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白夢臉色平靜，卻像是蘊含著天大的風暴。
“哦？還有一個呢，你小子是這女子的道侶嗎？把你道侶讓出來，我放你一馬。”小金蛇眯著眼睛，舔了舔舌頭，一副輕蔑猖狂的樣子。
“你在……找死……”白夢語氣愈發輕盈，下一瞬間，忽然漫天銀光射出，宛若一掛銀河倒卷，發出驚天波動，周圍的星辰顫動不已，彷彿末日降臨。
“嗯？…”小金蛇瞳孔一縮，吐出一個紫金色鈴鐺，通體是由莫名神金摻雜了少量的神痕紫金鑄成，鈴鐺輕輕搖動，一圈又一圈的波紋盪漾開來，虛空破碎，出現了一道道恐怖的裂紋，和那瀑布星河對抗。
“塗山師妹……仙兒，她是……我的……”白夢一步踏出，最後一句很輕，微不可聞。
但早就使用了九尾神通的塗山卻是聽見了，臉刷的變得通紅，卻還是冷哼一聲，“誰讓你還不表白，明明我都這麼……”
輕輕哼哼嘟囔了幾句，當然，憤怒中的白夢沒有聽見。
白夢的身形陡然變大，遮天蔽日，堪比無數星辰，這是自妖皇手札中得來的妖族秘術·法天象地，可增加數倍的戰力，一舉一動皆與天地相合，可借用大道之力。
“這條金蛇並不簡單，比一路走來遇到的天驕都要強，他的資質可能只比帝級天驕弱一線。”塗山轉而有些擔憂，黃金古路和星空古路果然不同，或許和神話時代有關，這裡的大道法則還很鼎盛，沒有衰落的跡象。
“轟隆隆！”
天際間發生驚天大碰撞，茫茫殺氣如海一樣爆發，將虛空貫穿。
神光滔滔，秩序神鏈如絢爛的花朵般綻放，伴隨翩翩飛舞的月葉，一重又一重，整片星空都在輕鳴。
“呯！”白夢再次和小金蛇悶哼了一聲，虎口都裂開了，絲絲縷縷鮮血溢散出來，色澤晶瑩，散發著陣陣芳香。
“不愧是古神騰蛇的血脈，這肉身已經不弱於聖王巔峰強者了。”
“就這？”金蛇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小傢伙，你還是乖乖讓出你的道侶，我好給你個痛快。”
實際上，小金蛇也不好受，身上宛若仙金般堅硬的鱗片破碎倒捲了不知多少，這傢伙究竟是哪裡冒出來的怪物，肉身居然能和古神騰蛇一族相提並論。
“哦。是嗎？”白夢神色愈發平靜，可整片星空都似乎開始燃燒，
“鏡花水月！”
一抹仙鏡飛空，陰陽逆轉，一隻只絢爛的凰翼漫天飛舞，綻放出璀璨的仙華神光，而後，成千上萬只晶瑩剔透的玉兔漫行，這片星域似乎都被它們充滿。
“螻蟻罷了，就算是真凰和太陰玉兔，我騰蛇一族照樣吞了不誤！”
金蛇輕蔑一笑，他甩動尾巴，鈴鐺鈴鈴響徹，一把把金色的仙劍從虛空蹦去，橫掃而過，雖然只有一丈長，但是劈出的茫茫劍氣卻足有萬丈。
“噗嗤”聲不斷響起，一頭頭仙凰和玉兔在空中炸開，而後化為絲絲縷縷清氣，消散在空中，又轉瞬間，仙凰涅槃而出，玉兔再次從仙鏡波紋水面中跳動。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師兄的道又強大了。”塗山喃喃自語，她和白夢一同很久了，彼此間都很清楚。
“吼！都給我死！”
金蛇揚天長嘯，渾身金光萬丈，像是十萬座火山同時爆發，精芒滾滾而上，淹沒天地，黑暗的星空都閃耀的通紅，如同無數顆太陽星一同炸裂了。
“虛實之間……合！”白夢眸光冷漠，輕敕幾個字，一掌拍出。
霎那間，來自水鏡中的仙凰玉兔同時泯滅成灰，陰陽洶湧。
來自他掌心的五色神光燦爛無比，和陰陽二氣演生無垠的混沌氣，從白玉仙鏡中噴湧而出，如同一道永恆的光芒，神能狂暴，宛若瀚海洶湧。
整片星空都在顫抖，黑暗的宇宙中出現了一道道可怕的裂縫。
“這？！”站在遠處觀戰的塗山臉色微變，芊芊細手一揮，一柄晶瑩璀璨的羽扇從她掌心飛出，絢爛的九色霞光刷掉二者毀滅創世的餘威。
“鎮壓！”黑暗的蒼穹混沌瀰漫，璀璨的煙霞勾動縷縷大道神威，陰陽五行生混沌，混沌演化陰陽五行。
無始無終的輪迴在仙鏡中轉動，演化了一個不可掙脫的囚籠，將不斷掙扎的小金蛇給永遠困住。
緊接著，白夢五指輕輕彈動，成千上萬條秩序神鏈從虛幻仙鏡中飛舞，禁錮住了金蛇的一切。
“蛇動九天！”
金蛇大吼，不甘如此，做出最後一搏，渾身綻放出璀璨的神曦，蒼穹轟隆作響，九重天壓落下來，山河齊動，日月齊顫。
這是騰蛇一族的禁忌之術，騰蛇成神，俯視九天，鎮壓天地一切。
“徒勞無功。”這下輪到白夢漠然了，他輕蔑一笑，霎時間，仙鏡中湧現了無盡狂暴而充滿毀滅的混沌殺氣，直接粉碎了九重天。
“騰蛇世界！”
金蛇再次大吼，一股狂暴的氣息似跨越歲月長河而來，在他的背後出現了一方金色的世界，裡面山河無盡，金蛇遍地。
屹立在最中央的是一頭長不知多少萬丈的騰蛇古祖，他的頭顱堪比一片星域，張口一吐，日月星辰皆毀。
“以世界對抗世界，還不蠢！”白夢點評了一句，再次彈指。
“彈指雲煙！”
虛幻仙靈世界，混沌殺氣力劈而下，神威浩瀚，直接將金蛇演化的騰蛇世界劈的四分五裂。
金蛇也遭到重創，尾巴被齊根切下，血雨四濺。
“你還有什麼神通秘術？本君一併接著。”白夢隔著白玉仙鏡開口道，他要從這蛇最擅長的地方狠狠擊敗他。
“有種放我出去，你我堂堂正正一戰！”金蛇渾身浴血，紫金色的鈴鐺都破碎了，可依舊嘴硬大喝。
“沒了嗎。那就去極樂世……不，是去十八層地獄吧。”白夢漠然而冰冷，手掌猛地往虛空一按，仙鏡頓時爆發出滔天的神芒，無數的月色從真實世界洞穿虛幻中。
“啊……”淒厲的哀嚎聲響徹星空，金色血液高高濺起，金蛇的軀體被攪碎，而後又重組。混沌氣如同一把把小刀，不斷的折磨它。
最後，來自白夢眉心的前字秘化成的月白神劍將它神魂湮滅，徹底死亡。
“啪啪啪！”
塗山一臉笑意的鼓掌，看著白夢道，“師兄真是神威蓋世，舉世無雙啊。”
“師妹……”白夢還沒說話，再次被塗山打斷道，只見她眯著眼，似笑非笑，“不過，我剛剛聽見師兄說我是你的人，這是什麼意思呢？”
“這，這……仙兒我……”
……（省略一萬字）
在白夢給塗山仙兒表明心意後，他們繼續啟程，他們已從金蛇的記憶中得知，前方不遠處就是黃金古路的第一城。
至於那金蛇的屍體，則是被他們燉了。
黃金古路，是極度危險的神場，自荒古以來，早已沒有修士前往，曾為古路的一部分，而今卻荊棘叢生，近乎荒廢。
黃金古路其實是一處又一處的秘境，非常古老，充滿迷霧，是漸漸廢於時間長河中的太古年間的星域古地。
因此，又可以稱之為太古黃金秘境。至於更久遠的秘境，則可稱之為神話黃金古路，或神話秘境。
這些荒廢的古路分太古期的，還有神話時代的，前者可稱為黃金古路，後者可簡稱為神話古路，後者更為古老與可怕，磨難諸多，稍有不慎就會殞落。
這樣的古路，有宇宙異獸出沒，還有莫名種族探索，雖然都如鳳毛麟角般稀少，但每一頭都極度強大，讓聖王都顫慄。
這樣的生靈，直接在黑暗的虛空中出生，常年在古星域中旅行，強大無匹，一旦相遇註定就是大禍。
大半個月後，白夢他們出現在一片古老的星域中，依照座標而來，放眼眼前的遠古城池——黃金第一城！
這是一座屹立於萬道星河之上的古城池，它通體綻放著璀璨的精芒，像是以仙金鑄成，壯麗而宏偉，氣象萬千。
遠遠望去，黃金第一城就像是一顆瑰麗的寶珠鑲嵌在天幕上。
走近了，便能感受到一股磅礴蒼茫的氣息，天地精氣滾滾如潮水，這是一處修行聖地。
“竟然用了那麼多黃金神土來築城，真是奢侈。”塗山走近城牆，輕輕摩挲了一下，也不由為當年建城人的財大氣粗嘆息。
黃金第一城，是一處風雲際會之地。
漫長的歲月過去了，這條路早就荒廢，僅僅剩下了幾座依舊屹立不倒的古城，其餘的城池都被各種強大的生靈和不可追尋的神戰給毀滅了。
如今，在黃金第一城城內的居民並不多，只有數千戶。
這裡各種族混居在一起，有人族、妖族、太古王族、聖靈、元魔族、古屍等，甚至還有堪比星辰大小的星空巨獸。
黃金城與人族試煉路上的城池，以及妖族等其他種族的城池截然不同，這裡並沒有太多條條框框，只有強者為尊，只要你拳頭夠硬，就可以生存下去。
弱肉強食，是黃金古路永恆的規則。
白夢和塗山攜手而來，剛進入古城的瞬間，就感覺有數道強大的目光投向他們，雖然十分隱晦，但還是難以瞞過他們。
不過他們並不在意，只要不是大聖級別的強者出手，他們還是十分安全的。
“一路風塵僕僕，好久沒放鬆了，得休息一下。”塗山伸了伸懶腰，一臉的愜意和放鬆
“好吧！”白夢點點頭，找了黃金第一城最奢華的客棧，美酒、美食，應有盡有。
兩人在這幾天每天就是吃了大睡，睡了又開始品嚐美食，逛一逛古城的風華。
當然，白夢也順勢打聽到了一些關於這個古城的訊息。
“仙兒，黃金第一城附近最有名的便是歸墟，和永恆那裡一樣，傳言曾經有大帝古皇葬身其中，只是一直未曾驗證，裡面危險無比，非聖不可入。”白夢現在叫仙兒倒是熟練了很多，帶著一股獨特的溫柔。
“最近城內熱鬧無比，黃金古路上的諸多天驕齊聚，還有先我們一步的一些英傑也來了，有妖族的吞天魔獸、太古魔狼，還有傳說中神族的這一代號稱神尊的沈長清，人族號稱百戰不敗的戰神，還有一尊疑似阿彌陀佛星域的古佛。”
“嗯……小白師兄，我們要不去探一探歸墟吧，看看裡面有什麼寶貝。”塗山沉思良久，如今還不是同那些天驕對上的時刻，於是如此提議道。
“好！”
歸墟，有眾生葬身之地的別稱，同紫薇的不同，黃金古路上的歸墟形成的時期已難以考證，這裡是星辰的葬地，古大陸碎片很多，充滿了許多難以揣度的詭異物質。
白夢和塗山剛剛走入歸墟之中，立刻就被那廣袤的墟域所震撼，這裡不止有破碎的星體，還有浩瀚的古海，飄浮著不可捉摸的亙古大陸，還有橫亙虛空的神樹，每一個枝丫都有一個星球般大小，以及自不知名處流淌而出的大河。
一切的一切，宛若天方夜譚。
“嗚嗚…”一片碧波萬頃的古海，響起了奇異的聲響，一隻海螺在海中自鳴，發出漣漪，震盪的汪洋起伏，浪濤擊天。
“那是……？”白夢和塗山驚訝看去，他們都感覺自己的血液隨著海螺聲在轟鳴，身體發顫，有些不受控制。
“這聲音竟然能引動我的戰意，真是奇怪！”白夢運轉星眸，朝海中望去。
“轟隆隆！”接下來，虛空出現了種種異象，有人形生命搏擊上蒼，有遠古神獸鳴嘯九天，還有天降雷劫，毀天滅地……那種戰鬥比起聖戰還有恐怖百倍，當真是天崩地裂，星河顫慄，堪比滅世大劫。
“並非正在發生的事情，只是烙印嗎？”白夢很快看出了虛實。
“看樣子似乎這裡曾經發生了神戰？”神戰不一定都是大帝戰，也可能是類似聖體霸體那樣的至尊戰，以及準帝戰。
“錚！”
突然，海中騰起一道又一道璀璨的神芒，化為驚天劍氣，朝白夢他們橫掃而來，茫茫劍氣隨星河沉落，讓人心悸。
“嗡！”白夢身形未動，背後的仙境浮現，射出一道燦爛的霞光，帶有他本人的恐怖殺意，瀰漫開來，似銀河衝擊古星，要將天地貫通。
“嘭”的一聲響起，古海劇烈翻騰，海水被劍氣劈開，露出了一個龐大如星辰的身影。
這是形似蒼龍的星獸，不過它並沒有血肉，只是一具巨大的骷髏骨架，在它的頭骨中，有微弱的光在閃動。
“骨靈！”塗山皆露出驚訝的神色，沒想到一具靈識矇昧的骷髏也擁有聖人王的實力。
骨靈高達萬丈，骨頭上泛起朦朧的神芒，一股陰寒煞冷的毀滅氣息驟時瀰漫開來，令人心顫。
這不是一般的聖人王，可能只差半步便會邁入大聖境。
不過它只有一點朦朧的靈魂之光，並沒有純粹的意識，只會動用自己的肉身和一些記憶殘留的道法，顯得十分笨重。
“這是上古時戰死的可怕生靈，生前可能已達到大聖巔峰，甚至是準帝也說不定。”塗山沉聲道。
“如果地府的人見了，說不定會封鎖這裡，作為培育底蘊的地方。”
“沒錯，對地府來說，這裡恐怕是一片樂土啊……不過，如此對手，讓我來會會他！殺！”
白夢看著衝過來的蒼龍骨靈，不由戰意高昂，澎湃的血液在轟鳴，整個身軀散發出神明般的光輝。
“長眠日月！”
白夢背後浮現一方人間淨土，燦白的月色仙靈葉漫天激射，每一片葉子上都烙印著細密玄奧的神陣，更有如江海洶湧般的元神之力，浪濤卷天，充斥著最純粹的殺意。
不止如此，月葉間氣機相互勾連，虛空中隱隱浮現一道玄奧神秘的陣圖，一時間，殺氣澎湃如潮，將天地貫通，形成了一片混沌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