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西南地區近兩年來旱情不斷,朝廷已撥下不少銀糧過去,依然是杯水車薪。

新帝登基後,執意下令攻打西炎,雖說現在已經平定,卻幾乎掏空了國庫,如今西南之地旱事吃緊,容袖只得開啟公主府的金庫,支援西南旱情。

百姓受災,國君憂心,如今朝廷佞臣未除,楚川不能離開京都,容袖便決定自已前往西南地區一探究竟。

此次出行有楚禾一同前去,幫忙押運糧銀,而容溪覺得公主府煩悶也要一同前往,容袖這次前去體察民情,身邊沒有帶人伺候,這丫頭也要纏著她。

西南之地遙遠,不知何時才能返回京都,容袖立在馬車前,聽著晉離不斷的囑咐,遲遲不願離開。

“西南一帶大多是窮山惡水,地勢險峻,公主需小心為上,保重自身。”

容袖拍了拍他的手背,看著他微白的面龐,她最放心不下的,是他的病情。

“我有林蕭在身邊,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記得多來尋寇悠然,別再拖著。”

他抿唇,深邃的眸中滿是不捨,抬頭看時辰已經不早,壓下心中的情緒,親自扶著容袖上了馬車,看著她遠去。

此去路途遙遠,比上次去幽州不知還要遠上多少,容袖估摸著這次離開,沒有個大半年是回不來的了,這馬車還未走遠,她就已經開始想人了。

容袖撩開車簾,看向窗外,見馬車已行至郊外,林間樹影交錯,景色在眼前一晃而過。

恍惚間,馬車竟停了下來,容袖有些不明所以,回身看向容溪,後者更是一臉茫然。

“皇兄。”車廂外傳來楚禾的聲音,還有眾人的參拜聲,容袖已然明白是何人所來。

她起身去撩開車簾,將頭探出車廂,果真見到楚川。

他今日著黑色長袍,墨髮用金冠高高束起,整齊乾淨,俊逸凜然。

此刻他騎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見容袖從車廂裡出來,幽靜的深眸中帶出柔意。

“容袖,你下來。”他開口喚著,全場無聲,容袖不應聲,便沒人敢擅自言語。

知道他是來尋自已,心裡雖疑惑但還是下了馬車。

容袖不想當著眾人面跟他說話,便往僻靜之地走去,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回頭看去,楚川就在她幾步外站著,長身玉立,矜貴而疏離。

“你找我什麼事。”這人從皇宮裡出來,還跟到郊外,實在不像他的作風,有事叫人傳個信不就行了,何必自已跑一趟。

“自是來送送你,你此去千里之遠,不知何時能歸來。”他言語溫和,似有不捨。

容袖冷笑:“我一去不復返,不才是你想要的嗎?”

只要自已不回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拿走她的一切,輕而易舉。

後者唇邊帶著難以理解的苦笑,神色淡漠,腳下朝她靠近,容袖本能的後退避開他。

“你就這麼想我的,就這麼怕我。”他語氣滿是落寞,無可奈何。

“難道我不該避著你嗎?楚川,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至少以前的你,我可以坦然面對,現在我做不到了,我不想過多與你接近,以前那樣也挺好的,如果你只是來送行,到這就夠了,回去吧,多謝陛下關心。”

以前他們總在鬥智鬥勇,爭鋒相對,可一切都是坦坦蕩蕩的,如今楚川越界無度,讓她左右為難。

楚川垂眼,看著地面,他現在也是看不懂自已。

再抬起眼,對上她明亮清澈的雙眼,她神色間帶著警惕,是以前沒有過的,以前她會忌憚,卻沒有怕過他,更不會去躲避他。

“這樣不好嗎?”他自已都不確定的問,以前對她是應付,現在卻有討好之意,連自已也沒想到。

“不好,你怎麼樣都不好。”

容袖不喜歡以前的他,更不喜歡現在的他,總覺得這個人淡漠無情,心裡藏著太多秘密,分明晉離心思也深沉,可她就是無法接受楚川。

楚川無奈搖頭苦笑,快步上前,伸手扶住她的雙肩,讓她看著自已。

“為什麼,為什麼不好,我究竟哪裡不如他,你可以對他傾心相待,為何對我就不行,難道是因為我以前總針對你,可朕是帝王,有些事情,我必須要這麼做,你可不可,不要這樣躲避我。”

容袖無措,掙脫他的手,退到一邊,見他滿臉失落,如畫般的劍眉緊蹙,縱使心裡有氣,此刻也只得忍耐。

“我明白,無論是你,還是先帝,都會忌憚容家的勢力,可現在容家已經大不如前了,我只想保留一份家族榮耀,還有我父親的心血,不會有多餘的想法,更不會去染指你的江山,我們各退一步,我做我的家主,日後不再幹涉朝廷之事,你做你的帝王,不許插手容家事務,如何。”

她累了,如今朝廷佞臣當道,西南旱事也遲遲未解,父親到現在也沒有訊息,她也承認,自已根本就吃不消。

她沒有父親那樣的本事,扛不住這一身的權勢,適當的放手,或許是最好的結果,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是父親的初衷,現在也是她想要的。

自東來閣一事之後,她夜裡時常難眠,內心糾結,其實很多事情,只要她願意放手,就都可以避免,只要能保護身邊人不受傷害,保住容家上下,那些所謂的榮耀又算得了什麼呢?

楚川殺伐果斷,心思縝密,何須她輔佐,太師說的是,一國怎能當真容二主,江臨侯府覆滅,父親失蹤,都是因為這所謂的權勢。

如果能用自已的辦法保下這一切,其他的都不重要,或許父親當真已凶多吉少,她又何必心生執念,造出枷鎖困惑自已。

林間靜謐,風吹樹葉的聲音在耳邊纏繞不斷,楚川怔怔凝視著身前女子,以前想要她鬆口,難如登天,現在她選擇放下,他反倒又不想了。

“不如何。”他冷冷說著。

容袖皺眉,這人當真軟硬不吃,固執至極:“那你想怎樣。”

他靜默半晌,腳下又朝她靠近。容袖步步後退,直到後背靠上一棵大樹,再避無可避。

她冷著臉,側身想躲,被他擋住,心頭立即湧上火氣,抬手一掌打向他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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