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袖連忙將手中的蛇丟掉,卻為時已晚,手腕一陣刺痛,被狠狠咬了一口。

耳房休息的丫鬟辛夷聽到叫聲,披著外衣就趕了出來。

“公主,發生什麼了。”

她點了燈,屋內頓時明亮,那條蛇依舊在被子上蠕動,嘴裡時不時還吐著信子,隨時準備再次攻擊。

容袖猛地跳下床與辛夷抱做一團。

“蛇,有蛇。”

比起豺狼虎豹,她更怕蛇蟲鼠蟻,看著就噁心難受。

一個黑色身影突然奔向屋內,將縮在角落裡的容袖和辛夷護在身後。

看清屋裡並非刺客而是條蛇,不由鬆了口氣。

他眼神警惕,慢慢上前,抽出長劍將那長蛇挑在劍尖,帶下了床。

而後他很是隨意地伸手抓住,緊緊按住長蛇的腦袋,讓它不能再張口亂咬。

“公主別怕,我這就將它扔出去。”

容袖連連點頭:“林蕭,扔遠點。”

辛夷看著容袖抓著自己的手,見她雪白的右手腕有兩點血紅,那傷口分明就是蛇咬的,瞬間緊張不已。

“公主,你受傷了。”

方才過於緊張,她也沒怎麼注意自己的傷口,此刻被提醒,驀然感到後怕。

“無妨,去請傅大夫過來。”

辛夷點頭應下,急忙跑出房門。

容袖心裡害怕,卻也是冷靜非常,她坐到桌邊,就著桌案上的燭火看向傷口。

那傷口不大,卻異常刺痛,傷口周圍腫脹發黑,還是條毒蛇。

林蕭處理好了那條蛇,又折了回來,見她受傷,眉頭緊鎖。

“這蛇有毒。”

容袖抬頭望著他,那張俊逸的面龐滿是擔憂。

沒等她開口說話,只見林蕭放下手中的長劍,蹲在她身旁,撩起她的衣袖,對著她的傷口就親附上去。

“林蕭,辛夷去叫傅大夫過來了,你不必緊張,我沒事。”

林蕭不答,將毒血一口一口吸出,直到血液顏色恢復正常方才停下。

“來人,給林將軍備漱口水。”

聽到容袖吩咐,幾個丫頭匆匆備水送進屋內,林蕭許久才洗漱乾淨,再次回到容袖身旁,她身邊此刻已經圍滿了人。

晉離將林蕭帶到一旁,開口質問:“公主屋裡怎麼會有蛇?”

府裡上下每日都有人檢查打掃,驅蟲藥草每日不斷,怎麼可能會有這些東西,何況還是在容袖的屋子。

平日她房中可是乾淨到一隻螞蟻也見不著。

林蕭搖搖頭。晉離有所沉思,一個念頭浮上腦海,既然這蛇不是自己跑進來的,就是有人故意為之了。

“今晚是我值夜,沒有看到任何人靠近煙雨閣,會不會是下人打掃的時候沒仔細,近來天熱,有蛇也正常。”

“我看,不見得。”

說罷,他折回容袖身邊,見傅大夫已經開好了藥方,將方子交給了辛夷,她也不敢懈怠,連忙去藥房抓藥。

晉離開口問道:“公主可要緊。”

“這蛇是劇毒,好在發現的及時,再者有人及時將毒吸出,影響不大。

只是幫公主吸毒的人也得小心些才是,我方才開的方子亦可給他一起服用,避免蛇毒進身。”

傅大夫說話聲音低沉,眼圈發黑,帶著皺紋的臉寫滿疲憊,怕是被辛夷半夜驚擾,沒能好好休息。

晉離不由鬆了口氣,親自招呼他離開。

容袖看著立在身前的林蕭,他身姿修長健碩,氣宇軒昂。剛毅冷硬的臉龐在燭光的映襯下,多了幾分溫柔。

“今晚是你值夜。”

他聞言單膝下跪,剛正端方:“請公主責罰。”

她有些日子沒見到林蕭了,也就隨口問候,不成想竟讓他誤會自己要責罰他。

“好了,起來吧,這關你什麼事,你救了我,我還得賞你才是,等會兒辛夷熬好了藥,你喝過了就回去休息吧,換其他人守便好,也不知道那毒有沒有進你身。”

“是屬下的過失,今夜我守著公主。”

容袖親自將他扶起,他自小就跟在父親身邊,二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於她而言林蕭從來都不是下人,更像哥哥。

父親失蹤後,他便進公主府做侍衛,保護她的安危,有他在,容袖總能感到安心。

“隨你的意吧,沒事就好。”

林蕭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過來的,小心謹慎些也是正常。

公主府守衛森嚴,她的院子更是每時每刻都有暗衛輪流看守,也只有非人的東西才能偷溜進來了。

“此事還真怨不得他。”

晉離溫潤的聲音響起,容袖忍不住蹙眉,自己來這麼一遭,倒是讓不少人跟著折騰。

林蕭道:“你還是懷疑,這蛇是有人故意放進來的,在公主府裡,誰會有這個膽子。”

容袖細想過後,對上晉離的目光,二人異口同聲:“寇悠然。”

林蕭:“可我守了一夜,並未發現可疑人員,何況晉離還安排人專門盯緊寇悠然,如果是他,不可能沒有動靜。”

晉離:“何須有什麼動靜,想要這蛇來到這裡,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容袖忽感渾身發冷,雙手互相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

“他果然是會對我下手,這該如何,我也不能真殺了他,畢竟是楚川的人,何況我也不想殺了寇氏唯一的倖存者。”

林蕭:“蓄意殺害公主,難道這個理由不足以賜死。”

晉離:“自然足夠,可有什麼證據能指明就是他做的,我們不也只是猜測。”

容袖贊同:“沒錯,不過是條蛇,如何就能當作證據,我若真用這個理由殺他,朝堂上那幫人可就更有話說了。

楚川把寇悠然送過來的目的就是想看我跟他互相折磨死對方。我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

她平日裡是藐視楚川,可卻從未做過什麼僭越的事情。

再怎麼他也是北宣王朝的皇帝,他的人豈能說殺就殺,楚川可真會拿捏她。

晉離:“我明日找寇悠然聊聊。”

容袖:“他被楚川關押三年,我是有打聽的,他性格偏激,生人勿近,不知道毒死了楚川多少人,你去找他,豈不是羊入虎口。”

林蕭:“公主說的在理,既然殺不得,倒不如我們也將他關押,以免再生事端。”

晉離面色淡然,沉穩得如懸崖松柏、任風吹過,也僅是枝頭輕晃。

“想要關押也絕非易事,如何靠近他就是個難題,公主覺得陛下當年是怎麼將其收服關押,又能隨意派個人就送進公主府的。”

容袖看了看晉離,又看了看林蕭。寇悠然用毒高深莫測,若是想毒死守衛脫身不是動動手指的事情,哪裡願意老老實實進公主府。

要是他當真想殺了自己,又何必放條毒蛇就了事,勝算不大,還會招惹麻煩,直接魚死網破衝進來毒死她也罷。

“你的意思是,楚川手上有牽制他的把柄?”

晉離唇邊帶著淡笑:“公主很聰明,一點就通。”

即是如此,那就好辦了,楚川能牽制寇悠然,她自然也能想到辦法。

“林蕭,那蛇你怎麼處理了。”

“暫時找了籠子關著。”

容袖挑了挑眉稍:“找個漂亮些的盒子裝好,明天我要帶進宮。”

晉離與林蕭聞言互相對視一眼,不明所以。

辛夷熬好了藥端來,容袖與林蕭服下後,三人便各歸其位。

床上的床單被褥已經換了新的,容袖無奈嘆了口氣,折騰一晚她也是疲憊至極,摸了摸被咬的右手,心裡憋了一口氣。

“憑什麼就我被咬,楚川,你且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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