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泉水
羽蛇神金字塔的格局和美洲其他的金字塔是不一樣的，除了方錐體的造型，和頂部的神廟之外，在金字塔低下還有一個天然井，這個天然井其實就是一處溶洞，不知道通向哪裡。
趁著混亂，菲德爾、安德雷斯等幾個人進了金字塔內部，沿著臺階向下，很快就到了天然井的旁邊。
“現在羽蛇神的主要神識都被困在上面的法陣中了，即使他要突破出來，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我們要在這個時間內找到它在這裡的遺蛻，這個遺蛻應該就是進入特拉巴蘭的門戶.”
菲德爾說。
特拉巴蘭是羽蛇神的神國，在神話傳說中，當羽蛇神被眾神驅逐的時候，他就是在海邊召喚出一條由海蛇組成的筏子，前往的特拉巴蘭的。
據說在祂離開的時候，動手驅逐祂的眾神還來到海邊給祂送行，並且請求羽蛇神留下那些至關重要的知識，但這個要求被羽蛇神憤怒的拒絕了，羽蛇神便乘著蛇筏出海，前往特拉巴蘭了。
按照林秋生的推斷，特拉巴蘭的狀況一定已經相當的糟糕了，但是神國畢竟是神靈的根基，而要想徹底地戰勝羽蛇神，找到祂的神國就是非常必要的。
擁有神國，這也是羽蛇神和當初張天師在川中伐山破廟的時候消滅的那些魔神的根本區別了。
那些魔神一旦被困在了法陣中，最後便只能飲恨當場了。
但是像羽蛇神這樣的擁有神國的神靈，他們往往會在神國中留下一個備份。
他們被困入陣法之後，如果無法支撐了，那就很可能會選擇徹底自毀，而這個時候，神國中的備份就會被啟用，並依靠神國中的資源迅速地恢復力量。
所以擁有神國的神靈，是很難被常規的方式殺死的。
但是羽蛇神的神國情況就很特殊了，按照之前的推斷，羽蛇神可能來自舊大陸，很可能和希臘的那幫子神靈有一定關係，所以他掌握著相對其他的土著神更高明的神國技術，因而他大機率知道如何在神國中給自己留一個備份。
但是另一方面，羽蛇神的神國支撐到現在，恐怕已經難以維繫了，要不然，他也不會有這麼多倒行逆施的舉動。
所以，他如果真的到了要使用神國中的備份的時候，那他在神國中的那個備份，肯定是沒有能迅速地恢復力量的資源的，一定是非常虛弱的，在那個時候，再摧毀他，那就真的能徹底殺死他了。
而為了進一步提高成獵殺的功率，最好的辦法就是搶先進入神國，先在備份周圍動一點手腳，然後在備份最脆弱的時候，堵在泉水邊幹掉祂。
所有的人都換上了潛水服，背上了氧氣瓶，大家便依次跳入了天然井中，向著下面游去。
而在外面，戰鬥也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羽蛇神本來在力量上其實是佔據了上風的，續航能力理論上也更強，但是因為心浮氣躁，又不斷被林秋生在旁邊用各種語言騷擾，結果反而不斷地吃虧。
而林秋生的語言騷擾之所以能這樣有效，卻是因為他說的都是真的，甚至於很多時候，他說的都是指點他如何解決現在，甚至長遠的問題的方法。
這些東西是如此重要，以至於他很難部分出注意力去聽，但是這些手段又往往相當複雜，要弄明白又很要花一些心思。
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這讓羽蛇神有了很多的選擇。
很多時候，選擇太多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也許任何一個選擇都不壞，堅持下去都能有很好的結果，但是選擇太多了，結果反而可能讓人對每一個選擇都難以堅持下去。
再加上罪業的影響，羽蛇神自然難以冷靜下來，不受騷擾。
結果就是他一會兒想要先砍死李玄靜；一會兒又忍不住想要先手起刀落，破開林秋生的肚子，掏出他的腸子來繞在他的脖子上，再打個結；一會兒又想要先砍掉陣旗，破壞陣法。
結果自然就是某位偉人的那句話：“五心不定，輸得乾乾淨淨.”
林秋生偏偏又格外會勾引他改變攻擊目標，比如說是不是地就出現在特別容易被砍到的地方，或者某個陣旗似乎很好砍，錯過了這個機會，好可惜……結果就是林秋生消耗了不少準備好的紙人替身。
而羽蛇神又被李玄靜趁機捅了好幾下。
其實以羽蛇神的威能，分辨出紙人替身並不難，但是在各種干擾之下，他居然連這都做不好了。
越是做不好，越是無能狂怒，越是無能狂怒，越是做不好。
一直到再次攻擊林秋生不成功，反而又被李玄靜砍掉了一隻胳膊，而且這支胳膊長出來還費了好大的勁之後，羽蛇神才發現局面已經完全不對勁了，他如今剩下的力量已經不多了，繼續這樣下去，甚至正常的持續下去，恐怕首先被消磨光的已經不是對手，而是他了。
這個時候，在理論上，這個時候祂最好的選擇就只能是加強防禦，然後找機會看看能不能突破這個法陣了。
但是發現自己的力量已經落入下風了這個壞訊息反而讓祂驚慌起來了。
在驚慌中，祂急於攻擊陣旗，反而又忽視了自己的防禦，結果又捱了好幾下。
這幾下一挨，祂又反過來陷入了另一個極端，那就是極端的絕望。
於是羽蛇神便怒吼一聲：“要死一起死！”
然後祂的身體便一下子炸裂開來，狂暴的能量席捲而來。
整個旗陣轟的一聲就碎了，林秋生翻滾著從空中摔了下來，一屁股摔在地面上，還沒來得及爬起來。
一個黑影便飛了過來，吧唧一下就砸在了林秋生的肚子上。
林秋生疼得差點暈過去，然後就看見那個黑影一下子跳了起來：“我說怎麼沒摔疼呢，原來是……嘿，你沒事吧？要說你們這些玩符籙陣法的，就是太嬌貴了……哎哎，你真的沒事吧？”
李玄靜把林秋生拉了起來，又朝著四面看了看：“伱的那六面陣旗毀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只要他們找到了特拉巴蘭，這點損失，我們還出得起.”
林秋生咬著牙說，“你還有幾成的戰鬥力？”
“大概還有個一兩成吧.”
李玄靜說，“你呢？”
“和你差不多.”
林秋生說。
兩個人便一起笑了笑，林秋生便又道：“我們也下去看看，他們會在經過的地方給我們留下記號的.”
兩個人便一起進了金字塔，一路向下，到了天然井那裡，果然看到了菲德爾他們留在那裡的全套潛水裝置。