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是初見是重逢：上官淺與宮尚角的往事〔3〕
PS：百草粹是宮遠徵長大後研製的，當時的宮遠徵還是個小屁孩，所以宮門中還沒有百草粹這個東西。
上官淺從昏睡中醒來時，感覺身側有絲絲縷縷溫熱的吐息，她驚得坐起身來，只見宮尚角昏倒在她身旁。幸好那藥丸是對著宮尚角捏破的，她當時揹著身子吸入的藥粉少，所以甦醒也比他快一些。
她從袖中拿出一捆細麻繩，將宮尚角結結實實地捆成了麻花，而後在書架前摸索了一陣，找到方才顧明言用過的機關，將密道的門開啟，悄悄走了進去。
密道內燭火昏暗，灰塵蛛網密佈，似乎許久沒有人進來過。再往裡走，便看到幾個被綁起來的男人，幾人看到她紛紛瞪大了眼睛似乎有話要說，奈何被布條堵住了嘴說不出話來。上官淺並不理會他們，從一小段石階走下，轉個彎，顧莊主果然還在裡面。
他面前吊著一個男人，繩索捆住了他的手腳，男人頭髮凌亂，臉色蒼白，身上卻沒有看到什麼皮外傷，他生著一張秀氣的臉，清俊瘦削，看起來和顧雲樓年紀相仿。
“想好了嗎？你還有兩次機會，剩下的這兩顆藥丸你是選擇吃還是不吃？剛剛服下的第一顆藥丸會讓你全身如同蟻噬，奇癢無比，冷熱交融，苦不堪言，怎麼樣，滋味好受嗎？”
顧莊主手中捏著兩顆藥丸，神色冷漠，蠱惑般地對男人說道：“第二顆藥丸會讓你關節酸脹，痛入骨髓，全身經脈逆轉，猶如要爆體一般。若是這三顆藥丸都服下，你會在這裡痛上三天三夜，然後七竅流血而亡，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在那個時候再開口，到時候我再給你一個痛快。”
上官淺心道：想不到秋葉山莊自詡名門正派竟也會用這種極其殘忍的刑訊逼問的手段。
男人額角冷汗涔涔，虛弱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被他們脅迫的，要不然我為什麼放著好好的少主不當，落得個四處逃亡的下場。”
顧莊主捏住他的下巴，將一顆藥丸塞進他口中，而後將他的下頜輕輕一抬，男人猛烈的咳嗽起來，但已無濟於事，藥丸已順著食道進入胃中。緊接著他開始痛苦地低喊，渾身扭曲著，手腳被繩索磨出一道道血痕，他劇烈地喘息著，口中咿咿呀呀不知在喊些什麼，雙目充血，狀若癲狂。
上官淺遠遠地觀望不敢靠近，她發現密道另一側還有一個小房間，便悄悄摸索著走過去，這個房間與其他地方相比要乾淨許多，床榻上竟躺著一個女子，她雙眼緊閉，面色發灰，嘴唇烏紫，已是氣若游絲。
她給她把了把脈，心中訝然：這是中毒不假，但竟然中的是無鋒的紫海棠！此藥是無鋒特製的劇毒，尋常醫師恐怕藥石罔治，若是七日之內沒有服下解藥，便會毒發身亡。
難道無鋒除了派她來奪取秋葉劍與劍譜，還派了其他人？她無論如何要先一步拿到秋葉劍和劍譜。
細細想來，這床榻上的女子應該是顧莊主的夫人，他的夫人被無鋒所傷，身中劇毒，命不久矣，他只好將罪魁禍首囚禁起來逼他們交出解藥。害怕顧雲樓擔心是以瞞著他，更重要的是，還要防備無鋒趁機對秋葉山莊下手，所以他只能隱瞞訊息，暗中逼問。
男人痛苦的叫喊聲終於停歇，但顧明言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他捏住男人的下巴準備將第三顆藥丸塞入他的口中，男人嚇得急忙說道：“慢著，我說，我說。”
他的聲音因為急切而微微變了調，顧莊主冷哼一聲，說道：“解藥在哪裡，快說！”
這時幾支冷箭不知從何處射出來，顧明言反應極快，一把拾起身旁兵器架上的長劍，劍尚未出鞘便已將箭矢擊落。他有些擔憂地望著門外，索性拔劍砍斷綁著男人的繩索，點了他的穴，而後拉著男人便往上官淺這邊走來。
幾個黑衣人闖進密道立時和顧明言交起了手，他手中鉗制著一個人，打的束手束腳，很快男人便被他們搶走，顧明言沒了束縛反而可以放開手腳全力施展，瞬間佔了上風，這些人單拎出來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他們也深知這一點，救下男人後便趕忙逃走，暗處還有不少黑衣人拿著弩箭為他們做掩護。
“顧伯伯。”
“是你，你怎麼會在這。”
上官淺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不禁腳步一頓，她本想趁亂從密道逃走，沒想到宮尚角從外面一路打了進來，這可不太妙。
宮尚角一邊和顧明言聯手擊落暗箭，一邊說道：“顧伯伯放心，我已讓雲樓帶人在外面守著了，此事說來話長，你可否先告訴我為什麼要將金寧囚禁在此處？”
金寧？這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這不是昨日他們口中的金鐘閣叛徒嗎？就是閣主的那個養子。
上官淺思索著，沒留神一支暗箭朝著她胸口射來，“錚。”宮尚角替她擊落了箭矢，他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這時顧明言也終於留意到她，顧不上盤問，他徑直走到上官淺身後——一面插滿箭矢的牆上，有一支箭下竟插著一張字條。
顧明言將字條取下，上面是不知用什麼植物的汁液書寫了幾個潦草的文字：明日午時鼎翠閣，秋葉劍與秋葉劍譜交換解藥。
顧明言看完將字條遞給宮尚角，說道：“不管明日是不是陷阱，我也得去會一會了。”
“解藥，難道是伯母她……”
顧明言示意他跟過來看看，他走到夫人的床邊，握住她的手認真地打量著她，女人氣息微弱，但脈搏尚在，只是陷入了昏迷。
“是無鋒？”
“那日我陪內人出門逛街遇見幾個宮門的人，本想著兄弟之間互相打個招呼便走，誰知道他們幾人卻突然對我們夫妻二人動起手來。鳶兒她不慎被暗器所傷，後來醫師看過之後告訴我暗器中所淬之毒乃是無鋒特製的毒藥，除非拿到解藥，否則他也沒有辦法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