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袖回到公主府外,車伕撩開車簾,她剛將身子探出車廂外,眼前便出現一隻修長潔白的玉手。

容袖很自然地伸出自己的手搭上去,由著他扶著自己下馬車。

“公主累了吧,我帶你回去休息。”

晉離溫潤的聲音入耳,如同陳年佳釀入喉,讓人回味無窮。

每次容袖外出回府,晉離都會第一時間到門口迎接她,永遠是那副從容不迫的面容,俊雅溫柔。

他長的極好看,溫潤俊秀,鼻樑高挺,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嘴角總是微微帶笑,對誰都是這般莊重親和。

因為十年前的一場大火,他被濃煙侵入肺腑,至今未能痊癒,所以面色總是帶著些不自然的白,不顯醜,反添了幾分病態美。

“你其實不用每次都在門外等我的,你身子不好,多休息些。”

容袖此生的好脾氣只怕都給了他,即使這一年來,她變了許多,唯獨在晉離面前,她還是以前的自己。

“不妨事的,進府吧。”

容袖點頭,跟隨他的腳步,一路繞到後院。他身姿欣長挺拔,一舉一動儀態不凡。

經過一方竹園時,裡邊傳來簫聲簌簌,悠揚動聽,卻透著幾分悲涼。

容袖不由的心一沉,停下了腳步,望向竹園方向,隱隱能看到一天青色身影立在院中,吹著長簫。

她記得,府裡是沒有人會吹簫的,擅長樂器的只有晉離,一手七絃琴彈的出神入化。

“是寇悠然?”

晉離隨著她的方向看去:“是,我給他安排進了青竹院,離你的煙雨閣很遠,公主要去看看嗎?”

他心思細膩,做事一絲不苟,無論對人對事,沒人能找到他的錯處。

知道容袖對寇悠然有顧忌,便安排在遠處,可再遠,終究是同一屋簷下,又能躲哪裡去?

容袖沉默許久,不曾答話,只是靜靜聽著耳邊不斷的簫聲,心中百感交集。

雙腳不由自主地朝竹園方向走去,看清了院子裡吹奏洞簫之人。

寇悠然立在竹林前方,手持洞瀟,身姿翩然,清清冷冷,天青色衣袍隨風輕動,衣袂翻飛,他如畫中謫仙般,美到不可方物。

似乎是察覺有人,他抬頭望來,恰巧對上容袖的雙目,先是一愣,而後漂亮的眸子中蓄滿血絲,清俊的面容滿是不悅,隨手便將手中的洞蕭朝容袖砸去。

容袖不知他會有此舉動,避之不及。晉離眼疾手快,拉開容袖,抬手接住了飛來的洞蕭。他深深看了寇悠然一眼,轉而打量容袖。

“公主可還好。”

容袖驚魂未定,深吸口氣,偏頭看向晉離身後的寇悠然,他已經無可畏懼的轉身離開,留給自己一個背影。

她縱使心裡有氣,也盡力壓制住自己,沒有上前去理論,恨自己有理有據,卻找不到責怪他的理由。

晉離將手中的洞簫拿起,遞到容袖面前:“公主要如何處罰。”

容袖看著那碧綠洞簫,精緻又漂亮,可想主人平日裡是及愛護的。

“你看著處置吧。”

晉離放下了手,廣袖掩去了那精緻到幾乎完美的洞簫:“公主,我說的是人。”

容袖驀然回神,她對寇悠然其實是害怕多過虧欠,可方才見到本人,心裡說不出的五味雜陳。

他安靜吹湊的模樣,如謫仙在世,不染凡塵,可這樣的人卻揹負著滿身血仇,冷傲逼人,實在可惜。

“罷了,隨他去吧,終究是我容家有愧於他,換做是我,也是無法釋懷,日後他若有需求,盡力滿足,不必顧慮。”

“是。”

容袖見晉離久久凝視著自己,有些不明所以。

“你為何這樣看我。”

他莞爾一笑,如春風拂面般溫柔:“公主近年來可不曾放過,任何犯錯誤的人,我在想以前的公主,你總說,罷了,隨他去,和方才一模一樣。”

“晉離,他跟別人不一樣,雖說當年我父親是奉旨行事,可寇氏一族的確是在容家軍手裡滅亡的,是我對不住他,由他恨去吧。”

“我知道,只是晉離想念那個無憂無慮的公主了。”

容袖一挑眉梢,近年來,為了支撐容家,她對下人比以往苛刻嚴厲,可對待晉離始終如一,他反倒先懷念起來了。

“晉離,我應該是沒有虧待你的?你這份感概是從何而來?”

清風吹過,竹葉隨風飛揚,他身後的髮帶被風吹起,垂落在他的胸前。

晉離雖沒有寇悠然那樣驚豔世俗的俊美,卻帶著股空谷幽蘭般的雅緻。

那張遇事從容的臉,稜角分明,雙眼如深潭靜水般的冷靜,讓人越看越想看。

“公主怎樣都是最好的,我只是希望,公主不要太過壓抑自己,以前的你比現在開心。”

容袖抬手在他肩上拿下一片竹葉,放在手裡把玩,晉離看著她捻著竹葉的小手,唇邊淺笑如常。

“晉離,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處事不要這麼圓滑,小心翼翼。”

“為何,是我哪裡讓公主感到不自在麼?”

“是我想了解真實的你,晉離,我們相識數十年,我看到的都是你身上無可挑剔的優秀,從沒見你有過任何過失,你是當真完美無缺,還是掩飾的太好。”

他愣住,凝視她秀美的雙眸,自家中落沒,他流落街頭,被容家收留,心裡的傲嬌早就藏的嚴嚴實實。

他不再是身居高位的世子殿下,只是公主府裡的下人。

“這些都不重要,你所看到的都是我,我也願意為你,為容家做事。”

容袖無奈嘆息:“你說讓我不要壓抑自己,你又何嘗不是。”

四目相對,久久不言,直到涼風吹來,他忍不住輕咳,容袖才驀然回神。

“回去休息吧,府裡不重要的事情,交給旁人就是,你不必事事操勞,身子要緊。”

他點頭回應:“我送你回煙雨閣。”

“不了,我自己回去。”

晉離身子虛弱,容袖時常掛念在心,請了無數名醫太夫,始終一無所獲,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醫治好晉離,已經成了她心裡的執念。

明月高掛夜空,容袖正安心入眠,她睡得淺,有些風吹草動便驚醒。此刻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手上蠕動,冰冰涼涼的。

她睜眼,不安分的伸手去抓,透著月光看去,嚇的魂飛魄散,竟是條碧綠長蛇。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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