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金碧輝煌的城樓,現在只剩一攤廢墟,臨近的幾家商戶也被燒得慘烈,被迫停業。

好在晉離已經安撫妥當,賠了不少銀子,看在容家的面上,也沒有人過多為難,除了出現死者的家屬,情緒難以寬慰。

大火已經滅了兩天,還是不乏看熱鬧之人,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

“這麼大的一個酒樓,就這麼沒了,真令人惋惜。”

“可不是嗎?聽說還燒死了不少人,這可是容家的產業,也不知長寧公主會如何處理。”

“那可是長寧公主,誰敢說什麼,主子怎樣安撫都得接受。”

“你這話就不對了,那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這死傷加起接近五十人,若是不了了之,只怕會引起民憤吶。”

容袖站在離他們不遠處,他們的言論自然盡數落進了耳中。

看著身前偌大的一攤廢墟,容袖內心五味雜陳,此刻天空竟諷刺般的下起了大雨,看熱鬧的人紛紛離去避雨。

好在辛夷今日見天氣不佳便備了雨傘,可這大雨來的兇猛,沒多久就打溼了腳下的鞋襪。

晉離見容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將手裡的傘與辛夷的交換,自已給容袖撐傘。

“公主,先回吧。”

容袖不答,仍痴痴地看著前方,這裡充滿了她無數的回憶,這是父親的心血,更是給她的禮物,如今卻化成了灰燼,叫她怎麼接受。

大雨中,容袖似看到角落處有一婦人蹲在廢墟下哭泣,那處的構造還未燃燒殆盡,恐有倒下的危險,容袖忙抬步上前去,欲去勸她離開。

還未等她靠近,已見那婦人身後的柱子已經緩倒下來,容袖來不及多想,腳尖一點,飛躍上前,將蹲在角落處的婦人抱住,攬著她倒在了廢墟中。

被燒燬的木樑橫七豎八到處都是,碰到一處,便接連倒下,晉離眼看那架子就要砸向容袖,忙棄了傘上前相救。

他抓住二人逃離,自已卻來不及避開,那樑柱重重砸在他的後背上,他支撐不住趴倒在了廢墟中,身下燒焦的木塊硌得他生疼。

辛夷見到這一幕,頓時手忙腳亂,一時竟不知道該先照顧誰了:“公主,晉公子。”

容袖將救下的婦人推到辛夷身邊:“你先帶她離開這裡,別逗留,危險。”

辛夷聽話地領著那婦人離開危險之處,一步三回頭地向後望去。

容袖方才不慎扭到腳踝,只能一瘸一拐的上前去幫晉離。好在這木頭都已經燒透,雖然粗大,但也砸不死人。

折騰片刻總算是將晉離救了出來。大雨將二人淋透,當真狼狽不堪。

晉離扶著容袖走出來,那婦人此刻竟如發了瘋般衝了上來,險些將虛弱的二人撞倒,好在晉離反應快,及時護住了身旁的容袖。

“你是長寧公主對不對,一定是你,是你沒錯的,我該怎麼辦,公主你救救我丈夫吧,救救他吧。”

晉離愁眉不展,這兩日他一直在安撫這些傷亡的家屬,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不成還是讓容袖撞上這場面。

“大姐,你先別急,公主方才為救你受傷了,你跟著婢女先回公主府休息,等公主召見。”

那婦人面如死灰,緊緊拽著容袖的衣袖,似在等她給回應。

容袖只覺五臟六腑脹痛不已,頭腦發痛,似乎有什麼就要噴湧而出。

她本能地推開身前的婦人,再控制不住,一口鮮紅血液從口中噴出,與地上的雨水混合流向腳邊。

三人頓時一愣,嚇的魂飛魄散。

晉離顧不上自已的傷勢,忙將她打橫抱起直奔馬車而去,他辦事沉穩,此刻竟慌不擇路。

辛夷也是機靈,帶著婦人一同上了馬車,晉離在馬車內,她便自已駕馬車回府。

車內,晉離抱著虛弱的容袖,心都揪成了一團,那婦人縮在角落處,不敢言語。

“公主,公主,你怎麼樣。”

容袖只覺得渾身無力,昏昏欲睡,沒有力氣去回答他的話。

到了公主府,晉離抱著容袖直奔青竹院,他不敢耽擱,現在能救容袖的只有寇悠然。

立在窗前的寇悠然見晉離抱著容袖慌忙奔來,已然知道自已又有得忙了。

“她方才動了內力,吐血暈過去了,快救她。”

寇悠然打量晉離,他渾身髒亂,狼狽不堪,在他的印象裡,晉離是雅人深致的君子,何時有過這場面。

寇悠然示意他進屋,見他將溼了衣衫的容袖放在自已的床上,忍不住皺眉,眼中閃過寒意,心中不滿,卻隱忍不發。

寇悠然從容上前,望著床上毫無血色的容袖,神色複雜。

“偏房備了藥浴,叫人帶她去泡。”

跟上來的辛夷反應過來忙點頭道好,晉離也沒多想,抱上容袖來到偏房,見室內熱氣騰騰,各種藥香襲鼻。

她將容袖輕放進備好的浴桶中,溫熱的藥水泡在身上,容袖迷迷糊糊中竟睜開了雙眸,入眼便是面容惆悵的晉離。

“公主,你醒了。”

容袖見此處陌生,身上盡是藥香,熱水泡在身上舒服,但衣裳貼在身上,難免不適。

“晉公子,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奴婢照顧公主就好。”

晉離看了眼容袖,見她對自已點頭,這才放心離開。

出來時與寇悠然打了照面,此刻兩人,一個窘迫無奈,一個清雅到似乎不食人間煙火。

“你知道我會帶公主過來?”

寇悠然撇開在他身上的眼神:“我會救她,你無需多問,馬上離開,連帶裡面的婢女一起,我這裡不想多留下一個人。”

他最近在留意容袖的動向,只是想盡早知道妹妹的訊息,今日東來閣他也去了,並看到了容袖為救人,動用內力的場景,因此便先回了公主府,知道晉離定會帶她前來,事先做好了準備。

但這些,他一個字都不會去解釋。

晉離清楚他的脾性,沒有能強求他,眼下救人要緊,不可瞻前顧後。

只是辛夷若是不留下,照容袖他一男子多有不便,可細想來他寇悠然又是何等人也,怎會毫無分寸。

“好。”

向來都是他壓迫別人,今日反倒被壓制到沒有了脾氣。他方才也受了傷,又抱著容袖抱了一路,此刻也是筋疲力盡,那婦人的事還在等著他處理,也不想多耽誤時間,叫上辛夷便離開了青竹院。

二人走後,寇悠然進到裡屋,看著容袖躺過的被褥,臉色鉅變,疾步上前,胡亂將被褥攏作一團,全部打包扔了出去。

青竹院也是有安排小斯伺候的,不過是不需要時不敢出現,見寇悠然扔了東西出來,忙去處理乾淨。

約莫一炷香時間過去,他拎著早備好的藥箱,徑直走向了偏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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