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眼裡滿是得意:“裴恆,你也有今天。”

後者沉默不語,挺直腰桿,沒有絲毫階下囚模樣。

容袖見林蕭左手持續滴著血珠忙握起他的手檢視,傷口約有一指深,皮肉外翻,血流不止,是方才為她接箭導致的。

她頓感不滿,心裡湧起一陣火氣,若非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真想上去給楚禾一耳光。

一行人押著裴恆回了軍營,容袖懸著的心這才真正放下,自來到邊境,這還是她感到最輕鬆的一天。

剛踏進軍營,就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容袖頓感五雷轟頂。

“楚川,你如何會來。”

他身穿黑衣錦袍,沐浴在陽光下,高束金冠,王者風氣難以掩飾。

“公主一介女流尚且能領兵打仗,朕為何不能御駕親征。”

楚禾得意洋洋附和道:“不愧是我皇兄,真厲害。”

容袖聞言忍不住翻白眼,他做什麼了就厲害。初進軍營時,楚禾說她是過來搶軍功的,那楚川這又是什麼意思。

晉離說楚川不會當真將兵權交在她一人手裡,合著另外一個人就是楚川本人,當真讓她大開眼界,佩服他的心機和臉皮。

“這仗都打完了,陛下就聞聲過來了,當真是幸苦。”

“不及公主,聽聞公主不幸落入敵軍手中,受了重傷,朕不甚擔憂。”

看似互相恭維,可在場的人無不聽出了二人話語間的戰火味。容袖累了幾天才沒心思繼續跟他陰陽怪氣,獨自回了營帳中梳洗休息。

一夜間,幽州城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軍營數萬將士浩浩蕩蕩扎入了城內,城牆上防守計程車兵從西炎軍變成了北宣軍。

而當時寒宮錦落等人居住的園子此刻也成了他們的臨時落腳地。裴恆卻被關進了容袖當時所在的地牢中。

當時西炎軍佔取幽州,見此地偌大便暫時居住著,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又易主,物是人非,不過如此。

晚間,在月光下,園中舉辦了慶功宴,歌舞昇平,絲竹管樂聲不絕於耳。在邊界難得如此開懷暢飲,容袖也不想掃了眾人興致,對向自己敬酒的人皆來者不拒。

十幾杯烈酒下肚,只覺腦袋暈頭轉向的,抬眸間,見首席上的楚川正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鬼使神差地起了身朝他走去。

容袖手裡拿著酒壺,“啪嗒”一下登在楚川身前的桌案上,她順勢在他身旁坐下,白皙的臉頰上透著紅暈,眉目如畫,美得驚心動魄。

“要不要本公主陪你喝點。”

楚川挑了下眉梢,樂此不疲:“好啊。”

容袖勾唇微笑道:“給我和陛下拿兩副骰子。”

聞言,眾人皆是一怔,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朝他們看去。辛夷為兩人拿來了骰子便退到一旁,安靜觀望。

楚川平日裡都是一副傲然睥睨浮世的模樣,眾人可不敢相信他會當著軍中眾人面玩這些東西。

容袖不等他是否答應,事先拿起一副骰盅搖了起來,片刻後“當”的一聲放回桌上。

“我先來,這局比大,輸的喝一杯。”

楚川望了她一眼,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拿起了骰盅,引來一陣唏噓,包括自認為很瞭解楚川的楚禾。

他輕晃了幾下骰盅,而後開啟,是兩個六。

楚禾立刻像個馬屁精一樣貼了上來:“皇兄好厲害,我以為你不擅長這些的。”

容袖白了他一眼,楚禾對她是一副不耐煩的高高在上模樣,怎麼在楚川面前就像個狗腿子。

“公主請。”

容袖見不得楚川那得意之色,不緊不慢地開啟了自己的骰盅,是一個五,一個六。

該死,小了一點。

她二話不說,願賭服輸,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再來。”

楚川也不厭其煩,兩人一搖過後同時開啟。

容袖見自己搖出了兩個二,不由皺眉,但抬頭見楚川搖出了兩個一,笑得有鼻子沒眼的。

“趕緊喝。”

幾十個輪迴下來,二人難分秋色,可容袖酒量卻不敵楚川,迷迷糊糊間不知被誰帶回了屋裡。

“辛夷,給我倒杯水。”

一隻節骨分明的大手捏著一個茶杯遞到她眼前,那茶杯在他手裡如同一顆珠子般小巧。

她也沒多想,接過茶水喝完後抬頭看去,眼前人竟是林蕭。

“怎麼是你啊,辛夷呢?”

“她方才為公主卸妝梳洗,有些累了,我今晚為公主守夜。”

容袖正想開口說什麼,突然感覺腹中一陣翻江倒海,感覺有什麼要往外湧。

林蕭見狀,拿起放置在床邊的銅盆接住,幸好辛夷早有準備。

容袖作嘔半響卻是什麼也沒吐出來,又癱回了床上。

“公主,你還好嗎?”

“頭好疼。”

林蕭放下銅盆道:“我去找大夫為公主開些解酒藥。”

容袖昏昏沉沉的,可不想喝什麼藥:“不用了,你回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她說著就撐起了身子,手一個不穩差點栽倒,往床沿邊磕去,好在被林蕭及時扶住。

因方才使了點力,林蕭手上的傷口突然裂開,紅色血珠浸染上白色的紗布。

容袖見狀酒都醒了幾分:“都說了不要管我,這手不好好修養,日後還要不要拿劍了。”

林蕭一身劍術出神入化,整個北宣難遇對手,若是廢了,不免讓人可惜。

“我是用右手持劍,左手不影響。”

容袖頓時僵住:“既然不影響,那要不,砍了。”

林蕭明顯被她的話驚到:“公主要砍的話,可以。”

容袖無奈,自己踉踉蹌蹌地下了床,在屋裡找出了備用的藥箱,好在辛夷心細,知道上戰場多少會有磕磕碰碰的,就帶了些常用的藥來。

她將藥箱放置在床上,示意林蕭坐下。

林蕭半天不肯,見她瞪著自己,只得拉過一旁的方凳放在身後坐好,安靜坐在床邊。

容袖醉酒,也沒有往多的想,她坐在林蕭對面,小心為他揭下染滿鮮血的繃帶,小心翼翼為他清理傷口,再慢慢纏上新的紗布。

她雖沒有為人療傷的經驗,可做起來卻是有模有樣的。林蕭不由感到心裡一暖,一時間竟看著她失神。

容袖見任務完成,感覺眼皮似有千斤重,搖搖晃晃幾下竟倒回被中沉沉睡去。

林蕭見狀,冷硬的面容顯出一抹淺笑,自己收拾好藥箱,細心給她蓋好被子,就退出了房間,他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守在門外,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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