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從窗外照進屋內,容袖揉著微酸的眼睛,迷迷糊糊地起了身。

辛夷正好端著洗漱用品進了屋,見容袖醒來,笑道:“公主可算醒了,都午時了。”

午時?容袖沒想到自己竟睡了這麼久,許是這幾天折騰累了,昨晚又喝了許多,才會睡的這樣死。

她起身洗漱,獨自用了午膳就去找楚川。

戰事已定,府中事務繁重,怕晉離難以應付,她想早日回京。

來到楚川所住的屋子,此刻楚禾也在。屋裡擺設簡潔比不得皇城裡,卻十分寬敞。

這園子裡最大的房間,自然是給他這個皇帝留著,容袖則是住在離他不遠的東側院子。

“公主前來,所為何事。”

容袖開門見山:“我們何時班師回朝,眼下戰事已平,敵軍短時間內不會再犯,我是不是不用留在這裡了。”

楚川面色冷峻,讓人無法將他與昨晚搖骰子時不羈的模樣聯想到一起。

“公主想回去,自然隨時都可以,不過林蕭需留下。”

容袖滿臉疑惑:“你什麼意思。”

後者語氣輕淡:“敵軍此時元氣大傷,我軍正好可以攻入西炎,一舉殲滅。”

容袖震驚不已:“你要繼續攻打西炎,為什麼,失地已經收回,又何必再挑起戰亂,豈不是勞民傷財。”

楚川未答話,楚禾卻先開口:“不趁機將西炎拿下,難道等他們休養生息後再來打我們嗎?”

容袖道:“話雖如此,可為何不能是談和呢?當年是北宣先挑起的戰爭,人家心急了也是情有可原,這場仗,斷斷續續打了幾年,也沒有攻下西炎,何不放棄?”

前些日子,那街邊乞丐的話深深烙進了她的心裡,兩國紛爭,最大的受害者,是那些軟弱無力的百姓們。

楚川眸色冰冷:“朕是不會放棄的,先不說西炎是否願意談和,哪怕他願意,這仗,朕也還是要打。”

容袖聞言不免氣憤:“你為何執意攻打西炎,先帝在位時,西炎與北宣素來友好邦交,你挑起戰亂,令百姓死傷無數,流離失所,軍中將士也損失慘重,這就是你做為明君的典範嗎?”

楚川面色明顯變沉,極度不滿,他一掌拍在了身旁的桌案上,手泛青筋。

“朕是北宣的君王,爾等皆是朕的子民,朕想要做什麼爾等皆需順從,哪裡輪得到她人指責。”

容袖不甘示弱:“你也知道他們都是你的子民,你身為君王,卻視百姓與將士性命如同草芥,自古君王犯錯與庶民同罪,我身為北宣公主,得先帝允諾,可與帝王共治天下,為何不能指責你。”

楚川冷笑:“呵,共治天下,那就得看公主有沒有容將軍那樣的實力了。”

容袖:“你想攻打西炎,就需要有大量的錢財供養軍隊,北宣大半的財力都掌握在我的手中,你是準備將皇城賣了來打仗嗎?”

一旁的楚禾插不上話,也不知道勸誰才是對的,見兩人怒氣不斷,只得悄悄退了出去。

楚川滿眼不屑:“你以為朕沒有你那些錢財,就攻不下西炎嗎?”

容袖輕笑:“算上京都,北宣軍隊接近百萬,加上皇城每日開銷,你可有算過,我若當真斷了銀錢,以你的那點國庫能支撐幾日。”

楚川:“你別逼朕現在就殺了你。”

容袖:“你不是早就有這個想法的嗎?若是你能動手何須等到現在,容家上下,只認我這個唯一的血脈,哪怕你是北宣的君王又如何,殺了我,容氏一族反抗,也夠你吃一壺的。”

楚川怒吼:“容袖。”

容袖回道:“楚川。”

二人異口同聲:“你別太過了。”

楚川擁有這天下最龐大的軍隊,要想蕩平容家輕而易舉,卻對聲望不好,先帝當年的諾言並非兒戲,他不想被天下人指責,就只能縱容。

何況容家多年來培養的勢力已經遍佈北宣,乃至列國,他若想短時間內拔草除根,根本就是異想天開。

此刻,退出去的楚禾又折返回來,兩人聽見動靜,同時朝他望去,眼裡皆是未褪去的怒火。

楚禾原本心急如焚,此刻竟被他倆的氣勢壓低了三分:“不好了,裴恆不見了。”

聞言,二人皆是一怔,這好好的人怎麼能不見了,定是有人故意為之。

楚川喝斥道:“還不去找。”

楚禾看向容袖:“若煙姑娘也不見了。”

容袖驚住,若煙當真背叛了她,一時間還有些難以相信。

楚川趁機嘲諷:“你帶出來的好人,和你一樣良善,私自放走敵軍,她萬死難救。”

容袖:“你怎麼篤定就是她放走了裴恆,萬一其中有誤會呢?再說了,人跑了就跑了,我也沒想要殺他。”

楚禾聞言也略有不爽,畢竟裴恆是他拼了命抓來的,在她眼裡就這麼無所謂。

楚禾:“我真後悔昨天沒有當場殺了他,永絕後患。”

楚川冷言道:“去查,找到就殺了。”

他語氣冰冷,分明是奪人性命的事,他就好像在說,等下吃什麼。

容袖再見不得他這副蛇蠍心腸,也不願意多在他身邊逗留,獨自離開。

留下裴恆,本想利用他與西炎談和,這樣勝算要大些,可眼下裴恆丟了,倒是讓她無從下手了。

此事與若煙有關,她必須儘快查清。

回了院中,見林蕭站在院裡,似乎是在等她。

容袖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裴恆的事情。”

他點頭,眼神示意容袖進屋。容袖心裡明瞭,不緊不慢地進了屋。

林蕭從腰間拿出一張紙條遞給她,容袖接過細看,是若煙留下的。

“當真是她放走了裴恆,真是糊塗。”

林蕭:“裴恆於她有恩,他不忍裴恆命就結於此。”

這次能順利攻下幽州,若煙功不可沒,她對裴恆心裡有愧能理解,可私下將人放走,卻給容袖添了麻煩。

容袖:“她定然是知道了楚川要除去裴恆的決心,才自作主張帶走裴恆,楚川執意要攻打西炎,裴恆無疑是最大的阻礙,自然不會讓他活著。”

林蕭:“那是否要我去查若煙的下落。”

若煙出身暗探,穿梭於江湖之中,想要找到她可不容易。

“罷了,她若是不願意出現,哪裡能讓我們輕易找到,回京再議吧。”

林蕭贊同道:“回了公主府,或許晉離會有辦法,他一向聰慧,定能為公主解憂。”

容袖望進林蕭漆黑的雙眸,他身上有股他人沒有的堅毅果敢,哪怕在楚川面前,為了容袖他也是毫無顧忌。

“在我眼裡,你與晉離各有長處,你也是我最大的依靠,幸好,你沒有和父親母親一般,丟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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