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樓被氣笑了,將他推搡到一旁,用眼神示意他閉嘴,而後好脾氣地對上官淺道:“待會我啟程回秋葉山莊,敏敏姑娘就同我一起回去吧,說不定你家人他們早已經在莊中歇腳了。”

“好,就聽雲樓哥哥的。”上官淺笑著答應,莫名感覺似乎有一雙眼睛正審視著她,她一側頭便對上了宮尚角的眸子,深色的瞳孔,眸光銳利,面色波瀾不驚。他發現了什麼?上官淺心中閃過一絲慌亂,她雖是頂替大賦城羅家小姐的身份,但羅家近日才被無鋒剷除,訊息應該還沒有這麼快傳到榮城。

還是她剛剛拿劍的時候露出了破綻?她方才的確想檢視一下此劍是否就是她在尋找的秋葉劍,但從劍掉落到他接住,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應該沒有什麼值得懷疑之處吧?

好在他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幾人吃好喝好之後便互相辭別了。

跟隨顧雲樓的馬車來到秋葉山莊,莊主顧明言和夫人並不在莊中,上官淺暗暗鬆了一口氣,老莊主畢竟在江湖上闖蕩多年眼光毒辣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萬一識破她的身份恐怕她連逃走都來不及。

“敏敏姑娘,你且安心在這裡住下,我會吩咐下去,讓莊中兄弟留意你家人的動向。可能他們還在城中尋你,你放心,一有訊息我就告訴你。”

“多謝雲樓哥哥,要不是碰巧遇到了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顧雲樓將她安頓在廂房,便獨自到院中練劍。按照他往日的習慣,每日的晨練與晚練必不可少。莊主與夫人為人和善,待他們唯一的孩子亦是諄諄教導,從不施威逼迫,是以顧雲樓不僅秉性純良,而且溫柔自律。

上官淺站在窗前眺望了好一陣,特意等到他一套劍法快結束了才推門走到院中,秋葉劍法不愧是連無鋒都看中的武學秘籍,初看只覺得翩若驚鴻,矯若遊龍,柔中帶剛,身法煞是好看,細看又覺其中略帶一絲詭譎,劍鋒過處如秋風掃落葉,快且狠,只是使劍之人瀟灑磊落,倒多了幾分飄逸,少了幾分狠辣。

一套劍法結束,顧雲樓接過侍女遞來的方巾擦了擦汗,向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

上官淺笑道:“雲樓哥哥年少有為只怕已經得了顧莊主的真傳了。”

“慚愧慚愧,秋葉劍法一共三十六式,前二十八式我不過才堪堪掌握,後八式便要看個人的悟性了,不瞞你說,秋葉三十六式盡數掌握的,歷代先輩之中也是鳳毛麟角。”

上官淺驚訝於此劍法如此高深莫測,顧雲樓卻笑道:“家父曾說劍法之精妙不在於劍法本身,而在於使劍之人,若沒有參透其中奧秘,再好的劍法也只會是假把式。”

上官淺心虛地看了他一眼,點頭稱是。

入夜,上官淺換上了夜行衣,黑巾蒙面,悄悄潛進了顧莊主的房中。

這山莊中地形並不複雜,稍加打探便知道哪一間是顧莊主的臥房。房中陳設整齊乾淨,床榻前的燭臺上空空蕩蕩,蠟燭不知被誰拿走了,上官淺小心翼翼地在房裡翻找著秋葉劍譜,忽覺窗邊的陰影處似乎有些異樣。

今夜的月光極亮,因此她很快便看清楚窗邊紗幔之下似乎有一個人影!不待她出手,那人早有準備似的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另一隻手摁住她準備從腰間拔劍的右手,乍一看就好像她被人從身後牢牢抱住。

兩人保持如此曖昧的姿勢,一人往前看一人往後看,在黑暗中對視了一眼。這人生著一雙死魚似的眼睛,偏生眸光銳利似要把人看透,稜角分明的臉龐,五官俊逸,器宇軒昂,額上一條黑綢鑲白玉抹額,是他!上官淺心中一驚:這人正是白日裡一起喝茶的宮家公子宮尚角。

他黑眸輕輕轉動示意她往前看,床榻邊的木製書架上隱隱約約有些微弱的光亮從縫隙中透出來,緊接著便聽到了一聲輕微的機關轉動聲,兩人忙縮排身旁的一個櫃子後面。

這裡位置狹窄藏下兩個人十分勉強,如果有人往這邊走來很容易便能發現他們兩人,但從書架後的密道中走出來的男子卻似乎並沒有四下檢視的意思。

月光打在他臉上,男人看起來約莫四五十歲,身量修長,氣質儒雅,相貌端正,眉眼間與顧雲樓有幾分相似,想來就是顧莊主了。

莊主既然身在莊中為什麼要瞞著顧雲樓?又為何深夜才密道中出來呢?上官淺心中很是奇怪。

他將蠟燭擱在燭臺上,轉身從書架上翻找著什麼東西,片刻後,他從一個暗格中拿出一隻小木匣,開啟看了看,裡面是三枚用油紙包裹著的藥丸。他怔怔地看著藥丸,無聲無息地嘆了口氣,而後拿起木匣與蠟燭,重新開啟密道的門,獨自走了進去。

待書架後的密道之門緩緩合上,上官淺猛地抬起手肘向後發力掙脫男人的束縛,同時腰間的軟劍霎時拔出,向著男人的胸口刺去。

宮尚角目光微凝,幾個側身躲過她刺來的劍鋒。房間內空間有限,又要留神不要失手碰倒什麼東西發出聲響引來其他人的注意,上官淺打得束手束腳,稍不留神便被宮尚角尋得機會一把扯下她蒙面的黑巾。

“果然是你。”宮尚角嘴角微勾,低聲說道。

上官淺心中暗惱:陰魂不散,壞我好事!面上卻只是微微皺眉,軟語說道:“角公子,好巧呀,你還記得我。”

宮尚角衝她勾了勾下巴,示意她靠近些說話。上官淺側耳過去,只聽他說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若是對秋葉山莊不利,我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上官淺藏在袖中的右手悄悄摸索出一枚藥丸,她出生醫學世家,對毒理也略有了解,是以身上常備些用來自保的毒藥,這枚藥丸捏破後可以瞬間毒倒一名成年男子。

豈料宮尚角根本不給她出手的機會,說話間已找準時機擊落她手中的劍,而後捏住她的手腕,將她的雙手反扣在背後,掙扎之間,上官淺手中的藥丸被捏破,藥粉瀰漫,順著呼吸吸入肺中,她暗道不好,抬眼看見宮尚角錯愕的目光,不禁又覺得好笑,她笑得捧腹聳肩,漸漸的感覺身體越來越軟,而後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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