在他後面做做事情吧,自從自已父親潘敬昌出國了之後,自已就一直靠著父親留下來的財產過日子,韓毓珠讓潘昀暢去外面找個活做做,在自已妻子多次勸阻的情況下終於是找了一個抄寫員的活幹,後來韓毓珠開了洋皂廠,他也在後面幫把手,並不完全參與其中。

譚正旋有段時間天天在上海逛妓院,結識了不少粉紅知已,也交過幾個女朋友,後來回了白潭才結的婚,不知道他妻子知不知道她丈夫以前的事情。

差不多一罈花雕酒已經全部空了,回去的時候程振賢走路已經有點搖搖晃晃,兩腮通紅,口中吐著氣,整個身體靠在了梧桐樹上,臉也貼在了上面。

“三兩花雕酒你就醉成這樣,半斤就吐了,你第二天早上還起得來嗎?”

“沒事的,讓我先吹吹涼風,清醒清醒。”

雖然有點醉了,但腦子好像還是清楚的。

“真的沒什麼事情嗎?”韓巧珠兩人喝酒回來的二人莫名的有些擔心。

“沒事,你放心吧。”韓葭朔說道。

雖然是天黑,但夜空中那一束皎白的柔光,灑在了程振賢瘦削白膩的臉上,可以很清晰地看見他塌腮和突出的顴骨,一明一暗,骨骼輪廓清晰,眼睛如新月一般,顯得窄而深邃。

程振賢抬頭望了望那皎月,鼓著腮,吐了下舌頭,迷迷糊糊地對蹲在地上的韓葭朔說:“哥,你說讓小七嫁給我怎麼樣?”

“好呀。”韓葭朔出人意料的爽快。

程振賢充滿疑惑“嗯”了一聲,轉過來面對韓葭朔,一時間以為自已聽錯了。

“真的!我說真的。”韓葭朔似乎聽出來程振賢的不相信,所以鄭重其事地又說了一遍。

這下程振賢是真的清醒了,除了頭還有點暈乎乎的以外,他去看韓葭朔的臉,那張臉,那張臉看上去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韓葭朔站起來說道:“你要是真的娶了小七,我相信沒有人會反對的。”

程振賢躲閃著韓葭朔的目光,喜在心裡,從目光中折射出了驚喜,嘴角不自覺地開始上揚,可以用一個滿面春風來形容,他望著韓巧珠,笑得跟一個小傻子一樣,韓巧珠躲著他的目光,明顯的感覺她在月光下正紅臉,頭微微的轉向側面,雙手不停地搓著裙面,又瞥了一眼,正對上程振賢滿是星辰的目光,不知不覺也跟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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